精神世界是唯一不在樂園聯盟監控範圍的世界，否則何洛早就因為使用靈魂之道而被處決了。
    於是麵對可以在精神世界裏進行交流的宇宙級大boss“羅刹女”，何洛決定搞點離經叛道的事情。
    他突然開口說道“你相信嗎？我並不是你們這個世界的人！”
    結果“羅刹女”不以為然，“你是指人類世界米德加德，還是指地球？”
    何洛不得不說得更加詳細一點。
    “不，我說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而是一個完全不同於‘宇宙’的世界。你可以這樣理解，你們這個世界，在我們那裏，就是一個故事。”
    “羅刹女”這下子總算是聽明白了，“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什麽叫我們這裏是一個故事！？”
    何洛明白，要說服一個下層敘事的靈魂相信她的命運是受人擺布的，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
    你跟她說過去的事情，她表示這是人盡皆知的曆史。
    你跟她聊未來，她會說你是胡扯。
    嗯，其實何洛也不知道“宇宙”的未來如何，因為這並不是一個已經完結的敘事，不像“死神世界”或者“龍珠世界”那樣有清晰的主線脈絡。
    要想說服“羅刹女”，唯有拿出實證，讓對方相信。
    於是何洛說道“你跟我來，我帶你去看另一個世界！”
    接下來，他帶領“羅刹女”和“冰人”的靈魂，來到已經變成廢墟的精神力古堡地下室。
    經過與“白皇後”的精神世界大戰之後，隻有這一層保持完好。
    透過地下大廳中央鏤空的網格，他們看到了元宇宙。
    “羅刹女”卻並不覺得元宇宙有什麽稀奇的，“這不就是一個獨立空間嘛，有很多英雄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何洛指了指頭頂，“你忘了這裏是哪裏了。”
    “羅刹女”抬頭望向沒有星辰日月的天空，這才想起來自己身處何方，“對哦，這裏是星體！確實沒聽說過誰能在星體裏開辟一個新空間。”
    不過僅憑一個元宇宙，她還是不相信何洛的話，“也許你是利用空間寶石開辟了這樣一個空間。這說明不了什麽。”
    何洛當然知道，僅憑一個元宇宙不足以說服對方。
    “你不是能空間跳躍嘛，能不能帶著我倆跳進這個空間？”
    “羅刹女”沒有回答，而是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做得到。
    下一秒，三個靈魂站在了元宇宙的古堡裏。
    這一瞬間，“羅刹女”明顯感覺到了不同。
    “不對！這裏不是星體！而是一個現實空間！我感覺到我的靈魂正在慢慢變得虛弱！我也感覺不到我的身體！”
    聽她這麽說，何洛其實頗有些心動。
    如果這時候丟下“羅刹女”返回“宇宙”，他完全可以將這個毫無防備的宇宙級大boss給幹掉。
    但是這個念頭就隻出現了一瞬間，就被他放棄了。
    “羅刹女”說的不完全是實話。
    她完全可以使用空間跳躍，從這裏返回何洛的精神世界，然後回歸“宇宙”。
    很顯然，她的內心對何洛是有防備的，所以故意說出這樣的話，來誘使何洛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意圖。
    如果何洛以為這是個機會，想要趁機幹掉“羅刹女”，對方就不會再相信他的鬼扯。
    當年的小淘氣，經曆了歲月的打磨，如今已經是一個深藏不露的老狐狸。
    何洛才不會上她的當，趕緊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得加快速度了。跟我來！”
    他快步走向“任意門”，將其激活。
    於是，三個靈魂穿過任意門，來到了“召喚師峽穀”。
    在這一瞬間，“羅刹女”的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真正的恐慌。
    她現在是既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也感覺不到精神世界。
    “召喚師峽穀”與元宇宙的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已經跨越了敘事層。
    如果不是通過“任意門”這種道具，絕大部分空間傳送技能都無法進行這種層次的空間跨越。
    就連“芭比”這樣的空間之道傳奇玩家，也隻能是循著還未完全愈合的空間裂縫，才能進行不同敘事的空間傳送。
    而“羅刹女”所使用的空間跳躍能力，其實是來自於變種人“紅魔鬼”阿紮賽爾的“心靈運輸”能力。
    “心靈運輸”是公認的最強大的空間能力，既可以通過肉眼目視目的地進行傳送，也可以用腦波覆蓋範圍或者心靈感應進行傳送。
    但是不管是目視、腦波覆蓋，還是心靈感應，都無法擺脫敘事層限製。
    也就是說，她隻能在同一個敘事當中使用空間跳躍能力。
    剛才他們在精神世界，屬於一個完全獨立的敘事，不存在上下層敘事之分。
    所以“羅刹女”可以通過目視，直接開啟對元宇宙的“心靈運輸”。
    但是現在離開了元宇宙，來到“召喚師峽穀”，就相當於來到一個全新的敘事，她的“心靈運輸”雖然還可以用，卻回不去“宇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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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一刻，“羅刹女”相信了何洛的話。
    這是一個完全不在她理解範圍內的世界！
    但是何洛並沒有打算就此停止三個人的靈魂旅途。
    這趟旅途在幫助“羅刹女”認識敘事層的同時，也是何洛自己在體會空間之道的一個過程。
    “羅刹女”的“心靈運輸”，對何洛來說，是一種更加容易理解的空間傳送方式，讓他受益匪淺。
    而他以靈魂姿態穿過“任意門”，也是一種別樣的體驗。
    所以他準備體驗更多。
    何洛首先想到的是從“召喚師峽穀”傳送回自己的後花園。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做不到這一點。
    他不是從後花園以靈魂投影形勢傳送過來的。
    對瘋狂樂園來說，這相當於一次沒有備案的偷渡。
    在這種狀態下，當何洛發出傳送回去的請求時，瘋狂樂園果斷拒絕了。
    “樂園提示樂園的任何傳送行為，都是有係統日誌備案的！進行一次非法傳送，必然會受到樂園聯盟的調查！”
    “你的身體目前還留在‘宇宙’的尼福爾海姆，一旦你在‘召喚師峽穀’進行一次係統備案的空間傳送，勢必暴露你使用違禁之道的事實！”
    瘋狂樂園說得很清楚，你的身體還在遊戲裏，卻在其他地方發起傳送請求，傳送了個“鬼”？
    這相當於不打自招，向樂園聯盟承認自己使用了靈魂之道。
    雖然去不了瘋狂樂園的古堡，但是不代表何洛真的哪裏也去不了。
    此時他有一個更加瘋狂的想法。
    他詢問“羅刹女”，“還有沒有勇氣跟我繼續向前走？我還可以帶你去看另一個世界！”
    此時“羅刹女”已經相信何洛這麽做的目的並不是要殺死自己。
    因為何洛如果想要動手的話，現在就可以。
    她已經完全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何洛的意識體戰鬥力又確實比她強，隻要花點時間，就可以在這個世界消滅她。
    但是何洛現在已經不想弄死“羅刹女”了，他隻想在“宇宙”裏埋下一顆覺醒的種子。
    就像當初涅盤樂園在“武俠世界”埋下阮媛媛那顆種子一般，同時也像自我覺醒的智拙大師一般。
    一個能夠看破天道，意識到敘事層的存在，對於一個敘事將會是非常可怕的bug，完全有可能導致整個敘事的崩潰。
    反正“宇宙”的敘事權屬於英雄樂園，崩潰就崩潰了。
    相信瘋狂樂園也很願意看到這樣的結局，所以才對何洛到目前為止的所作所為不聞不問。
    “羅刹女”也是糾結了好一會兒，才點頭同意。
    “行，我就再跟你走一程！但你要保證這是最後一程，我必須盡快回到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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