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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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星辰七拐八繞往永平坊棺材鋪而去,一路上都特別注意避開行人,趙霞說的對,自己稍有不慎,就會讓地下城的人付出無法估量的代價。
正走到永平坊,司星辰發現一個人鬼鬼祟祟,定睛一看,是不良人裝束,心中一驚,細細一想,必是那李為派人盯上了這裏。
找了個偏僻的地,趁那人沒注意,閃進了棺材鋪。
“魔魃,我來了”,司星辰說道。
駝背人依舊在那釘著棺材,聽到聲音緩緩轉過身,仔細盯著司星辰直勾勾看。
看的司星辰渾身都有些發抖。
“你知不知道外麵有人在盯著這裏”,司星辰說道。
“知道,是一個買棺材的人安排的”,駝背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買棺材的人?長什麽樣?”司星辰問道。
“一個白麵書生帶著一隊不良人”,駝背人說道。
“是他?他找到這裏來了?”司星辰說道。
“你認識他?”魔魃說道。
“認識,這個人可不一般”,司星辰說道。
“哦,是嗎?他們查不到什麽”,魔魃說道。
“此人絕非庸碌之輩,識人、用人、才幹都是一流,善於察言觀色,前輩可要防著點”,司星辰說道。
“多謝司教主提醒”,魔魃說道。
宵禁的鼓聲又響起來了,最後一絲晚霞被黑雲遮住,長安城的霞光終於在紅牆黃瓦的樓角消退,轉而迎來一輪淡淡的月亮,懸掛在那紅牆之上,顯得特別好看。
“去看看,那人走了沒有”,魔魃說道。
司星辰應聲去外麵探了探,那鬼鬼祟祟的不良人確實走了,這宵禁鼓聲一響,估計也該回去了,坊門也關閉了。
“前輩,已經走了”,司星辰說道。
“來,不嫌棄的話,陪我這個駝子喝一杯”,駝背人說道。
“這……”,司星辰真沒想到,這駝子竟然來找自己喝酒來了。
“門主最喜歡坐在這牆頭上喝酒了,跟我來”,駝背人邊說邊領著兩壇酒出了去。
聽駝背人的話,司星辰一個飛身上了牆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著實是美不勝收,“好一輪明月”。
這裏,司星辰來過,竇封闖入長安城那夜,麵具人從長壽客棧將司星辰帶到這裏,司星辰記得很清楚。
“明月是好,隻可惜陪你喝酒的人恐怕不是你想要的”,駝背人甩給司星辰一壺酒說道。
“前輩說哪裏話,初次見前輩,著實有些不適應,現在看著看著也習慣了”,司星辰接著酒壺說道。
“好,既然不嫌棄,來,幹了”,駝背人一口下去,估計已沒了半壺。
司星辰雖不經常喝酒,見駝背人如此喝法,倒是不敢拘謹,一口也喝了半壺下去。
“過癮”,駝背人說道。
“前輩,果然是好酒”,司星辰說道。
“借酒澆愁愁更愁,也罷,你這小子倒也仗義”,駝背人說道。
“前輩不責怪我了”,司星辰說道。
“一切自有天命,若真有什麽,那也是地下城的命數,你這小子讓我責怪不起來”,駝背人說道。
“趙霞前輩說你在這裏等我,要我一個解釋”,司星辰說道。
“你這次行事雖是魯莽,對墨姑娘有這份心,我怎會怪你,我看好你”,駝背人眼睛看著司星辰,心中甚是滿意,那感覺,司星辰說不出來,如同一個長者對年輕人的關懷。
“來,小子,幹了”,駝背人又一口幹了剩下的半壺,又甩了一壺給司星辰。
司星辰接過酒壺,將另一隻手上半壺酒一飲而盡。
“痛快”,駝背人說道。
“確實是痛快”,司星辰說道。
二人相視一笑,突然放聲大笑起來。
“好小子,不錯,有點酒量”,駝背人說道。
“前輩酒量,在下更是敬佩”,司星辰說道。
“墨姑娘的毒解了沒有”,駝背人突然話鋒一轉說道。
“解了,這事真要好好謝謝前輩,我敬前輩”,司星辰說罷,又幹了半壺。
“解了就好,以後對墨姑娘可要好點,如有半點不好,我駝子可對你不客氣,別浪費了我的解藥”,駝背人亦幹了半壺說道。
“前輩放心,霜兒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與她亦師亦友”,司星辰說道。
“除了師友關係,就沒有其他?”駝背人說道。
“有”,司星辰說道。
“哈哈哈,你這小子,倒也實誠”,駝背人說道。
二人喝的天昏地暗,又醉醺醺昏睡過去,直到雞鳴,開市鼓聲響起,司星辰才從棺材鋪搖搖擺擺回到了林記香鋪,慶幸自己度過一劫,自己擅闖襖祠,懲罰也隻是陪魔魃喝了頓大酒。
林記香鋪。
司星辰喝的酩酊大醉,酒意還隻是初醒,一頭往鋪裏頭鑽了進去。
墨小霜趕緊跟了上去,小心的問道“星辰,怎麽樣?那駝子沒把你怎麽樣吧”。
“沒事,我和他喝了頓酒,就沒事了,他不僅沒責怪我,還說若真是因我而發生了什麽,那也是天意,還說我挺仗義的”,司星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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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沒想到這個可怕的人竟然會這般通情達理,倒也是難得了”,墨小霜說道。
“可怕?霜兒,一點也不可怕,不隻不可怕,我還能感覺到他的善良”,司星辰說道。
“是嗎?既然星辰這麽說,這個駝子倒是讓我也心生好感了”,墨小霜說道。
“霜兒,我敢打賭,除了麵相醜陋,駝背人的內心是善良的”,司星辰說道。
“星辰,我信你,你確定不是說酒話”,墨小霜說道。
“絕不是酒話”,司星辰一頭栽倒下去,呼呼大睡起來。
自從吃了那解藥後,墨小霜的心情完全好了起來,庫爾班江終於自行離開長安了,這個人真的讓人煩透了,自己身上的毒也終於解了,林記香鋪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了,傳來的都是好消息,讓人能不開心嗎?
這世間,終究是苦大於樂的,若沒有超脫塵世的豁達,終究會被生活的種種苦惱羈絆,如果深陷思想的禁錮,想要生活給你一個真相,那真相就是,在這世上,每個人都活得辛苦,你曾經羨慕過的人,你曾經渴望成為的那個人,你曾經向往的人,你曾經深愛過、憎恨過、嫉妒過的人,終有一天,你會發現,他們每一個人,其實都和你一樣,活的千辛萬苦。
駝子魔魃這一輩子一定有著千辛萬苦,可又有誰曾去理解或者多看他一眼呢。
魔魃不知道自己的路究竟在何處,他隻知道認命是自己最好的選擇,有時候,人走著,走著,也便成了路,而這路哪怕是一條不歸路,他也無怨,因為世間的路本就少,何況給人走的路本就充滿了變數,無論好壞,麵對是唯一的選擇,因為對於地下城的人來說,活著或者便是一種奢侈。
魔魃醉眼朦朧的睜開了雙眼,看了看那璀璨的朝陽,雙眼眯成了縫,回轉身,拾起了錘子,叮叮當當又釘起了棺材。
司星辰人生第一次醉酒,酒確實是個好東西,能讓人忘記很多東西,也能讓人記起很多東西,把該忘記的忘記,該記起的記起,這便是酒能讓人愉悅的功能,畢竟大多數時候,人往回想的時候,大部分記得都是相對快樂的時光,而那些痛苦不堪的事情終究會忘記,而酒便加速了這種忘記。
司星辰第一次有了自己是個大男人的感覺,酒氣上湧,思緒都開始高昂起來,手中的劍、體內的內功,足以證明自己是超脫一般人的,即使是醉酒睡著,司星辰都愈發開始飄揚起來,整個身體越飄越高,直到空中飄來一個麵具,那麵具就如同一個巨大的罩子,無論司星辰怎麽閃躲,那麵罩始終罩著司星辰,胸悶、氣短,令人呼吸不暢,極不舒服。直到空中飄來一陣聲音“星辰,你都睡了整整一天了”,刹那,司星辰感覺自己從空中重重的摔了下來,醒來一摸,原來自己竟然從床上滾了下來。
要說長安的天氣說變就變,上午還是晴空萬裏,轉眼下午卻烏雲密布,到了傍晚酉時,更是雷電交加,暴雨傾盤,黃豆大的雨珠向大地奔湧下來,直下的天昏地暗,好像預示著長安城的暴風雨來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的更加猛烈。
司星辰沒想到一個午覺醒來,長安城已成小澤國了,走水不好的街道水已沒過人的膝蓋。
站在林記香鋪的門口,看著門外的瓢潑大雨灑落在長安城的紅牆黃瓦之上,濺起一團團水氣,如雲霧繚繞,那雨水順著簷角掉落下來,如同一串串的珠子,煞是好看。
司星辰望著外麵的水霧,呆呆的,又似無聊道“霜兒,走,這暴風驟雨的,香鋪也無生意,不如去地下城去看看那些孩子們”。
墨小霜應允道“星辰,你倒是對這些地下城的孩子們越來越有心了,我看要不,等著雨勢稍小,順道去趟西市,給孩子們買些禦寒的衣服,這秋日漸涼,說不定哪天就要變天了呢”。
“這樣,也好”,司星辰一邊回到,一邊看了看正在忙活的趙霞,趙霞也看了看司星辰,自從司星辰和魔魃喝完酒後,趙霞似乎對司星辰不再有那種隱約的距離感,而略顯親近了不少,這一點,司星辰開始感覺的到。
皇城之內,煙霞宮。
天降暴雨,對於李世民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意頭,當皇帝的最喜的是天降祥瑞,最惱的便是這暴風驟雨。遇到這般情況,地方官隻要稍有些失職,便有災禍。不過這暴風雨倒讓李世民閑散了一天,終於無人來稟事了,也才得空到這楊妃宮裏走一走。
見李世民前來,楊妃自是喜出望外,那日,李世民不歡而走,讓楊妃心中一直忐忑到現在。這次李世民前來,自是一番悉心照料,讓李世民頗為滿意,不隻滿意,李世民還非常愜意。因為楊妃的房間裏散發著一種特別的香氣,沁人心脾,就連楊妃的身子,都渾身散發著獨特的香氣,聞著就讓人喜歡。
“楊妃,您這身子渾身散發的香氣著實讓人喜歡的很”。
“是嗎,皇上,這是我特地托人從宮外帶回來的香粉,要是皇上喜歡,我以後便隻用這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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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想不到大唐竟然有如此的製香高手,這家香鋪叫什麽名字?”李世民今天得以完全放鬆,對這市井之事,也開始關心了起來,這是李世民的習慣,雖貴為天子,民間之事,似乎很遠,但李世民明白,這市井的煙火氣,就是大唐的根基,哪家酒肆的酒好,哪家店鋪的布好,哪家的葫蘆雞做的好,李世民都了如指掌,雖礙於九五至尊的身份不曾親自外出皇宮去逛上一逛,但這市井煙火氣,李世民還是非常看重的。
“哦,叫林記香鋪,長安縣和萬年縣各有一家,聽說長安縣那家是一個退伍之人置辦的”,楊妃說道,仔細看著李世民的雙眼。
“退伍之人?”李世民說道。
“是的,宮裏宮外都傳遍了,好像說是這個林記香鋪就是神武校尉司星辰置辦的?”
“神武校尉司星辰?”李世民一個翻身坐了起來說道。
“是的,皇上”,楊妃說道。
“胡鬧,這不是給朕丟人嗎,堂堂的大唐神武校尉,竟然跑去開什麽香鋪,胡鬧,真是胡鬧,你立刻幫我召見司星辰,我要親自問問他”,李世民著實是有些氣,這神武校尉可是李靖親自向自己匯報過的,這可是在大唐立了大功之人,放著大好前程不奔,怎麽能拋頭露麵跑去開什麽香鋪,這讓全軍戰士怎麽看,百姓怎麽看。
“皇上不要動氣,此事必有緣故,臣妾這就安排召見此人”。
“我要好好問問他,為什麽丟了大唐的神武校尉不做,跑去開什麽鋪子?”
“是,皇上,切勿動氣”,楊妃輕輕扶著李世民躺下,像一隻溫順的貓一樣側躺在李世民身邊。
“這小子”,李世民吹胡子瞪眼的,著實是不開心了。
這天就像漏了一般,司星辰和墨小霜剛買完一些衣服,這天瞬時間就開始傾盆大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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