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瞳不客氣地伸手抓起一個烙餅，吃得津津有味，兩口就能解決一個烙餅。
    老朱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意。他瞪大了眼睛，假裝咳嗽幾聲，試圖引起馬皇後的注意，可後者卻全神貫注地看著朱瞳享用她的手藝，完全忽略了他。
    吃完早飯後，馬皇後又親手為朱瞳斟上一杯熱茶，那細心嗬護的模樣，就像母親對待心愛的兒子一般。
    老朱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幹咳幾聲，打斷了這溫馨的一幕。
    “妹子，咱們該談正事了。”老朱故意板起臉來，老朱將呂宋島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小瞳，今天朝廷討論了半天呂宋島的事情也沒討論出個結果，正好你對海外的情況比較熟，你說說你的見解。”
    朱瞳並未直接回答，反而提問道“在華夏的漫長曆史中，哪個朝代最受周邊國家的歡迎，以至於他們樂於歌舞熱情好客？”
    “那無疑是唐朝。”老朱毫不猶豫地回應。
    朱瞳進一步追問“那麽，在我們華夏的曆史中，有哪個朝代的君主曾為外邦帝王獻舞呢？”
    老朱臉上露出輕蔑之色，回答道“除了那個軟宋，宋徽宗和宋欽宗兩個廢物，還有誰會有如此行徑？！”
    在靖康之變中，宋徽宗和宋欽宗被敵人俘虜之後，喪失了一切自由，生活的比奴隸還要低賤。
    宋徽宗在金兵大營裏受盡了折磨，而他的妻妾兒女也遭到了金兵的殘忍蹂躪，而宋徽宗被押送到金朝的京師會寧之後，金人舉行了盛大的獻俘儀式，宋朝所有的達官貴人和後宮嬪妃全部穿著動物皮毛，袒露上體，到金朝阿骨打廟去行“牽羊禮”。
    當天晚上皇後就因為忍受不了這種屈辱自盡了，金人還為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帝起了侮辱性封號，稱徽宗為“昏德公”，稱欽宗為“重昏侯”。
    金兵經常讓宋徽宗和宋欽宗光著身子穿著羊皮跳舞供他們取樂。
    朱瞳聽完老朱對宋朝的批判，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再次反問道“老馬，為何大宋會有如此屈辱的曆史？一個泱泱大國，竟淪落到如此地步。”
    老朱沉默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淩厲，他緩緩開口道“那是因為宋朝的國力衰敗，君主軟弱無能，軍隊缺乏鬥誌。而我們大明，自太祖皇帝開國以來，一直國力強盛，君主強硬，軍隊勇猛。兵鋒之下，誰敢作亂？”
    老朱的聲音鏗鏘有力，仿佛一股霸氣自他身上散發而出，讓整個後院都為之一振。
    朱瞳點了點頭，表示讚同“老馬所言極是。大明有如今這樣的英明君主，自然能夠威震四方，讓周邊國家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他話鋒一轉，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但即便如此，為何我們大明對於周邊的一些小國，甚至一個海島上的野人，都難以征服呢？”
    起初，老朱聽到朱瞳的誇獎，嘴都咧開了大半，剛要笑出豬叫聲時，朱瞳的後半句話讓他陷入了沉默。
    “是大明的國威還沒有傳到呂宋。”
    他知道朱瞳所指的是呂宋島的問題，沉思片刻後，緩緩道“要不，還是上奏皇帝把所有的土著都滅了，這樣又可以彰顯國威，也能展示君主的強硬，還能省事。”
    馬皇後一聽老朱的話，臉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怒聲道“老馬，你這是什麽餿主意！滅了土著就能彰顯國威了？你怎麽能如此輕率地提出滅族這種暴虐的想法？咱們大明是泱泱大國，應當以仁義治國，豈能隨意屠殺無辜？你這是要讓天下人如何看待咱們大明？”
    老朱被馬皇後突如其來的怒火嚇了一跳，他知道馬皇後心地善良，不喜歡殺戮。
    而且，她說的確實不錯，遇到不順從自己的國家部落就殺了，那也太殘暴了些。
    於是老朱連忙賠笑道“妹子，你別生氣，咱這不是一時情急嘛。你說的對，咱們應該以仁義治國，不能隨意屠殺無辜。那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既能讓呂宋島的土著臣服，又能彰顯咱大明國威的好辦法。”
    安撫完馬皇後，朱元璋麵帶慍怒地轉向朱瞳，聲音嚴厲“小子，剛才是詢問你的看法，怎麽變成你一直反問咱了？！你究竟明不明白該如何與人交流！”
    朱瞳不以為意地反駁“怎麽我跟你解釋了這麽多，你還是不理解呢!”
    他接著闡述自己的觀點“我們需要的是征服這些土著，絕非是屠殺他們，那樣做嚴重違背我們的道德和人性。我們應當用文明的方式引導他們，感化他們，讓他們了解和接受我們的文化與價值觀，使他們心甘情願地接受我們的領導，而不是通過屠殺達成目的。”
    “艸！”老朱氣得雙眼圓瞪。
    他心中暗罵，剛才跟你講了那麽多關於國威、武力的重要性，以及弱宋的失敗教訓。
    你現在說的，跟弱宋那一套有什麽區別？！
    朱瞳看了一眼滿額青筋的老朱，又繼續道“別急！我說的教育跟那些腐儒的教育不一樣，而是新式的儒家教育。”
    “什麽？！”
    “新式的儒家教育？”
    老朱和馬皇後一臉疑惑齊齊看向朱瞳。
    “沒錯，孔子不也說過因材施教嗎？！”朱瞳陰笑道“對於不可教化的那些土著頭目和殺過大明人的野人，我們可以派遣軍隊，把他們抓起來斬首示眾，這既是對他們的懲罰，也是教育那些蠢蠢欲動的土著，幹壞事可是要遭到懲罰的。”
    “還有，就是那些土著畏威不畏德，又懶，還不願通過勞動去創造生活所需，隻會覬覦大明人生產的勞動成果，我們可以通過教育方式，激發他們對勞動的熱愛和尊重。”
    對於呂宋島土著的懲罰措施，老朱和馬皇後均無異議。在大明，即便是百姓也需遵循殺人者償命的原則，那麽對於殺害大明人的土著，自然更不應享有任何特權。
    然而，老朱和馬皇後對朱瞳的提議並未感到特別滿意。
    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建議實屬過於平庸。
    當談到教育土著熱愛勞動時，老朱更是持懷疑態度。
    儒家教育能教導土著不殺人、不搶劫已屬不易，要讓他們熱愛勞動無異於天方夜譚。
    畢竟，人都有惰性，就連身為皇帝的老朱，也不願整日埋首政務。
    老朱對朱瞳的回答感到有些失望，這絕不應該是朱瞳應有的水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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