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潛入興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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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應該射在楊笑身上的箭射在了墨子棋的背上,墨子棋慘叫一聲,葬入火海。
其餘的雷霆鎮天衛見狀拚全力向墨子琪掉落的位置殺將過來。
衛士們奮力反擊,拚死護主,爭得了一絲喘息機會,隨後珞珈普慧將墨子棋從火海救出,又命人將受傷的楊笑保護了起來。
楊笑的倒下,讓敵軍更是士氣大漲,更加凶猛殘暴的反撲,麵對如此殘暴的對手,雷霆鎮天衛不得已撤出城中。
敵人趁勢瘋狂反撲和屠戮。
這一仗,楊笑敗了,敗的慘烈。
楊笑還從戰場上獲得了一個重要的信息,鄯城暴動很有可能是月氏國複國勢力染指,與“天策”有關,這是楊笑派入鄯城的探子打探到的可靠消息,探子打聽到這次暴動勢力的頭領便是與一個號稱“天策”什麽的人勾結。
“天策上將”,楊笑不得不產生聯想,有點疑惑,此事難道與李世民有關。
清點人馬後,五千精銳,隻剩下三百不到,而且大部分都是傷兵,墨子棋被嚴重燒傷,身中飛箭,生命垂危。
夕陽漸漸落下,戰場上的風也漸漸平息。楊笑,這一輩子,沒有敗過這麽慘烈。
剩下的雷霆鎮天衛都是殘兵病將,急需醫療救濟,可等他們拖著虛脫的身體費勁九九八十一難返回長安城時,城中早已大亂,守城將士早已四散而逃。
東都洛陽發生政變,隋煬帝被宇文化及殺害,隋朝滅亡,各種勢力一夜之間崛起,起義軍全國開花。
作為隋朝的王室,此時的楊笑無疑就是起義軍的靶子,長安城滿城的起義軍正在搜捕長安侯楊笑,長安侯府被莫名的起義軍占領,楊笑想過要逃,但三百人的雷霆震天衛此時不再有長途奔襲的能力。
楊笑逼不得已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決定潛伏下來,而之所以做下這個決定,楊笑知道,渾身被包紮成粽子的墨子棋此時必須要接受最好的治療。
好在楊笑的手下找到了地下城這樣偏僻陰冷潮濕的地方,暫時能讓著幾百人安頓起來,楊笑又讓人在地下城上麵建了一個通道,通道出口設棺材鋪,從而避開起義軍的搜查。
為了拯救墨子棋,楊笑從城外找到了一位巫醫,雖然救了墨子棋,但曾經高大英俊的墨子棋,此後臉如烈火燒過一般,身中的那一箭,射中了脊椎骨,也從此變成了駝子。
墨子棋的妻子也在這起動亂中被起義軍殺死,墨子棋費勁千辛萬苦終於聯係到仆人,幸運的是仆人將墨小霜救走了,墨子棋找到孩子是既欣喜又悲痛,每次一抱墨小霜,墨小霜看到那張臉就嚎啕大哭,墨子棋無法麵對自己,也無法麵對墨小霜,隻能將墨小霜托付給自己的姐姐墨語。
三百傷殘雷霆震天衛,楊笑是再也帶不回東都洛陽了,而長安城裏沒有他們的任何家業。
為了維持地下城人的生計,楊笑締造了長安城的鬼市,長安城的地下不法交易中心。
如此熬了大半年,令楊笑沒想到的是,起義軍走了,長安城終於迎來了新的主人,李淵。
李淵與隋煬帝楊廣兩人,本是表兄弟的關係,是親戚。楊堅與李淵他們的關係,並不算遠。李淵的母親與楊堅的老婆是親姐妹。所以,李淵要叫楊堅為姨夫。
李淵的歲數也僅僅比楊廣大三歲,談不上什麽代溝,在他們小時候,作為姨兄弟的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一起玩耍。從他們父輩之間的關係而言,不會很差。同樣,他們之間也不會存在什麽仇恨,反而應該是一起玩耍的小夥伴。
楊廣繼位以後。雖然也跟隨他的父親,執行打擊功勳權貴的道路,提升中央集權。但是,對於李淵,卻從未有過明顯的打壓行為。反而還重用他,將李淵從郡守、殿內少監,一路提拔到衛尉少卿。衛尉是九卿之一,不過他現在也還年輕,如果再給楊廣一點時間,李淵位列三公是板上釘釘的事。
再者說,在公元615年,隋朝有一個非常有名的方士,叫安伽。在隋煬帝登基後,嚴格來說,是在楊素之子楊玄感造反之後,就提醒楊廣,告訴他了一個預言““李氏當為天子”,並勸說隋煬帝殺光所有李姓之人。
不久之後,一個從北魏一直到隋朝、曆代功勳的李家,迎來了滅門之禍。擔任右驍衛大將軍的李渾,全家被殺,三族親屬被流放邊關。這到底與術士的預言,到底有多少關係,恐怕已無人得知。但事情的巧合,總是讓人浮想聯翩,楊李兩家從此分道。
此時的李淵,已經遭到了楊廣的猜忌,甚至楊廣在宮女們麵前說出了“可得死否”的重話。但,李淵廣納賢士,結交豪傑,這種作為,已經存在結黨的嫌疑。而說出的重話,更多的是楊廣對於這個堂哥的不滿。
在天下大亂,大隋王朝風雨飄搖之際。李淵兵敗匈奴,在打了敗仗之後,擔心楊廣會借機處死他。所以,李淵選擇了造反,順帶著還睡了隋煬帝的兩個妃子。同時,自己扛起了保護隋朝的旗號,立了楊廣的孫子,做了皇帝,自己把持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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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煬帝做夢也沒想到從小一起玩到大的表哥,在他最危難的時候,捅了他致命的一刀。奪了他的財產、女人、名分,將他說成了昏君。
最後廢了楊氏,自己做了皇帝,定都長安,並對楊氏族人迫害。
長安侯楊笑麵對這樣的主人,不敢露頭,於是讓把希望寄托在太子李建成身上,希望等到有那麽一天,可是一等二等,太子李建成死於玄武門事變。
李世民心狠手辣,連自己的親兄弟都會弑殺,何況他楊氏,他這個大隋皇室對李氏王朝絕對是最大的威脅。
於是這一潛伏竟然是十幾年,隨著李世民上位後的鐵腕治理,大唐蒸蒸日上,長安城日益繁華,但地下城的生存空間恰恰相反,越來越受到威脅,隨著長安城的擴建,地下城竟然被框進了長安城副城區,雖然依舊偏僻,但隨著時間推移,楊笑知道,他們這些前隋將士將暴露在朝廷的麵前,那時,迎接他們的很有可能是亂箭齊射,地下城連人帶城一起被掩埋,從此毫無痕跡,就好像雷霆震天衛從來不存在一般。
等了這麽多年依舊沒有看到政治上翻身的可能,心灰意冷的楊笑決定報複大唐,直到遇到了楊琪瑤,楊笑沒想到的是,此時的楊琪瑤竟然成為了李世民的楊妃。
珞珈普慧和尚原本並不是個和尚,楊笑心慈手軟及時阻止無差別屠殺計劃後,珞珈普慧和尚一氣之下去了舟山珞珈山,在一位大師的點化下,大徹大悟,如今的珞珈普慧早已放下了一切,唯一放不下的是地下城的其他人。
楊笑接觸上楊妃,深度交談後,在楊妃的描述下,得知李世民是一位仁者。
楊笑將信將疑,雖然楊笑有些不相信,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楊妃不停傳來的信息,讓楊笑相信李世民雄才大略,胸襟寬廣,原李建成手下的大臣魏征,多次冒犯李世民,仍被重用,楊笑看到李世民將長安城治理的令人歎服,燃起了最後一絲希望,楊笑最大的心願就是將地下城的人帶出來,拿到他們應得的,讓這些跟著自己曾經浴血奮戰的為大隋差點失去生命的三百老弱病殘的雷霆震天衛重現天日,並拿到他們應該有的封賞,在長安城應該給他們每一個人有一個安家之處,即使現在是大唐的天下。這是楊笑的夢想,他在等一個與李世民平等對話的機會。
這些曾經為大隋浴血奮戰的戰士們,如今的大唐真的會給他們人人一個安家之處嗎?楊笑不是李世民,他不知道,但楊笑知道,自己必須這麽做。
楊妃甚至提過,要親自向李世民透露這個地下城,被楊笑阻止了。
楊笑覺得,楊妃開口不僅救不了地下城的人,當年鄯城暴動中的“天策”就是一個計劃,還是一個人,楊笑至今都沒有一個答案,如果當年鄯城暴動真的與李世民有關,甚至會引來李世民的殺意,鑒於楊笑和楊妃的關係,楊妃都會為此丟了性命,楊笑不敢冒險,楊笑覺得要等一個人,等一個合適的人一個合適的時機向李世民開口,而且要裹挾李世民無法拒絕的條件。
趙霞覺得再無對司星辰和墨小霜隱瞞的必要,於是將暗影門的來曆全盤托出。
司星辰和墨小霜兩人聽完,內心久久不能釋懷。
墨小霜更是淚如雨下,剛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卻不得相見。
回想起墨子棋為自己所做的一切,當墨小霜被庫爾班江下毒後,駝背人為何怒火中燒,為何奮不顧身,庫爾班江在西突厥那一掌差一點要了墨小霜的命,若不是駝子,墨小霜恐怕已五髒俱裂,墨小霜終於明白了,一幕幕的回想,令墨小霜陷入了無盡的悲傷,自己竟然毫無理由的享受著駝背人給自己的愛,卻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麽?
“父親”,墨小霜大叫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墨小霜心中鬱結難解,她覺得自己真的好傻。
“星辰,求求你,救救他”,這是墨子棋暈過去說的話。
司星辰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卷入了如此複雜的暗影門,如今的不良帥司星辰究竟應該效忠李世民還是繼續為暗影門做事,司星辰不知道,他隻知道,長安這座城,看似繁華的背後,隱藏著無數的秘密。
不管怎麽樣,司星辰覺得暗影門的人太可憐了,於情於理,他們並沒有什麽錯,錯的是那個時代,他們隱藏在地下城實在是屬於逼不得已。
“你們為什麽要刺殺蕭皇後?”司星辰抱住昏厥過去的墨小霜,此時的墨小霜無疑是因為情緒激動而昏厥。
“門主覺得,地下城不能坐等,什麽都不做,這會讓地下城的人活的沒有任何意義,於是成立了暗影門,專門刺殺當年禍害大隋和背叛大隋之人”。
“所以,你們認為蕭皇後是禍害大隋之人”。
“沒錯”。
“那麽肖山在暗影門是什麽身份?”
“肖山他其實是門主的兒子”。
“什麽?你是說肖山是楊笑的兒子”,司星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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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肖山不能再姓楊,包括門主,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你明白嗎?”
“明白了”,司星辰突然明白了整個事件的前因後果。
對於怎麽拯救墨子棋和肖山。
司星辰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計劃,司星辰覺得,在朝廷所有人眼裏,自己現在就應該是個準備大婚的青年得誌的不良帥,剛好可以利用這個時間翹班調查,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忙於操辦婚事的人。
墨子棋必須要救,但必須要借助李為,這一點,不能顯得太過積極,而且司星辰相信墨子棋現在大理寺應該是絕對的安全,以司星辰對李為的判斷,李為為人正直血性,在沒有掌握墨子棋任何犯罪證據前,不會傷害墨子棋。
而肖山,生死未卜,究竟是什麽原因?虎頭村被屠殺究竟誰是幕後黑手,那蕭皇後背後的高手連城究竟是殺了肖山還是將肖山隱藏了起來,司星辰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探一探興道坊。
夜色如墨,深邃的天空中點綴著稀疏的星辰,月光透過層層雲霧,斑駁地灑在大地上。一陣微風拂過,帶起陣陣涼意,吹拂著興道坊府邸高牆邊的密林,樹葉沙沙作響,宛如低沉的私語。
在這幽深的夜色中,一道黑影悄然無聲地出現在府邸的院牆之外。黑衣蒙麵人司星辰身形矯健,行動間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
司星辰輕功了得,輕手輕腳地靠近府邸,每一步都謹慎至極,生怕打草驚蛇,司星辰知道,這府院藏著絕頂高手,一旦驚動,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是一個問號。透過院牆的縫隙向內望去,隻見府邸內一片寂靜,隻有微弱的燈光在夜色中搖曳。
風沙作響,正是掩藏自己腳步聲的好時候,在高手眼裏,即使最微弱的腳步聲,都能被分辨,司星辰小心的將院子內各個房間看了個遍,直到來到一個房子,司星辰看到了一個被綁之人,心中一喜,正要小心破門而入,看看此人究竟是不是肖山,突然,一股強烈的殺氣自背後襲來。司星辰心中一驚,身形瞬間暴退數丈,同時反手一揮,一道淩厲的掌風轟然擊出。
“砰!”一聲悶響,司星辰麵前的空氣中響起一聲爆鳴,一道身影自黑暗中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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