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兩位女孩兒羞憤交加——似乎女孩子都比較在意這方麵。
    蘇澤心中那點點鬱悶和煩躁也隨之消散。
    伏黑惠更是尷尬不能自已。
    蘇澤突然有些忍俊不禁。
    “你個壞心眼的……”禪院真希咬牙切齒，低聲道。
    蘇澤眉眼彎彎，笑意愈濃。
    “抱歉，真希小姐、真依小姐——在下不是有意冒犯。”
    最終還是難掩笑意，輕聲致歉。
    “這樣好了……作為補償，我幫二位各自做一件事吧——兩位盡管提，在下必然竭力辦到。”
    蘇澤笑眯眯提議。
    “真的嗎！”禪院真希雙眸明顯亮了一瞬，但緊接著又稍稍黯然，她稍微偏頭，“……不，還是算了，多謝好意了。”
    禪院真希握住妹妹的手，稍稍用力。
    蘇澤麵色不變，依舊輕笑著，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
    “那真依小姐呢，有沒有什麽願望？”蘇澤看向躲在姐姐身後的禪院真依。
    “欸？不、不……我的機會也一並給姐姐好了——”真依怯生生趕緊回答。
    “……是嗎。”蘇澤麵色如常。
    “不，這些不重要——”禪院真希突然仰頭看向蘇澤，“蘇先生，你很強，但咒力又很少……我想知道，你的修煉方式！”
    她語調稍頓，接著咬牙道“我也想變強……跟您一樣！如果您剛剛的承諾屬實，這就是我的「請求」——”
    她的措辭很有趣，用的是「請求」而非「願望」。
    而且，蘇澤很早就注意到了，五條悟也悄悄傳音給他了——禪院真希的體質很特殊。
    她是「天與咒縛」。
    和伏黑甚爾一樣。
    但不同的是，真希和真依是「雙生子」。在咒術界中，雙胞胎被視為絕對的「不祥」。
    特別是「禪院」這樣家史悠長、規則腐朽的大家族。
    至於「不祥」在姐妹二人身上的具體表現也不盡相同。
    身為妹妹的真依、覺醒了術式卻咒力稀少；身為姐姐的真希、擁有「天與咒縛」體質卻帶了一絲咒力。
    ——二者的天賦都因此受到巨大打擊。
    “唔……”蘇澤撫著下巴打量她們，眸底流光若火，卻無逼人威勢。
    “原來如此——”蘇澤闔眸，稍作沉思，“妹妹的一點「關鍵咒力」，跑到了姐姐那邊嗎……”
    沒了那點「關鍵咒力」的妹妹真依無法最大程度發揮術式效果；而身負「天與咒縛」、用「咒力」換取「身體強度」的姐姐真希又受其荼毒。
    姐妹二人聞言一時色變，臉上幾乎瞬間浮上以往的種種難堪。
    但禪院真希心底卻不由激動——蘇澤僅僅一眼就能看出她們的問題所在，那麽他有解決辦法的概率也自然上升。
    “真希小姐，在回應您的「請求」之前，能先問問您為什麽執著於變強嗎？”
    蘇澤神色稍稍嚴肅。
    旋即，他似乎想到什麽，繼續補充“當然，我會替您保密的——剛剛和「禪院」的衝突您也看到了，我也不會告訴他們。”
    禪院真希輕輕咬牙，略微猶豫後直直看向蘇澤，眼神堅定。
    “我要成為「禪院」家主，然後徹底清洗這個腐朽到極點的混蛋家族。”
    她語調沉靜，眼神灼灼。
    “這樣啊……”蘇澤眯眼輕笑，嘴角稍稍勾起。
    “……蘇先生，您也覺得我是自不量力嗎？”禪院真希看見他的反應，略微蹙眉，直接發問。
    “怎麽會”，蘇澤睜眼看向她，“這是個很棒的理想。”
    他言辭懇切。
    禪院真希反倒出乎意料了，她沒想到蘇澤竟然會這樣肯定自己、肯定一個連詛咒都看不到的「廢人」。
    然而在她感到雀躍開口詢問之前，蘇澤卻先出聲道“不過很遺憾，真希小姐，我的修煉方法並不適合您。”
    禪院真希神色應聲黯淡下去，接著搖頭苦笑“……沒關係。”
    “我本來也沒有很大期望的——”
    她語調苦澀。
    真依緊緊握著姐姐的手，希望以此稍作寬慰。
    “剛剛真希小姐說我「很強」。”蘇澤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禪院真希疑惑抬頭。
    “其實您也很強哦。”蘇澤笑著說。
    真希一時間愣住，他以為對方在嘲弄自己——就像之前禪院直哉一直做的那樣。
    “強大分為兩種——”
    蘇澤輕緩道“一種是「外」。這種強大是廣義上最認可的，也是最容易彰顯出來的……
    “另一種，則是「內」——”
    真希抬頭呆呆看著他。
    “「內」指的是內心、精神。它不同於「外」部的強大——它不容易被人發現、也更難得到認可。”
    蘇澤一手環胸，另一隻手輕點著臉頰。
    “但每一個真正強大的人，都一定有「內」的強大。”
    禪院真希已經因為他的理論而愣住了。
    ……
    姐妹二人和蘇澤分開了。
    蘇澤三人回到在禪院家的暫時居所處。
    “悟，你剛剛也看見了吧，他們所謂的「軀俱留」隊——”
    蘇澤盤腿坐在榻榻米上。
    五條悟在吃零食。
    「軀俱留」，禪院家男性組成的護衛隊，成員都沒有覺醒術式。
    蘇澤繼續“一度占據禦三家魁首的「禪院」，也無法避免家族中大量無術式的普通人——更何況，他們的父母大多還是咒術師出身。”
    咒術界的遺傳天賦占了很重要的比重。但即使像是根底深厚的禪院家，也無法避免此事。
    “而即使是被他們自己當做「底層」的軀俱留隊，成員也無一例外、都是男性。”蘇澤放下茶杯，輕聲道。
    ——封建、腐朽、自命不凡。
    “要知道，咒術師的人手一直不夠，這又是個高危行業。”
    ——即使如此，「禪院」也不願意讓有天賦的女子成為咒術師。
    “「禦三家」……還能挑起咒術界的大梁嗎？”蘇澤目光灼灼，看向五條悟。
    五條悟躺在榻榻米上翹著腿，胸前放著一大袋餅幹。
    他無所謂的晃著腳尖，隨意回應“別忘嘍，澤……「五條」也是禦三家之一哦。”
    “我當然知道。你也是家主了，「五條」的情況，平心而論——你覺得到底怎樣？”
    蘇澤有些頭疼，支著腦袋。
    “……趕緊爆炸吧。”
    五條悟撇嘴，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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