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看了一眼外麵擦黑的天色，期待的問道，
    “東旭，你今兒個怎麽又回晚了？怎麽樣，鉗工二級考核過了沒？”
    賈張氏在院子裏名聲不好，自然沒有人跟她說賈東旭的事情。
    而且大家都知道賈張氏的德性，要是說了賈東旭沒過，還不得被賈張氏罵死？
    賈東旭臉色僵硬，幹咳兩聲，
    “今天運氣不好，失誤了一下，沒過，易中海罵了我半天，所以我才回來晚了。”
    正在做飯的秦淮茹頓了一下。
    易中海可是比賈東旭回來的早了不少，中間這麽長時間，賈東旭幹嘛了？
    不過她隻是暗暗記在心裏，並沒有揭穿。
    賈張氏黑著油膩的胖臉，破口大罵，
    “易中海這個死絕戶，老不死的！活該他生不出孩子！也不知道照顧點東旭，還敢罵東旭，肯定是這老東西教我兒子的時候藏私了！”
    聞言，賈東旭順勢把鍋扣在了易中海頭上，“啊對對對，易中海這老東西，教我的時候就喜歡藏私！”
    秦淮茹聽了很無語，她知道易中海即使藏私，也不可能現在就藏私。
    別的不說，區區一級工也根本不值得人家藏私。
    這麽多年，賈東旭沒升上去，純粹是因為他自己跟賈張氏一樣又懶又蠢，沒被開除都是看在易中海的麵子上了！
    賈張氏站起來，仿佛一頭憤怒的野豬，橫衝直撞就想出門，
    “我去堵門口罵他去！”
    “誒別別別！”
    賈東旭嚇了一大跳，趕緊用自己瘦弱的身軀擋住龐大的賈張氏。
    急中生智道，“媽，您這麽上門，他肯定不承認啊！到時候他倒打一耙，教我的時候給我下絆子，就更難了！”
    賈張氏一屁股坐回了板凳上，一邊抹眼淚，一邊做法招魂，
    “老賈啊，你快上來看看吧！咱賈家快被欺負死了！”
    “東旭天天被易中海那個死絕戶欺負啊，老賈你上來把易中海帶走吧！”
    天兒都黑了，煤油燈下，陰森寒冷。
    賈東旭打了個冷顫，對這死肥婆也是無可奈何，敢怒不敢言。
    為了等賈東旭，賈家吃飯很晚。
    而楊森，由於有一道母雞燉蘑菇，也吃晚了。
    劉海中不是什麽好人，也是禽獸中的一員。
    但不管是出於人設，還是出於禮貌，楊森都至少得請他吃一頓飯。
    老母雞燉蘑菇、白菜豬肉燉粉條、蘿卜炒肉。
    三道菜，有兩道硬菜。
    在61年，城裏吃鹹菜窩頭，農村吃不上飯的年代，規格可以說是非常高了。
    劉海中背著手，一副領導派頭進來的時候，就非常滿意，覺得楊森這小子做事夠意思。
    有口皆碑的老實人，請客都不帶絲毫摻假的！
    這豬肉，不是後世的白皮豬，是真正的黑皮土豬，沒有飼料沒有激素。
    這雞則是散養的土雞，一隻才兩三斤。
    燉出來的霸道肉香味幾乎飄滿了四合院。
    前院，本來準備早早睡覺的閆埠貴，深嗅著空氣中彌漫的肉香，嘖嘖道，
    “本來以為小楊跟咱一樣是個會算計的大好青年呢，現在竟然這麽敗家，這是放了多少肉啊！”
    “一道菜放一點，沾點油，沾點肉味，這麽多肉可以吃幾個月了，太不會過日子了！”
    “年輕人，還是不懂事兒，要知道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就受窮！”
    中院。
    剛吃完窩窩頭和棒子麵粥的易中海，聞到香味，頓時皺了皺眉。
    放下筷子，“這個楊森，一點也不顧及大院的感受！也不知道來請我這個一大爺！”
    一大媽安慰道，“小楊請自己的師傅吃一頓很正常，這年頭誰也沒有多餘的錢請更多的人吃飯。”
    易中海眉頭舒展了一些，但還是道，
    “多弄點蘿卜白菜，沾點葷腥，多請幾個人很難嗎？都是一個大院裏的鄰居，摳摳渣渣的！”
    賈家。
    相比於前院隻是隱約聞到香味的閆埠貴，離楊森比較近的賈家人，簡直要被這濃鬱的肉香味兒給饞瘋了。
    本來把臉埋在大海碗裏，跟頭野豬進食一樣的賈張氏猛然抬頭。
    狗一樣嗅了嗅。
    接著血盆大口中，口水嘩的就流了下來，滴在了碗裏。
    看見這一幕的秦淮茹眉毛一蹙，一陣反胃。
    這死肥婆，真是膈應人！
    旁邊的西瓜太郎棒梗也是差不多的操行，聞到肉就跟狗聞到了奧利給一樣，哈喇子流一地。
    軋鋼廠並不是天天都有招待菜，所以今天傻柱帶的飯盒是從大鍋菜扣留下來的。
    清一水兒的蘿卜白菜，最多沾了點油花。
    肥頭大耳的奶孫倆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見了貪婪的綠光。
    確認過眼神！
    賈張氏把筷子一扔，瘋狂幹嚎，
    “這天殺的傻柱，沒爹沒媽的絕戶！就給我老婆子吃這個！”
    “我老婆子吃這個就算了，可是我乖孫還這麽小，還在長身體，蘿卜白菜哪有營養哦！沒有營養，乖孫還怎麽長高高！還怎麽好好學習當大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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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方唱罷我登場。
    棒梗打小就聰明，跟他奶奶賈張氏配合不是一次兩次了。
    賈張氏話音未落，西瓜太郎梗也是筷子一扔，哭著喊著，
    “爸！媽！我要吃肉！我要吃肉！天天蘿卜白菜，我在學校都沒有力氣學習了！”
    賈張氏這頭死肥婆倒無所謂。
    兒子西瓜太郎梗的哭鬧，就讓賈東旭和秦淮茹心疼不已。
    賈東旭自動無視了棒梗的腦滿腸肥，一想到兒子沒力氣學習，就趕緊說道，
    “好好好，今……明兒個，明兒個爸就跟你買肉吃！”
    整個賈家，賈張氏和秦淮茹是農村來的，賈東旭也沒怎麽上過學。
    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棒梗的成績穩居倒數第一，唯一一次倒數第二，還是因為有一個同學跑肚拉稀了，交了白卷。
    可以說在試卷上隨便踩兩腳，分數都比西瓜太郎梗考出來的分數高。
    前院的三大爺閆埠貴在棒梗所在的學校教書，對於常年拖後腿的棒梗的成績一清二楚。
    不過閆埠貴多精明啊。
    閆埠貴深知賈家人都是什麽操行，他如實說的話，不僅得不到感激，反而會惹得一身麻煩。
    所以他愣是幾年來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過。
    在大院裏，有意無意的和賈家保持距離，在學校裏，他裝作不認識棒梗。
    路過的糞車都要嚐嚐鹹淡的主，這麽多年竟然從來不占賈家的一點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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