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業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救火隊長，哪個子項目出了問題，自己就得去當替補去把問題給解決掉。
    真的可謂是按下了葫蘆又浮起了瓢。
    一方麵確實是現在燎原兵工廠的實力有限，另外一方麵則是自己給大家的時間確實是太短了。
    另外一條時間線上，原子彈從立項開始到最終第一顆原子彈爆炸，用了接近十年的時間。
    而且這還是戰勝了強敵，整合了國內各大科研院所以及工廠的近乎所有資源，而且還是在前期有毛子援助的情況下，才達成的。
    如今，於業主持如今的596工程，從40年底開始籌備開始到41年召集各方人手正式啟動，滿打滿算也不過才一年出頭的時間，能有如今這個進度已經算得上足夠驚人了。
    於業忙得焦頭爛額，但是看在一同工作的其他人眼睛裏，直接給看傻了。
    什麽特娘的叫做妖孽？
    這才是真正的妖孽啊。
    從理論計算到工程實現，每個環節都都清楚，而且都能給出準確的指導意見，這特娘的聽起來就跟神話一樣。
    於業剛剛完成快中子反應堆的機械設計問題，交付給太原城內精密機械加工的同誌進行的加工，後腳又參與鈹和釙兩種元素的同位素提取工作中來。
    跟著於業工作的同誌都有些懷疑，如果給予於廠長足夠多種類和數量的礦石和足夠的時間，於廠長自己就能手搓一枚原子彈出來。
    這段時間對於業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每天都有新的問題產生，每天都要卯足了勁兒去解決這些問題，因為這些問題關係著最終原子彈能不能夠炸響。
    “老於啊，你看你都累成什麽樣子了？”
    錢林剛好完成新式高精度陀螺儀的初步攻關研製，準備來於業來協調儀器進行裝配測試的時候，看到於業一臉倦容眼睛裏都是血絲。
    於業聽到這話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但還是打了個哈欠，問道：“老錢，找我啥事兒？”
    “這個精度的機械零件能不能造？”
    錢林把一張設計圖放在於業麵前，向他詢問。
    於業拿過圖紙一看：“這種精度的陀螺儀都能弄出來，可以啊，老錢。”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能不能造？不能造的話，我再想別的辦法。”錢林受到於業如此勤奮幹活的感染，說話也顯得格外幹脆利落。
    “我們精密機床的加工精度是夠了，就是幾個老師傅的手藝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多花點時間，雖然良品率不高，但是總歸是能攢出來的。”
    於業仔細看了看設計圖上的精度，最終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好，幫我來一千個。”
    錢林聽說能造，直接給出了一個數字。
    “什麽？”
    聽到錢林報出來的這個數字，於業的腦子當場就宕機了。
    “老錢，這種東西的良品率不到10%，我要是給你一千個，意味著我得讓太原精密機械加工廠加工一萬個。
    現在各個環節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我要是說讓他們給造一萬個這玩意，他們會撕了我的。”
    於業當場就是一個機靈，這活兒不是這麽幹的啊。
    “於廠長，那我不管。是你給我下達的命令，讓我完成3000公裏以上導彈的設計的，還說讓我什麽一年造個1000枚出來。
    沒有1000個精密陀螺儀，這事兒我沒法搞定。”
    錢林直接坐在了於業對麵，開始跟於業耍起了無賴。
    看到這樣的大神坐在自己對麵，開始“威脅”自己，於業人都麻了，如果可以報警的話，他是真的想要報警啊。
    “不是，老錢，誰特麽說我要一年造1000個出來啊？以特麽我們現在的產能，一年能攢出來300個，我已經燒高香了。
    你特麽還要1000個，你是要我的老命嗎？”
    於業的臉都快皺成苦瓜臉了。
    “那我就要300個。”
    “那我就要300個。”
    聽到於業這麽講，錢林馬上跟著接上了一句。
    於業：“......”
    合著你在這兒等我呢？
    “我......”
    “你給我300個，我至少給你270發以上射程達到3000公裏以上，精度達到100米以內的中程導彈來。
    說不定還能摸到5000公裏的門檻。
    廠長，你看這事兒能不能辦？”
    錢林直接把於業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堵死在嘴裏，並且給於業畫了一個大餅。
    於業瞬間就閉上了嘴巴。
    如果別人跟他這麽說，他一定會讓那人滾出去，因為於業會覺得這家夥吹牛逼都不打草稿的嗎？
    但是跟於業說這話的可是錢林啊，一人能敵五個師的錢林啊。
    這餅就算是畫的，那也真香啊。
    “半年以內，全部交付完畢。我先讓他們用一個月的時間造出來30個左右符合標準的樣品出來，供你實驗用。”
    於業硬著頭皮回答道。
    “好，廠長，我就等你這句話。”
    錢林有種計謀得逞的表情浮現在臉上，能讓能力如此出眾的於廠長在自己這兒吃癟，那也是一件很令人暢快的事情。
    “對了，廠長，那些在製造過程中沒有合格的機械陀螺儀可別浪費了，你一起給我吧。
    射程遠精度要求高的導彈上用不了，但是咱們的近程導彈比如你之前研究出來的東風1號導彈，我看就很合適。”
    “你這個家夥，你把我要說的話給說了。”
    於業無奈地一笑，隨即大手一揮，簽字批給了錢林。
    “老於，說句實話，你不用那麽辛苦的。你想幹什麽，別人猜不到，我大致是能猜到的。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的。
    導彈這塊你放心的交給我好了，隻要你有足夠的戰鬥部，我就能造出來足夠的載具。
    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在小鬼子投降之前，徹底滅掉他們。”
    錢林看到了於業的滿臉倦容，知道他的壓力太大，特意安慰道。
    “哈哈，好，我就等著你的這句話呢。”
    於業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