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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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著腦袋趴跪在地上的川上少爺鬼哭狼嚎,似乎丟了半條命嚎個不停。
    蘇澤皺眉道“少裝了,一共打了你三拳,用的什麽力道我再清楚不過——”
    他隨手接過伊地知手裏打印出來的照片。
    本來隻是因為蘇澤的信息被人調查,這才引起了咒術界的注意——畢竟自家主席的信息怎麽看都算是機密,而會深入數據庫查詢的家夥,大部分應該是不懷好意的。
    根據反向追查係統,輔助監督們很快就鎖定了這處小工作室。再然後,為了消除可能存在的潛在風險,輔助監督們幾乎一刻不停來了這裏。
    本意隻是為了確認對方身份和真實目的——按理說,確保對方不是詛咒師和敵對勢力即可。
    所以川上少爺不檢點的私生活和敗壞的人品、並不在必須要譴責的範圍內的。
    “我問,你隻需要回答說「見過」或「沒見過」——明白了嗎?”蘇澤站在他麵前,檢點了一下手裏的照片。
    “……啊?”川上少爺捂著發腫的臉茫然抬頭。
    “「啊」應該不是我剛剛說的選項吧?”蘇澤斜了他一眼。
    “私密馬賽!!”川上少爺來了個標準土下座道歉。
    “第一個。”蘇澤捏著第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是個年輕女人,她懷裏還抱著課本,照片是從斜後位置拍的。從年齡來看,她應該是大學生。
    “見……見過。”
    川上少爺猶豫應道。
    “第二個。”蘇澤沒說什麽,換了第二張照片,上麵的女人一身職業工裝,留著齊劉海短發。
    “……見過!”川上少爺咬牙,勉強應。
    蘇澤瞥了他一眼,繼續換。
    “第三個。”
    “見過——”
    “第四個。”
    “見過……”
    他算是明白蘇澤想幹什麽了。
    照片裏的女人,都是曾經被他或強或騙拿下的——
    所以根本不不存在什麽「沒見過」,倒不如說,這根本就不是道選擇題!
    從自己試圖探查對方被發現,到現在為止,一共不過六個小時——他們卻已經反向掌握了自己的所有消息。
    “第十七個。”蘇澤語調依舊沒什麽波瀾,把上一張照片放到辦公桌上,換了下一張。
    照片上是個短發的女人,留著三七分劉海,五官透著幾分媚氣,穿著牛仔褲和單層絲衫。
    “……不,這個……好像——”川上少爺第一次遲疑。
    “忘了剛剛我說的什麽了嗎?”蘇澤語調冰冷,眸底似乎散著銳意。
    “不、不!沒有——”川上趕緊辯解,“我沒有狡辯,這個女人我確實沒有印象——”
    他近乎慌不擇言。
    “我再說一遍……回答「見過」或是「沒見過」。”蘇澤嗓音低沉,幾乎冷到凝冰,微微眯眼盯著他。
    “……沒見過!”川上滿臉冷汗,咬牙道。
    他大概已經想到對方會怎麽揍自己了——雖然他的確沒有印象,但這種時候說「沒見過」誰會相信??
    他低著頭,不敢看蘇澤的眼睛,襯衣後背被汗浸得濕透,緊緊貼在脊梁上。
    “……下一個。”蘇澤放下那張照片,淡淡道。
    對麵竟然沒有質疑。
    “欸……?”川上少爺意外。
    旁邊的輔助監督們不聞不問,依舊仔細檢查這裏的每一個角落。
    ……
    時間撥回現在。
    黑川井依的辦公室裏。
    黑川小姐因為蘇澤的魯莽和草率從事而大發雷霆。
    她和蘇澤並不算單純的上下屬的關係——畢竟,早在蘇澤幾人還是小屁孩兒的那會兒,黑川小姐就負責幫他們善後解決麻煩事了……
    她會為蘇澤的行為感到氣憤,也正是因為她由衷在意著「蘇澤同學」。
    蘇澤局促笑著,一點也沒覺得冒犯。
    “也沒什麽啦,就是那家夥沒少禍害姑娘……我一時有點激動……”
    蘇澤低著頭撓撓臉頰,尷尬小聲道。
    “……?”
    黑川小姐一時間愣住了。
    蘇澤勉強解釋“如果隻是關於硝子……或許我還能忍住,最多揍他一兩拳……畢竟他當時沒做什麽出格的事……但是——”
    他頓了頓,又想到在那混蛋的硬盤裏發現的視頻和照片。
    “現在想想,當時確實有點衝動了,還要麻煩你幫我善後——再怎麽說也不該直接……”
    蘇澤自顧說著,畢竟最後,自己又揍了那混蛋一頓。
    這事兒沒法推辭。
    然後他突然噤聲了。
    接著悄悄抬頭,看向有一會兒沒說話的黑川井依。
    “……黑川小姐?”蘇澤疑惑輕喊了聲。
    黑川井依騰地一下站起來,辦公椅砰一聲撞在牆上。她眼神複雜,一把抓過那張報告,快速走向辦公室門口。
    蘇澤被這陣勢嚇了一跳,他帶著驚疑又喊了聲“……黑川小姐,你這是幹什——”
    “會處理好的!”
    黑川井依站在門口,背對著他突然大聲道。
    “啊……?”蘇澤被她的大嗓門震住了,一時沒明白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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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我會解決這件事的!這份報告我也會拿去銷毀!”
    她語氣略顯急促,快速重複了一遍。
    蘇澤徹底不解了。
    “……抱歉,不知道你是因為那些女孩兒——”
    她咬牙歉意道。
    “……剛剛不該直接衝你發脾氣的。”
    語調似乎有些帶了分慚愧。
    接著開門出去,毫不遲疑。
    木門砰的一聲被帶上,辦公室內一時間靜可聞針。
    噌。
    黑川井依剛剛坐的那張椅子上突然閃出道人影。蒼藍的咒力微微波動。
    “不全告訴她隱情嗎?那樣你可是一點點委屈都不會受了哦~”
    五條悟兩手交叉枕在腦後,把腳翹到桌子上,有些混不吝的開口。
    辦公室門剛剛開了一瞬,須臾間又被帶上。
    五條悟用的是「蒼」的衍生效果——可以高速移動、以達到類似“瞬移”的表現。
    蘇澤輕輕歎了口氣,闔眸輕道“沒有必要讓黑川小姐知道那家夥的存在……至少現在還沒有必要。”
    “哼——你不會想當什麽「殉道者」、受人敬仰吧?”
    五條悟躺靠在椅背上,晃著腳尖看向蘇澤。
    “要真是那樣,我就不會告訴你們了——”蘇澤聳聳一邊肩膀,不甚在意他的調侃。
    “我想也是——”
    五條悟仰頭看著天花板,即使雙眼纏著繃帶也不影響他的視線。
    “畢竟咱們可是摯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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