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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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有......”鄭小悅反掐著江婲的手腕,艱難地回答。
此刻她隻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浪濤拍上岸的魚,離了水,缺氧窒息的感覺襲來,她在岸上跳動著垂死掙紮,試圖回到水裏。
“你的毒液異能是誰賜予的,別忘了!”江婲看她還一臉不知悔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鄭小悅無法再開口,額間青筋暴起,臉頰漲紅,翻著白眼,漸漸失了力氣。
直到她體會了一把瀕臨死亡,走馬燈都看到了,江婲才鬆開手。
鄭小悅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收氧氣,臉色很難看,再抬眸時,江婲居高臨下俯視著她,眼神冷厲到就像在看死人。
她身體不由得顫抖起來,太可怕了......
“是想給你相好報仇?你好像不是這麽有情有義的人。”江婲的話極其諷刺。
鄭小悅藏不住內心的恐懼,啞著嗓子解釋:“不,不是的......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最近幾天,腦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有時候總會陷入魔怔......我,我也不想的!”
這一點她確實沒撒謊,雖然她很想解決了秋野,但也知道這種事急不來,尤其現在他們身處於混沌區,秋野明顯是個大助力,有她在,他們成功離開此地的概率就會增加。
她雖然恨她,可也不是不顧及大局的人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兩天腦瓜子時常會冒出一些極端的想法,她無法控製自己,隻能隨著想法去行動。
就像剛才的所作所為,雖然知道時機不對,但她並不後悔。
若不是江婲讓她體驗了一把瀕死感覺,她甚至會為自己下毒的行為叫好。
隻是可惜了,秋野居然沒中毒。
是她下的毒不夠多嗎?
“幸好她沒事,否則......”江婲陰惻惻地說道。
鄭小悅抿了抿唇,此時腦子又不受控製地想到一些事情,讓她不得不脫口而出:“裝,裝什麽......你其實也想她死了吧,我隻是做了你所想的事情,為什麽要責怪我!”
江婲本不打算繼續計較,聽到她的話,垂眸打量她:“看來你的腦子真的不好了。”
她內心輕嗤一聲,那個操作的副作用還真是大,這人啊,留不得了。
“我說得難道不對嗎?”鄭小悅腦子裏的那根弦似乎斷了,現在的她有種不顧後果的瘋狂,“如果你不是想她死,又怎麽會安排那人騙她過去。隻是你沒想到,她居然那麽點時間就將你安排的人全部給解決了!甚至還無傷回來!”
她從進入混沌區就一直跟著江婲,一開始以為抱到了大腿,能平安離開此地回到外麵。
可隨著時間流逝,她愈加覺得跟著她比自己單獨麵對原住民還危險。
江婲做的很多事情都不會瞞著她,隻這一點,她就有過預感,她大抵是無法活著離開混沌區了。
除此之外,她還經常性昏倒,身體越來越糟糕,盡管不影響她的行動,可是她能感受到生命在流逝。
她根本不知道江婲要做什麽,隻知道她很危險,她不是人類這邊的,也不是原住民那邊的。
她有著自己的目的,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婲的想法被鄭小悅揭穿,她並不覺得驚訝,也沒有生氣,她爽快地笑了兩聲,“你的異能很好,就是人有點多嘴了。”
鄭小悅現在有兩個異能,一是自己進化出來的幸運異能,二是他人賜予的毒液異能。
“你,你想幹什麽!”鄭小悅撐著地板後退,隻覺得江婲的笑容比麵無表情更令人驚悚。
不出一分鍾,這一棟中式小洋房發出了慘烈的尖叫。
引得四周的原住民圍觀。
“別看了別看了,裏麵的人惹不得,走吧。”有知道不少事的原住民說道。
他們不再是人類,八卦的心思算不上特別多,都知道這棟小洋房裏住的是誰,議論了一陣便匆匆離開了。
而秋野,早離開了此地,根本聽不到那一聲淒厲的慘叫。
她按照江婲提供的情報,來到皇都的西南方,這一片區域房子老舊,就像上百年無人住過一般。
才進入這片區域,她就聞到了不少菜香味。
看來江婲說得沒錯,這裏藏著不少人類。
她的本意是來此尋找夜司、黎沉舟等熟人,但若是找不到他們,給其他人說說祭天大典會出現出口的事情也無妨。
尋著味道,打開了一間泥房的爛木門,裏麵藏著三人,他們瞧見大門被打開,驚得縮成一團,麵上全是恐慌害怕的神情。
隻掃了一眼,秋野就知道他們經曆了不少的磨難,渾身沒一處好肉,斷手或是斷腳的,血的香味在空氣彌漫著,飄到了秋野跟前。
悲慘的經曆讓他們無法提起勇氣,對陌生人的敵意都被磨滅得不敢暴露了。
三人瞧見對方是正常人形象,稍稍鬆了一口氣,忐忑地問:“你是誰?”
基地裏的異能者並不是所有人都見過秋野的模樣,更何況此時她還全副武裝著。
秋野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隻說了祭天大典那天的事情,隨後便關門離開,繼續尋著味道找人。
其他房子裏藏的人,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更有不少人都是才斷氣不久,坐在屍體旁邊痛哭的同伴,隻覺得老天爺在捉弄他們,明明再忍一忍,祭天大典一到,他們就可以一起活著離開。
這其中為同伴流下淚的,就有嚴禮,嚴將軍的孫子。
他看到秋野,就像看到了希望,八尺男兒終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因為死去的戰友實在太多。
秋野看著這一屋子七八具屍體,又看看嚴禮與他僅剩的一個親衛,這慘狀讓她有些疑惑。
“嚴禮,你們進來混沌區多久了?”秋野從歐陽等他人那裏得知,即便他們是同時進入混沌區,可是傳送的位置不一樣,時間流速就會不一樣。
“有,有四十天了吧......”嚴禮傷了一隻眼睛,臉上包著紗布,暗紅的血從內向外浸透出來,他的嘴唇帶著一絲淡紫色,看著就像是中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