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霧彌漫之地，一股若有若無的呢喃在陳陽耳邊傳來，他卻對此毫無反應。
    【上個紀元就喜歡玩這一套，這個時候還喜歡這樣玩。】
    【嘖嘖！蘇丹的手段也就那樣了……】
    陳陽走到林巧身旁，他淡然注視著身旁痛苦掙紮的她，眼底閃爍著劍意，卻沒有對身旁的林巧施以援手。
    “痛苦嗎？”
    林巧渾身上下長滿獨眼，那些眼睛不僅蘊含某種可怕意誌，還向四麵八方散發著灰霧。
    若有若無的呢喃在耳邊回蕩，可陳陽卻對此免疫。
    “救……救……”
    林巧雙眼失去光，已經是彌留之際，她隨時會死。
    可她的慘狀卻沒有引起陳陽一絲一毫的憐憫，畢竟在數億年來他見過很多比這更慘的現場。
    “無趣。”
    陳陽淡淡的話語傳來，林巧眼底的光漸漸消散。
    【是啊~我畢竟是個無關緊要的過路人。
    他憑什麽救我？這……不過是奢望……】
    林巧已經放棄了。
    她追尋著耳邊回蕩的呢喃，想起自己在王城內渡過的一幕幕。
    【母親……父親……對不起……】
    【我可能……也要隨你們走了……】
    失去心裏堅持的林巧在短短的時間內身體出現變化，玲瓏凹凸的身材破碎，一條條血肉觸須在地麵上隨意擺動。
    白色肌膚上一枚枚獨眼四處觀察，種種跡象表明她遭受著難以想象的折磨。
    陳陽默默感受著她體內那一枚種子發芽壯大，可對此卻很淡然，畢竟見識過的意誌汙染遠比她經曆的事情要多。
    【是誰在謀算我呢？】
    【王朝內的帝君？或者是他背後的人祖？】
    【竟然還能和虛無外神牽扯到，也不怕玩火自焚。】
    【還真是無聊生活中的調劑品，不過就是可惜這個女孩，不知不覺成為其他人的棋子。】
    陳陽雙眼中清晰的看到林巧體內的情況，那枚灰霧種子正在吸取她的生命本質發展壯大。
    不用三息，林巧便會化作外神傀儡。
    大黑狗從林巧異變身軀旁經過，突然他汪汪叫了兩聲，可能在其他人耳邊隻是犬吠，但是在陳陽耳邊卻不是。
    “汪汪（主人，她的體質不太對勁。）”
    陳陽看著大黑那副急促的模樣有些奇怪“哦？她的體質不對勁？”
    他低下頭雙眼注視林巧，眼底閃過一絲銀光。
    林巧體內五髒六腑在他麵前無所遁形，可是也是在這一刻，陳陽看到她體內那一幕灰霧種子所在以及……
    一顆心髒。
    心髒上纏繞著淡淡的氣息，那股氣息讓陳陽有些熟悉，尤其是心髒上淡淡的劍意，這讓他有些愣神。
    “劍心通明……”
    陳陽有些懵。
    【雖然我曾經說過，要是遇到擁有劍道體質的生靈，也會將其收為徒弟傳授劍道，可這也有點太巧合吧？】
    【一個巧合是巧合，數種巧合在一切就不是巧合了。】
    【從不朽王朝來的少女、體質卻擁有萬中無一的劍心、不傻又有點小心機、體內還有外神留下的灰霧種子……】
    【種種跡象表麵這小丫頭應該來曆不凡，而且身上還有某些家夥的謀算。】
    陳陽立刻察覺到其中隱藏的一些真相。
    【人族不朽王朝的始祖？應該不是這些老家夥，他們苟延殘喘，上個紀元便早早出局，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不甘心。】
    【仙族天帝？也不太像，這家夥權利心很重，也有可能是他背後那幾個老家夥。】
    【天外神魔和獸族的手還沒有那麽長，有我在祂們不可能將手伸進人族。】
    【鬼族這些家夥體質不同，更不可能和外神祂們合作。】
    【嘖嘖~可真是有意思，不過才幾億年，隱藏在暗中的家夥都按耐不住躁動的心了。】
    陳陽眼底閃過一絲殺機，想起當初他拚殺的一幕便壓製不住心底的殺意。
    大黑狗又叫了兩聲“汪汪（主人，這小丫頭有些可憐……）”
    “行了，我知道你是見色起意，可你和她種族不同，難不成你們還能繁衍？”
    陳陽撇嘴，幾百萬年來都沒有今天說的話多。
    “汪汪（主人，你難道不想有個機靈的小丫頭在你身旁伺候嗎？）”
    “嗯……”
    陳陽想起這幾千萬年來，不是遛狗就是鬥雞的日子……
    “貌似也可以……”
    他看向還剩下一口氣的林巧“你應該慶幸大黑為你保了一命。”
    陳陽伸出一根手指輕點林巧眉心，而隨著他一指落下，林巧的異變卻停止了。
    淡金色的劍意在其身體內轉了一圈。
    灰霧種子破碎，異變身軀竟然漸漸恢複原樣，看到這一幕的大黑狗表麵汪汪兩聲對自家主人一直跪舔，心裏卻在想
    【終於來個端茶送水的小丫頭了！以後老子再也不用天天端茶送水搖扇子了！】
    大黑狗的尾巴快速搖動，陳陽看到這一幕並沒有說什麽。
    【大黑也學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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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陽打破灰霧種子的一瞬間，林巧體外卻浮現出一枚冰冷獨眼。
    看到獨眼的他卻微眯起眼睛，嘴角微露出一絲笑容。
    “蘇丹阿撒托斯……”
    伴隨著他呼喚對方真名，禁墟天穹異變突生。
    天穹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撕碎，玄之又玄的意誌從虛無內降臨。
    “是誰在呼喚吾之真名。”
    黑暗虛無之內若有若無的呢喃傳來，仿佛是生靈體內最初的欲望，誘惑著生靈對一切美好的期盼。
    “切~”
    陳陽不屑一笑，對於天穹內傳來的聲音非常不爽。
    “給你臉了！”
    “蘇丹，你忘記當初本尊如何砍的你了？”
    “還是說你想嚐試本尊的劍意鋒不鋒利！”
    陳陽說完以後來到鏡湖旁，他伸出一根手指輕點鏡湖，撚起一滴水屈指輕彈“去。”
    他彈出的水珠進入虛無，如同普通的水卻引起虛無動蕩……
    虛無空間內某處。
    一枚碩大無比的獨眼似睜非睜，祂眼底浮現著種種異象。
    獨眼下卻是閃閃發光的金色王座，王座上灰霧彌漫，一枚枚血肉觸手在其獨眼下方隨著虛無緩緩擺動。
    祂在沉睡，恒久不變的形象曾經傳遍無盡虛空。
    突然一枚小小的水珠從祂麵前浮現，而祂也睜開那枚冰冷獨眼。
    “這是……”
    祂從水珠內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意誌，也從中感知到對方的不滿。
    可下一刻那水珠便化作一把長劍，劍長八尺橫切虛無。
    祂獨目劇烈收縮，體外灰霧迅速化作屏障擋在身前。
    伴隨著長劍落下，灰霧被斬成兩半，隱藏在屏障之下的祂被一劍斬成兩半。
    “該死！”
    “是你！”
    “陳……！”
    突然祂停下呼喊，生生咽下對方的真名。
    【這家夥可是上個紀元的本源生靈，念誦他的真名和找死沒有區別……】
    “劍尊！我遲早和你清算！”
    祂不敢直呼對方真名，隻敢以這種方式代稱。
    “好好！你竟然接上謀算，那我也該進行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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