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叫四月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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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晚上的時候,魏林一回來林氏就跟了上去,她看魏林的身後一個人都沒有帶回來,不由將魏林拉到了正房,問道“老爺,神醫可能請到?”
    魏林唉聲歎氣的靠坐在椅子上,接過林氏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才道“人家神醫哪裏肯見我們這種小戶人家,達官顯貴都不一定見。”
    林氏便皺著眉追問“拿銀子也不成麽?”
    魏林看了一眼林氏,說道“要是銀子管用,這事也就好辦了。”
    “我在外麵站了一天,人家藥童隻當作瞧不見,若去問,便說不見。”
    林氏急的又要落淚,看著魏林“老爺,那你說怎麽辦?”
    “難道就讓長安臉上留疤嗎?”
    說著林氏就又恨聲道“要不我們就去找那個國公府算賬,國公府便了不得麽,在大街上這般欺辱平民女子,難道就沒人敢管麽?”
    魏林白了林氏一眼“婦人之見,我看你是暈了頭了。”
    “蕭家什麽門第?皇後娘娘是那蕭世子的親姐姐,太子是他的親侄子,蕭國公更是配享太廟的三朝老臣。”
    “我們在京城有什麽根基?京城裏連個稍大點的官都不認識,你去哪處伸冤?”
    “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林氏白了臉,姣好的臉上淚意連連“那現在能怎麽辦?”
    魏林重重歎了口氣,神情疲憊的對著林氏道“你先去安撫住長安,我等時雲回來了再與他商量對策。”
    現在也沒別的法子了,林氏轉身打算走,又頓住步子對著魏林道“老爺,我想讓明月去給長安賠罪道歉,也能讓長安的心裏好受一些。”
    魏林的眉頭深皺,說道“等時雲回來再說吧。”
    林氏點點頭,這才又去了魏長安的房裏。
    房間內,丫頭正在給魏長安的臉上和手臂上擦藥膏,魏長安一見到林氏進來,就追問道“母親,父親將神醫請來了嗎?”
    林氏接過丫頭手裏的藥膏,過去親自為魏長安擦藥,一邊輕聲道“你父親正在為你想辦法,你別太過擔心。”
    魏長安聽後立馬就哭了出來“母親,女兒的臉怎麽辦?”
    林氏連忙放了藥膏心疼的抱著魏長安安慰,旁邊的丫頭也過來細聲勸著。
    可魏長安卻發了脾氣,將林氏手邊的藥膏拿著扔到地上,哭著道“這些普通的藥膏怎麽能除掉我臉上的疤痕。”
    說著她埋首在枕頭裏哭了出來“要是臉毀了,我也不想活了。”
    林氏看在眼裏心裏也跟著心疼,可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她隻能一遍遍的細聲哄著,好讓魏長安的情緒能夠平靜下來。
    這邊正房的小廳裏,魏林聽著魏長安房裏的哭聲又重重歎了口氣,他的目光看向西廂房角落裏的那間屋子,安靜簡陋,連窗紙都有些褪色了。
    當初他收到顧府帖子時,得知自己的女兒找到了也是有幾分高興的,可他們的院子不比在淮西,東廂房讓時雲住著,女兒家也隻能住在同一邊,便隻剩下了西廂房。
    西廂房長安占了三間屋子,她們也不忍心讓長安將屋子讓出來,就將那剩下的雜物間臨時打掃出來讓他這個剛回來的女兒住著。
    他原以為四月見到自己的房間時會抱怨的,他卻沒想道她一句話都沒說過。
    想著魏林又是一聲歎息,鬧成如今的局麵,他也頓感無力。
    沒過一會兒,魏時雲從外麵進來,一進來他就問道“長安好些了沒有?”
    魏林搖搖頭,疲憊道“還是老樣子,神醫也沒有請到,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魏時雲沉默,忽然他問道“明月現在回房了?”
    魏林嗯了一聲又道“剛才你母親說讓明月去給長安道歉賠罪,你覺得呢?”
    魏時雲皺眉點頭“明月做錯了事,的確應該去道歉。”
    魏林也就點頭道“也好,昨夜我罰她了,再讓她去長安那賠個罪,這事就算了吧。”
    說著魏林看向魏時雲“明月畢竟是我的親生骨肉,這些年算是我們欠她的,昨日我是氣急了的,往後這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
    魏時雲點頭“隻要明月肯認錯,我也不會怪她。”
    聽了魏時雲的話,魏林就對身後的管家道“你去叫二姑娘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管家應了聲,就往四月的房間裏走。
    此刻四月正半靠在床上,手上的紅腫已消了大半,除了掌心通紅還有些深色痕跡,除開這些,與平日裏幾乎沒什麽區別。
    春桃站在四月的身邊,看著四月的手驚呼“二姑娘的藥膏當真好用,不過早上塗的晚間就消下去了。”
    四月笑了笑,剛張開口,門外麵就響起了管家的聲音“二姑娘,老爺叫您過去一趟。”
    四月頓了下,看著門口,低低一聲“好。”
    待管家走了,春桃小聲道“二姑娘,老爺這時候叫您過去做什麽?”
    四月的臉色很淡,讓春桃扶著她坐起了身,才輕輕道“父親這個時候叫我過去,除了為了魏長安的事情,也不可能會叫我。”
    春桃就道“要不二姑娘還是不去了吧。”
    四月覺得有些好笑,走去妝台坐下,看向春桃“這裏容不得我不去。”
    膝蓋上還是有些發抖,之前一直躺著還不覺得,如今踩在地上,四月才覺得是那樣難受。
    也是,她在冰冷地磚上跪了一夜,怎麽會不疼呢。
    春桃一愣,隨即低頭過去默默幫四月整理頭發。
    四月的頭發很順滑,不用費什麽心思就能打理好,春桃看著四月那滿頭黑發,想著這烏發間若是配一根玉白簪子也是極好看的。
    她想起四月包裹裏的首飾,到底也沒提,跟在四月的身後往外麵走去了。
    來到正院,魏林看到一身素淨的四月走過來,沉著臉,沒有開口。
    對於眼前的父親與大哥,四月心底已不報太多期望,亦沒有了太多的情感,神色間隻剩下疏離與平靜。
    她也未開口說話,手掌以及膝蓋上的疼痛提醒著她冷靜,遠遠站在離他們較遠的地方,隻等著魏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