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鏢局別院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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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無奈隻能抬起頭來。出現在三人麵前的是一個年齡稍微接近中年人的賭徒。眼睛充滿血絲,臉色微微慘白,頭發淩亂,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內裏看,都隻是一個已經輸到,快一無所有的賭徒罷了。
領頭的大漢不耐煩地擺擺手,後麵跟上的兩人各給梁子淵一腳,使得其滾出賭坊門口。
見已經蒙混過關,在門外的他手腳並用,假裝惹不起,要躲得起得樣子。而行進的方向就是順風鏢局別院,他知道雖然鏢局也很危險,但是比起外麵來說,安全的係數還是要高一點。鏢局的人不會無緣無故把他抓起來鞭打,而外麵正到處搜刮自己的人就不一定。可能會無所不用其極地去給自己上刑罰,從自己這個一無所知的人嘴裏,得到他們幻想中的答案。
快速在人流中穿梭著,梁子淵知道不快點的話,一會進賭場搜尋自己的人肯定會發現已上當。在他剛進順風鏢局別院時,在賭場搜刮他的三人也發現了異常。
原來是他們找到了衣著很像梁子淵的人,通過一番威逼利誘後得知,原來剛才在門外遇到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好一招金蟬脫殼啊。”領頭壯漢感歎道。
“老大。”
“大哥。”
身後的兩個跟班懊惱地招呼道。
“回去吧,他現在肯定已經去到順風鏢局,先回去稟報給幫主,看他老人家的吩咐。”壯漢說道。
於此同時,在永樂坊已經等待一下午的劉妍,眉頭緊緊皺著。
“這已經超過約定時間兩個時辰,依然不見小玖如約而至,看來是出現意外了。”想明白的劉妍,大步離開安全點。
當來到大業坊時,剛好碰到很多幫派成員,像無頭蒼蠅似的在搜尋著什麽人。直覺告訴她,這些人肯定是在找梁子淵,看到他們還在鍥而不舍地找,懸著的心就放下一半。
剛回到順風鏢局別院的梁子淵,卻遇到氣勢洶洶的陳烔在詰問。
這樣的小場麵,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小兒科了。比起他師尊來,已經是很溫柔的問話。
“梁子淵公子,下次你要出去的時候,能否告訴我們一聲,好讓我們有所準備?而不是悄悄一個人。你知道為了保護你,我們已經花費十二分精神去戒備,結果你還去外麵到處浪?你對得起我們的一番苦心嗎?”
“啊?哦,這樣啊?那我下次,注意點?”梁子淵開始扮乖,裝傻起來。
“你是在敷衍我們嗎?”
“不,不是敷衍,是在認真地和你溝通。”說道,心裏想著:“我這個認真是真的認真,但是有幾分認真,就不能說了。”
“希望你下次再出去,能夠通知一下我們。鏢局的兄弟都已經散放出去找你,好幾個時辰沒見你,大家都以為你出事。你出事的話,對於我們順風鏢局的招牌,就是一個翻天覆地式的打擊。”
梁子淵,猶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那你回去吧。我現在就去通知外麵正在尋找你的人回來。”陳烔見梁子淵低著頭猶如一副知道錯的小孩樣,就點點頭走了。
如果不是低著頭,陳烔一定會發現梁子淵臉上表情和瞳孔表現,並不像他所認為的那樣。
眼睛餘光見到陳烔走後,剛才還一副垂頭喪氣樣子,瞬間成為趾高氣揚。還在他見不到的背後,像孩子樣,扮鬼臉。
進得別院裏後,梁子淵發現真的是沒有人,就隻有大門口有兩人在守衛。
“看來陳烔說的不錯,順風鏢局人真的都散發出去了。到底是去找我,還是去監督我就不知道。管他是在幹啥,以不變應萬變,我就不相信,就不信你們能不露出馬腳。”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順風鏢局是對自己有所圖謀的。
在廚房裏,尋找一些吃食填飽自己的五髒廟後,梁子淵在天將要昏暗的時候,聽到前院一陣陣的吵鬧和喧嘩聲,應該是外出的順風鏢局人員已經回來。
聽著前院的吵鬧聲,他開始心安起來。眼皮子合攏安睡著,昨夜的折騰,今晨的早起,後又和別人鬥勇和賭場鬥智,這耗費大量的精力。
“啊……”
夜深月皎潔,萬物俱盡,連夏蟬都不在高聲時,鏢局前院卻忽然發出一聲,駭人的慘叫聲。酣睡中梁子淵就在這聲慘叫聲中驚醒。
在床上待一會,腦子方才回過神來。如此片刻前院,喧鬧一片,隱約傳來一些微弱的兵器碰撞聲和慘叫聲。
他不知道,此次敵人是衝自己來還是找順風鏢局麻煩。但此地應當不是久留之處,無論是哪方勝利,最後自己都很危險。
想到此,梁子淵連忙邁腿離開床,因為驚醒,此時腿腳還有點軟。悄悄拉開房門,透過門縫,借著月光打量外頭,見整個院子裏並沒有人,應該是都到前院去禦敵。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一個助跑,丈高的圍牆頭就被他雙手抓住。剛準備翻過牆,見外麵正有許多的黑衣人在摸黑前來。
心下一緊,連忙放開手,下蹲到牆根。額頭上和背後都開始冒汗,不知道是熱汗還是冷汗。此時他腦袋思維全開,視線在院子裏來回掃視,可見之處並無可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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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後院,眼睛掃視過中院裏的磨盤,瞬間一亮。昨天入住經過磨盤時,他觀察到盤底似乎和其他的磨盤底部與眾不同。
此時,他明白了。卻是不同,這個磨盤底比起其他人家的要略大。
快步來到磨盤邊上,已經突破到煉精化氣境界的他,輕輕抓住磨盤邊,用勁就把磨盤抬起,隻見下麵有一條黑黝黝的通道,通道很小,但凡是個胖點的人,都不能進去。
撐著磨盤,跨步進到通道,把磨盤還原後,略微下蹲,剛好可藏下一人。原本以為這裏有一間密室什麽的可藏身,結果就是一個淺淺的井。倏忽間,梁子淵感覺腳下地板微微震動。
“啊…”一聲驚叫,原來剛把磨盤複原,這驚叫聲就是在他意料之外發生時所傳出的。
雖然躲在井中,但梁子淵還是能感覺到順風鏢局,局勢並不樂觀。他們已經從前院敗退到後院。上麵的血腥味愈發濃重,慘叫聲亦清晰得仿佛在耳畔。
在這種環境內,對於梁子淵來說就是一種地獄式的煎熬。躲在地下的他雖然捂住耳朵,但鼻孔還是能清晰聞到令人惡心的血腥味。
黑暗中,未知過去多久,但血腥味已經濃烈到極度,慘叫聲漸漸不可聞,就剩下兩個兵器碰撞的聲音。
“說,把人藏哪裏了?”此時兵器揮舞的聲音已經停下,伴隨著劇烈喘息聲中,一個耳熟的聲音傳出。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其他人都是你的夥伴,也曾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這時略帶沙啞的聲音質問道。梁子淵從這個聲音的音色就知道是宮保生其人。
“為什麽?你好意思問我為什麽?從小到大,我們師兄弟倆,就你優秀?為啥你做什麽都是對的?為什麽就你獨得師傅和師娘歡心?憑啥我就要對每個人都小心翼翼?誰都可以踩我一腳?誰都可以羞辱我?”此時,梁子淵知道這是陳烔在說話。
“是,我們以前對你嗬責,但這不都是為你好嗎?你當時年紀還小,不對你嚴厲點,就怕你誤入歧途。如果當時對你更嚴厲的話,就不會有今天這麽一出。”
“你們那是對我嚴厲嗎?對我嚴厲就是用腳踩我頭,把它踩到泥土裏?對我好就是給我吃餿米飯菜,不吃還硬灌硬塞?對我好,就是隔三岔五地找理由把我打得鼻青臉腫?對我好,就是要我喝尿?對我好就是要我睡在蚊子堆裏?對我好,就是把我推到糞坑裏?如果這就是對我好,那我情願你們對我差一些。”在憤怒的自控聲裏,陳烔想起往日裏被羞辱的場景,再也忍耐不住,上去對著宮保生狠狠地踹著。
地下的梁子淵聽得是瞠目結舌,實在是無法想象到底什麽樣的過程才會培養出這樣心理扭曲的弟子?如果知道順風鏢局是這麽個樣子,他絕對不會去順風鏢局投鏢。
“說,人在哪裏?”
“啊…”
“說,在哪裏?”
“啊…,我真的不知道。”
“人在哪裏?說。”
“我說人已經離開了。”宮保生在酷刑下,堅持不住,胡亂說出來。
地下躲著的梁子淵,此時腦袋是發懵的,頭皮還發麻著。他知道,陳烔在逼問著的答案就是自己,但他絕對想不到自己,此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說,人去哪裏了?”
“真…真的已經離…離開,我們昨…天約定今天…轉,轉移的。”宮保生,喘著粗氣說道。
整個人看起來,是進氣少出氣多的狀態了。
“好了,你再打下去,人就要回轉地府了。”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啊…玄墨門,你們不得…”
“噗哧……”利器入肉得聲音。
地麵上瞬間安靜下來,隻有微風在呼呼地訴說著。
底下梁子淵,聽得上麵傳出的聲音,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緊張得口幹舌燥,呼氣都要比往昔輕幾分。
“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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