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科舉考場檢查了一圈之後，路朝歌就準備回去了，忙了好幾天了，一切都準備完畢了，接下來就要等考試和全軍大比開始，整整七天時間，長安城將變成世界所有人的中心，大明每年最重要的兩件事，放在了一起，能不成為焦點嘛！
    檢查了科舉考試的考場，路朝歌打馬往回走，剛離開考場沒多遠，就聽見有人喊他。
    “朝歌，朝歌。”路朝歌的身後，牧雲之打馬而來，這一路上也是風塵仆仆，著急忙慌總算是在全軍大比前趕到了長安，西疆邊軍參加大比的隊伍早就到了，他是因為有些事要處理，所以才晚到了一段時間。
    “回來了。”路朝歌勒停戰馬，轉身就看見了牧雲之：“辛苦了。”
    “有什麽辛苦的。”牧雲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這幾年我可是安逸的很啊！”
    “很快你就有事幹了。”路朝歌說道：“赫連嗣華想要篡位，到時候需要你幫忙。”
    接著，路朝歌就把他給赫連嗣華布局的事說了一遍。
    “人心險惡啊！”牧雲之歎了口氣：“珍愛生命，遠離路朝歌。”
    “滾蛋。”路朝歌笑罵道：“說正經的，到時候你去幫他拿到軍隊的調兵權，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
    “他的布局不是還沒完成嗎？”牧雲之問道。
    “他這些年也在布局，雖然有所疏漏，但是也不至於事錯漏百出。”路朝歌說道：“等年後，在給他一些時間也就差不多了，現在他的野心已經被我勾出來了，他肯定會加快步伐，半年之內他就會有動作了。”
    “好，等時機到了，我就帶兵出巍寧關，向扶南國壓過去。”牧雲之說道：“等他有了統兵權和調兵權之後，我立即開始後撤，讓他們自己盡情表演就是了。”
    “就這麽幹。”路朝歌笑著說道：“還有，這次赫連嗣華可能會從大明買一批盔甲……”
    說著，路朝歌挑了挑眉：“你知道怎麽幹了吧！”
    “毀掉。”牧雲之說道：“不過，那種盔甲給他們就是了，我們留著也沒用吧！”
    “銀子到手了，盔甲能不能運回去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不是嗎？”路朝歌笑著說道：“至於怎麽毀，那是你的事，是做的光明正大還是不留痕跡，你自己選。”
    “有區別嗎？”牧雲之問道。
    “理論上沒什麽區別。”路朝歌說道：“反正那批盔甲絕對不能到霍拓國就是了。”
    “了解。”牧雲之說道：“最近長安城沒發生什麽大事吧！”
    “大事肯定是發生了。”路朝歌說道：“不過，和你們西疆關係不大，對了，南疆要換大將軍了。”
    “早就該換了。”牧雲之想到了恭叔進，他和恭叔進不熟悉，又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他做的那些事，牧雲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之前是有所顧慮，這一次沒什麽顧慮了。”路朝歌說道：“趕緊換了我也省心。”
    “確實，二十萬大軍放在他手裏，怎麽說都是個隱患。”牧雲之說道：“雖然那些人都是你一手訓練出來的，可這些人這些年終究是在他的手底下，再晚幾年，保不齊他就整個南疆邊軍給控製住了。”
    “給他機會他中用嗎？”路朝歌不屑的說道：“我留在南疆和南疆附近的戰兵是開玩笑的？再說了，你知道我在南疆安排了多少我的人嗎？”
    “你果然就從來沒放過過他。”牧雲之說道。
    “我怎麽可能放心他。”路朝歌說道：“他可不是我們涼州出去的人，這麽關鍵的地方，能把他放在那這麽久，我已經很仁慈了，要不是不想太過動蕩，我早就想辦法除掉他了，這次給他一個活著的機會，我已經很仁慈了好吧！”
    “他回來怎麽安排？”牧雲之問道：“畢竟人家也是大將軍，安排不妥當也不太好。”
    “太子十尉將軍。”路朝歌說道：“這個位置算是給他麵子了吧！”
    “那竟擇呢？”牧雲之又問道。
    “此次全軍大比，他和太子十尉進不去前十他就請辭啊！”路朝歌說道。
    “前十？”牧雲之都笑了：“你兒子這自負的德行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是看不起天下戰兵啊！”
    “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好好教育一下他。”路朝歌說道：“可以自信但是不能自負啊！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以後上了戰場容易死人的。”
    “也好。”牧雲之說道：“你也不怕你兒子不開心？”
    “他現在不開心好過以後死人之後他傷心。”路朝歌說道：“你兒子這次你是看不著了，他在冀州那邊圍剿亂軍呢！”
    “戰兵不就是這樣嘛！聚少離多的。”牧雲之倒是無所謂，兒子長大了，也是在為大明建功立業，他這個當爹的當然是心有榮焉。
    “這次回來我主要是看看我姑娘。”牧雲之笑著說道：“從前沒姑娘的時候倒是不覺得，自從有了這個小丫頭之後，在西疆天天想著他。”
    “你看看，現在知道姑娘的好了吧！”路朝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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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估計以後有了姑娘一個個的都咱倆這出吧！”牧雲之笑著說道。
    “東疆邊軍的組建也提上日程了。”路朝歌轉移了話題：“你有什麽建議？”
    “東疆戰兵主要還是水軍。”牧雲之說道：“四疆邊軍給有特色，西疆是重甲步兵，北疆是重甲騎兵，南疆……以前是山地叢林作戰軍隊，你重新組建之後就沒什麽特色了，東疆以水軍為主，我個人認為，你不如把水軍直接改編成東疆邊軍，經過倭國一戰，戰鬥力肯定是有了，出海的經驗也有了，比重新組建可要簡單很多。”
    “不行，水軍是水軍，東疆邊軍是東疆邊軍，得分開來說。”路朝歌說道：“水軍是為了打出去，東疆戰兵是為了守住防線的。”
    “那我就沒什麽好建議了。”牧雲之說道：“倭國覆滅之後，東疆戰兵是不是也要前移啊？畢竟防線已經向前推進了，在留在沿海地區不合適了。”
    “當然了。”路朝歌說道：“駐紮在倭國一線，然後以倭國為中心點，向南北兩個方向尋找海島，組成防禦島鏈，將還上來的敵人擋在國門之外。”
    “養活的成本可不低啊！”牧雲之說道：“尤其是運輸糧草上，消耗可比陸地上大的多。”
    “無所謂啊！”路朝歌說道：“倭國也有地方可以種田啊！到時候讓那些礦工們種田就是了。”
    “這些事就輪不到我操心了。”牧雲之說道：“還是說說赫連嗣華的事吧！”
    “他大哥赫連明喆這個人其實算是一個明君。”牧雲之繼續說道：“當初他讓赫連嗣華帶兵進攻巍寧關一線，也是為了轉移國內的矛盾，那些大貴族當時有鬧的跡象，但是礙於軍隊還在國內，他們隻敢做一些小動作，他也是為了將這些大貴族們引出來，就算是不能一網打盡，也要讓他元氣大傷，他做到了。”
    “明君不好。”路朝歌搖了搖頭：“大明的明君很好，但是其他國家有明君不好，把他換了才是最好的。”
    “赫連嗣華也未必不是明君啊！”牧雲之說道：“而且，赫連嗣華的野心可比赫連明喆大多了，他有一統西域的野心，手段差了點，但是他的統兵能力還是不錯的。”
    “要是玩政治的那一套，我可能不是對手。”路朝歌說道：“但是說到行軍打仗，別說是老子了，老子麾下的將軍都能弄死他，就他那看著都可憐的統兵能力？”
    “你別小瞧他。”牧雲之說道：“他要是那麽容易對付，當年在巍寧關咱們也不至於打的那麽艱難。”
    “那是老子準備不充分。”路朝歌說道：“多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老子用炸藥包炸死那幫狗娘樣的。”
    “你這純純的不講理。”牧雲之說道：“要是給你十年準備時間，你都能反推回去了。”
    “對啊對啊！”路朝歌死不要臉：“你看看，我現在就有能力反推回去了，而且能打的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對，現在確實有。”牧雲之說道：“炸藥包這段時間多給我送過去一些，若是真打起來了，那玩意確實是好用。”
    “膚……淺。”路朝歌拖著長音說道。
    “你還不知道吧！”路朝歌說道：“我們弄出來新武器，那是相當的厲害，等大比武的時候讓你好好看看，保證你就不想炸藥包的事了。”
    “什麽東西？”牧雲之頓時來了興致：“是不是世子這幾年一直研究的東西？”
    “對啊！”路朝歌說道：“雖然現在運輸起來還不是很方便，但是作用還是相當明顯的。”
    “我這邊馬上就要有大動作了，優先配給我們西疆。”牧雲之說道：“多多益善哈！”
    “你好意思說我不要臉。”路朝歌說道：“你這德行和我有什麽區別。”
    “你自己說，西疆是不是最近就會有大動作吧！”牧雲之說道：“所以，肯定要優先我們啊！”
    “盡量吧！”路朝歌其實也挺為難，畢竟火炮還沒有量產，現在把大明的全部家底都拿出來，也不過就是十幾台而已，這還是為了大比武的時候能拿出來裝一下才緊急趕製的，質量方麵肯定是不能保證的，現在唯一能保證質量的，就是最開始實驗的那一台。
    “盡量？”牧雲之不樂意了：“你能不能別摳摳搜搜的。”
    “大哥，現在能拿出來用的就一台。”路朝歌說道：“剩下的都是拿出來撐場麵的，肯定是不能上戰場的，那玩意要是炸膛了，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知道啊！被炸死的。”牧雲之說道。
    “滾犢子。”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盡可能的給你們調配，但是多少我就不能保證了，這東西鑄造起來不是那麽容易的，為了保質保量，鑄造起來就更慢了。”
    “也對，質量不過關肯定不行。”牧雲之說道：“反正你就抓緊吧！一會你陪我去看看你說的那個大炮。”
    “等大比武之後吧！”路朝歌說道：“這兩天太忙了，實在是沒功夫陪你去看那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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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忙？”牧雲之都笑了，路朝歌能忙個屁。
    “我不忙？”路朝歌說道：“大比武我得管，科舉考試我也得管，我他娘的兩頭跑，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我嚴重睡眠不足，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這段時間食欲不振，你知不知道我最近都瘦了。”
    “科舉不是有陛下和六部那邊嗎？”牧雲之說道：“怎麽還輪到你上了？”
    “前段時間存寧不是去了冀州了嗎？”路朝歌說道：“我大哥又懶得管這些，那不就落在我頭上了嗎？我現在是兩頭跑，後天大比武開場你都看不到我了。”
    “活該。”牧雲之說道：“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嘛！”
    “對，我就是活該。”路朝歌說道：“到時候你挨我大哥比較近，你隨時觀察一下周圍的情況，就當是保護我大哥了，不可能靠的那麽近。”
    “我還能比你近？”牧雲之說道：“再說了，那麽多的王爺王妃的，輪到我都得幾十步之外了吧！”
    “不至於吧！”路朝歌想了想：“沒有那麽遠，十幾步的距離，反正你給我盯著點。”
    “行，我知道了。”牧雲之說道。
    “這次回來，你多去陪陪我幹爺爺吧！”路朝歌想到了袁庭之：“老爺子沒幾年了，現在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最近還在教導竟擇，消耗太多心力了。”
    “我這次回來也有這個目的。”牧雲之說道：“七十多奔八十了，這都是高壽了，尤其是我們這些領兵打仗的，從最低層爬起來的，哪個不是一身的傷啊！能活到七十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早晚都有那麽一天。”路朝歌歎了口氣：“相比於袁大將軍，我們這些人算是幸運的，別管身上有多少傷，至少我們這些人還年輕啊！”
    “我可不如你啊！”牧雲之說道：“我都三十多了，你才二十三。”
    “咱們軍中，做到從三品以上的將軍，我應該是最小的吧！”路朝歌想了想：“還有比我小的嗎？”
    “十二歲從軍，十一年時間走到正一品上，你知道這代表什麽嗎？”牧雲之說道：“現在有幾個人能做到十二歲從軍的？應該一個也沒有吧！”
    “可不少。”路朝歌想了想：“將門這幫二代基本上從小就算是有軍齡了，一個個的將來兵齡可能比我長。”
    “我說的是上戰場殺人。”牧雲之說道。
    “那好像還真沒有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他們也很努力，你兒子現在已經在冀州大殺四方了，將來成為大將軍也是指日可待。”
    “我倒是挺期待他有那麽一天的。”牧雲之笑著說道：“將門啊！就需要這樣才能不斷的傳承下去，大明的軍隊才不會衰落，大明才不會衰落。”
    一個國家的軍隊，就是一個國家的根基，根基若是不穩，這個國家就會地動山搖，所以李朝宗和路朝歌相當重視軍隊的發展，也沒有出現什麽重文輕武的情況，大明是要兩條腿走路的，大明是要兩條腿跑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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