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辭等膠囊生效，問道“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是族長鐵爐，這是族弟鐵矛、鐵錘。”鐵爐回答不卑不亢，眼神示意身旁兩人不要多言。
    對方實力遠強於部族，稍微不順可能就是身死族滅。
    隻待看看對方打算怎麽做，再反應也來得及，頂多也就是死而已，矮人永不為奴不是口號，是祖訓。
    陳辭與對方血色雙眼對視幾秒，語氣淡漠道“腳下這片土地以後便是我的領土，我可以給你們機會效忠於我，成為我的領民，隻需簽署一份魔法契約即可。”
    那語氣中的輕描淡寫和俯瞰無視令矮人怒意升騰，鐵矛更是握緊武器，隻是肩頭鐵爐的大手讓他無法發作。
    劉洋剛回神，見到這一幕不由雙眼放光，真帥，這就是他想要的使者模樣，讓你恨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
    鐵爐上前一步擋住鐵矛，壓下心頭殺意咬牙道“我們可否知道契約內容。”
    他已經決定，如果契約太苛刻，那就拚了，死也要濺你滿臉血。
    “當然，於淑，扔給他。”陳辭繼續居高臨下道。
    他既是要給矮人下馬威，也確實不在意矮人死活。
    在矮人沒有成為自己領民前，那便全是魔物，對魔物無需客氣與委婉。
    於淑將手中銀頁含笑丟出，高傲模樣毫不遜色，看的劉洋、王子軒暗自咋舌，這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鐵爐按住身後兩位怒氣籲籲的族弟，俯身撿起契約。
    相對於羞辱，他更關心契約內容。
    畢竟全族之性命全在上麵，即便有後手不至於全族隕落，可也不如和平招安。
    鐵爐將契約逐字逐句讀完，愕然發現契約內容很直白很苛刻卻並不是不能接受。
    重點大概有三條。
    一是所有矮人戰士必須全部入伍為領地而戰，無故不可擅自離開軍營，但可享受正常士兵待遇。
    二是所有矮人平民必須為領地工作，未經允許不得擅自離開居住區和工作區，但可享有正常領民待遇。
    三是一階矮人需要單獨簽署契約為領地戰鬥，不得擅自與普通矮人溝通。
    違約者將患精神錯亂之症。
    契約中滿滿都是不信任與束縛，不過確實沒有將矮人作為三等人的意思。
    甚至裏麵還有一條，所有限製隻對首代矮人生效，在領地新生的矮人將與其他領民享受相同的權力與義務。
    而最令鐵爐心動的就是後代不受限製這一條，也明白對方確實打算收編而不是奴役他們。
    忍不住確認道“這是真的？”
    “廢話，契約雙方都要簽署，我們領主哪有時間陪你們開玩笑。”於淑傲嬌道，神色滿是嫌棄。
    不過也正是這份嫌棄，令鐵爐放心不少，暗道也是，對方實力這麽強，真要玩弄矮人，那還用費勁弄啥子契約。
    將銀頁遞給兩位族弟，他仰視白雲嚴肅道“如果是這些要求，我們可以答應。”
    如果一開始就見到這份契約，鐵爐也許會暴怒，也許會嗤之以鼻。
    不過經過一連串下馬威後，他的預期一再調低，早就低到不奴役矮人即可。
    這也是沒有辦法，自從陳辭露出氣息壓迫那一瞬，矮人便是沒有多少選擇餘地了，要麽同意要麽灰灰，弱者無外交。
    幸虧陳辭確實需要人口和矮人的冶鐵技術，也沒打算在領地推行任何形式的奴隸製，否則真要看矮人是否有勇氣拚命。
    聞言，陳辭冷漠神色浮現一抹笑意，道“你們不值得我汙名欺騙，要求就這麽多，隻要用心服務領地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如若有其餘想法最好不要讓我知道，否則……”
    否則沒有明說，不過眾人都知道後麵意思。
    鐵爐從族弟手中取回契約，認真道“我們矮人自古守諾，此時我同意，即便我死，其餘矮人也會遵守。”
    略作停頓，他道“這位大人，我可否跟族弟商量一二。”
    “可以，盡快，我沒有時間給你們浪費。”陳辭擺擺手。
    “不會，就兩句。”
    鐵爐回應後沒有離開避人，直接轉身道“我是族長，契約內容是我同意的。告訴族人，矮人重諾，必須遵守契約。”
    有種交待後事的意思。
    “族長！”鐵矛輕呼一聲，卻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
    鐵錘則是甕聲道“族長，簽約是咱們三人決定的。”
    此時簽約是保全族人，卻也是背叛曾經效忠的矮人王國。
    鐵爐點點頭，轉身問道“大人，如何簽約？”
    “簽約不急，你們需要先將人聚齊，做一個檢測，魔化汙染檢測。”陳辭幽幽道“你們自己應該也知道，純淨矮人和魔化矮人的要求不可能一樣。”
    鐵爐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世界破滅前，矮人王國很多人都不認同魔化矮人是同類。
    他也沒奢求新老板會一視同仁，剛剛交待族弟未嚐不是因為自己已被魔染時日無多。
    想到這裏，鐵爐長歎一聲“大人您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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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領著五人走向居住點，邊走邊對居住點做著簡單介紹。
    矮人建築風格偏向於實用，花紋裝飾很少，無論城牆還是房屋都很堅固厚實。
    整個居住點功能劃分明確，生活區、集市、倉庫分布合理，房屋低矮占地卻廣。
    按照鐵爐所說，矮人嗜好礦石與冶煉，基本家家戶戶都有個人工坊，工坊裏鍛造台、熔爐、研磨機等工具齊全。
    可以說，隨便走進一間屋子，都相當於走進鐵匠鋪，不是打造農具的鐵匠，是可以打造精品長刀的鐵匠。
    是的，這些矮人可以用普通鐵礦打造出精品級武器。
    不過陳辭一行人沒有進去參觀，不是鐵爐不讓，隻是那門洞過於低矮，陳辭和劉愛國得半蹲才能走進去，不太雅觀。
    為了自身形象便放棄參觀，而且神識早就把裏麵掃的明明白白。
    就在幾人閑逛時，鐵矛和鐵錘將居住點所有矮人聚集在廣場，等候檢測與簽約。
    “鐵爐，你們這房子好像都是新的吧？”陳辭問道。
    無論城牆還是石屋，時光痕跡都不明顯。
    “是，我們遷到這裏沒有多久，之前居住地水源幹枯，無法再居住。”鐵爐承認，大破滅後河流幹涸，山上不再適合居住，於是在湖邊重新建的居住區。
    陳辭點頭表示明白。
    這時也走到廣場，他掃視廣場百來名矮人，問道“所有人都在這裏了吧，我可沒時間再測第二次。”
    鐵爐心中一凜，臉色微變，瞅了眼麵無表情的陳辭，作恍然狀道“大人，我們還有個居住點，離這比較遠，都是些平民婦孺，稍後需要再麻煩您一次。”
    陳辭“哦”了聲，漫不經心道“你說的是西北方礦洞裏那些矮人嗎？你們原來是一批啊。”
    鐵爐隻覺一聲悶雷再耳邊炸響，超凡體質都有瞬間暈眩，強忍著驚駭道“原來大人您遇到他們了，沒錯，我們是同族。”
    那批矮人確實婦孺居多，躲在礦洞裏還用石頭封住洞口，陳辭怎麽可能遇到，隻是電磁感應探查到而已。
    “哦，差點誤會，我的士兵應該帶著他們正往這邊走，那就等等一起吧。”
    “好，聽您的。”鐵爐無力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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