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納德聽到李君華的回應以後點點頭，再好的飛機，它的極限也隻有試飛員才能飛得出來，也隻有經過試飛員測試過以後，才能順利入列服役。
    “這飛機是真的好看。”
    陳納德看著殲5，又發自內心的來了一句讚歎。
    “老師說過一句話，美麗就是戰鬥力，最強的武器總是最好看的。”
    李君華合上自己的工作記錄日誌，由衷地感歎道。
    “參謀長，李總工，我想試飛一下你們這個殲5，你們看怎麽樣？”
    陳納德問道。
    李君華雖然很希望有一個飛行經驗豐富的試飛員來幫忙測試一下飛機的性能，在八路軍的隊伍中確實很難找到這樣的人才，這次找陳納德過來也是希望他能協助培養一批這樣的人才出來，但是這個舉動也涉及到各方麵複雜的考量，李君華沒法獨立做決策，她把目光投向了參謀長。
    參謀長哈哈笑道：“陳納德將軍，我們八路軍找你過來就是想讓你幫我們培養一支優秀的飛行員隊伍，讓你替我們試驗一下新式戰機本來就在我們的合作範圍之內。
    隻是今天剛剛見到新式飛機，各項性能還沒熟悉，現在就試飛，風險很大。
    你看我們要不要再熟悉一段時間，再行試飛？
    這也是為你們的安全考慮。”
    聽完參謀長說完以後，陳納德連連擺手：“參謀長，您帶兵打仗這麽多年，如果見到一支好槍，您能忍住拿上手開兩槍？
    您放心好了，如果試飛出了問題，所有後果我來承擔，戴維斯特使可以給我們做個見證。”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參謀長也就不再說什麽：“那就請陳納德將軍測試一下我們的新式戰機。
    不過為了您的安全，還有太原城百姓的安全，今天就稍作測試，盡量不要飛出我們這城外的防空識別區。”
    “好！聽參謀長的安排。”
    陳納德當場同意，就吩咐自己的隨從去拿自己的飛行服。
    在陳納德準備的時候，參謀長也帶著自己的警衛走到一邊，低聲說道：“去跟司令還有師長匯報一下情況，請求他們通知太原城防空部隊，做好戰鬥準備。
    如果這陳納德敢開著我們的新式戰機出了防空識別區，讓我們的航空部隊果斷開火，把那飛機給打下來。”
    參謀長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目光，這新式戰機關係重大，如果陳納德臨時起意駕機逃離到國軍的隊伍裏，這個責任誰也擔負不起。
    所以即便再極端，參謀長也要準備好後手，以防萬一。
    不多時，陳納德的隨從就拿來了一整套的抗荷服，這是戰鬥機飛行員在大加速度的狀態下所穿的特製衣服，可以減輕超重狀態對身體的負荷。
    李君華作為專業的航空工程師，自然一眼就能看明白這件衣服其中的門道，但是自己這燎原兵工廠航空工業卻沒有辦法製造出來。
    這衣服看似簡單，但是對於各項技術的要求一點也不少，尤其是人體工程學還有輕工業中的紡織及複合材料等門類有很高的技術要求。
    航空工業，包括的並不僅僅隻是讓飛機飛上天的技術，還連帶著一整套飛行員生命健康係統的技術，這是一個非常係統性的工程。
    沒辦法，給我方給燎原兵工廠的時間太短了，隻能短時間內進行某些重要技術的快速攻關，對於整個係統的提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想到這兒，李君華在她的工作記錄本上寫下了“係統化”三個字，用來警醒自己，華國的航空工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有不少的短板需要去補。
    隨著抗荷服的穿戴完成，陳納德坐進了駕駛艙內，並且把玻璃麵罩給蓋上。
    僅僅隻是一個登機的過程，陳納德就非常驚訝，因為這些細節足以體現八路軍的航空工業以及附屬的金屬加工和特種玻璃製造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
    就這樣，雙方都在讓對方不停地驚訝過程中，開始了殲5的首次實地試飛工作。
    在陳納德開始注意熟悉各種操作方式的時候，李君華帶著她的工程師隊伍在一旁進行細心地指導，讓陳納德務必快速地了解到這新式飛機的操作方法，確保陳納德可以上得去也可以平穩地下得來。
    事實上，李君華這個時候還是有些緊張的，盡管自己的信心再足，對於自己作品再篤定，但是畢竟沒有經過天空的實際檢驗，不到平穩落地的最後一刻，誰也無法斷定這試飛就一定可行。
    等陳納德合上駕駛艙，所有人全部退出了安全距離，在塔台指揮中心通過窗戶看著在機場跑道上蓄勢待發的那架殲5。
    “報告塔台，我已經準備就緒。”
    塔台的大功率無線通訊設備中傳來陳納德的聲音。
    “起飛。”
    李君華壓製住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淡定且平穩地下達了試飛的指令。
    隨著殲5發動機的啟動，機身出現了輕微的抖動，如同一隻鷹隼抖動了一下它的翅膀，決心要去征戰藍天。
    飛機開始滑行，李君華等一眾工程師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然在實驗室裏已經經過無數次的試驗和測算，他們依舊擔心這輪胎的材質能不能經受得住這快速摩擦，還有這起落架的結構強度在高速衝擊之下能不能穩得住這架飛機的飛行。
    不過，隨著殲5順利加速到起飛速度，在陳納德的操控之下拉升起來順利地離開地麵以後，整個工程師團隊幾乎是所有人全部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
    如釋重負。
    或許是這個時候指揮中心的窗戶太小，無法滿足所有人都能找到最合適的觀察角度，所有工程師團隊連帶著參謀長和米國特使一行人全部走出了指揮室，能夠找到望遠鏡的就用望遠鏡在觀察，沒能找到望遠鏡眯縫著眼睛盡全力搜尋那架已經變成黑點的殲5。
    隨著殲5起飛高度提高以及飛行的距離越來越遠，飛機的轟鳴聲逐漸消散，所有人內心的緊張也漸漸平複起來。
    李君華帶著整個燎原兵工廠航空工業的工程師團隊出神地看著天空高處的那個黑點為了這個小黑點，他們已經記不清楚多少次點燈熬油通宵達旦的工作，但是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們突然有些感動，甚至不少人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因為華國的天空上終於第一次有了華國人自己造出來的戰鬥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