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四月該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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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已經出了顧府,不再是顧府的奴婢了,所以現在的四月沒有以往那樣害怕顧容珩了。
    她總是在想,顧容珩現在又不是她的主子了,她也沒必要再如往日一樣怕他。
    所以眼看著天色漸漸陰了,顧容珩卻還不知疲倦的看著她寫字時,四月動了動發酸的手腕,也敢大著膽子扔了筆對顧容珩不滿道“我不想寫了。”
    顧容珩眼裏含著笑意,看著紙上四月寫的越發好看的字,他心裏愉悅,抱起他在椅上坐著,手指替她揉著秀氣的手腕道“怎麽小四月越來越嬌氣了?”
    那手腕著實細,顧容珩也未用力,好似一用力那裏便要碎了。
    四月可不覺得自己嬌氣,自己這些年若嬌氣早被主子打發到哪兒去做粗活了,她反駁道“大公子又沒寫幾個字,中間也不給我歇一歇的,幾人能受住?”
    顧容珩當初還是五六歲孩童時被先生盯著練字,一天少說也需寫兩三百字了,四月今日這幾字,在顧容珩眼裏的確不值一提,不過他也不勉強她,本就是女子,也不必同男子一般需得字好,瞧得過去便行。
    且他看四月也有些天賦,他不過帶著她寫了幾字,她便能記下一些章法,假以時日多練習一段時間,也能看得過去。
    想著顧容珩隻是笑了笑,看著漸漸西沉的日落抱著懷裏的人有些不舍。
    偏偏四月這時候仰頭看向他“大公子,我什麽時候能回去?”
    顧容珩臉上顯然有了些不悅,隻是道“再等等。”
    四月就不說話了,她忽然想起走前母親的話,心裏頭猶如插了一根刺一般難受。
    魏長安留不留在京城內都與她沒有關係,她也不想為了她去求顧容珩。
    母親既然這麽不想讓魏長安離開她,為什麽又不去勸父親離開京城呢。
    難道京城就這樣好,擠破了頭也想要留在這裏嗎。
    屋子內因為一直燒著炭火,四月身上的衣裳又厚重繁複,且被顧容珩緊緊抱著,四月不由覺得身子開始發熱,連額頭上都微微有了些細汗。
    此刻已近黃昏,顧容珩卻不讓點燈,一旁的侍女悄無聲息的跪在一旁,若是沒有人說話,屋子內靜的幾乎針落下都能聽見。
    也不知過了過久,四月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一隻大手捧起,接著顧容珩的聲音在昏暗房間內傳來“等立了冬我就接你進來,四月說可好。”
    此時離立冬也沒幾天了,四月忽的難受起來,她咬著唇輕聲道“我能不能等年後開春了再去。”
    “我剛回去,想再陪陪父親母親。”
    四月也不是想多留在家中,她隻是想再拖些時間,還能再想些辦法,她從心底裏不願將自己的後半生托付在大宅裏,一輩子擔驚受怕的活著。
    更何況那裏還有顧懷玉。
    顧容珩聽了四月的話卻冷淡道“哦?那就立冬前一日我讓人來接你吧。”
    四月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顧容珩懷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不敢置信的仰頭看顧容珩的臉,可是室內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感受到他眼睛正帶著冷冰冰的溫度,讓她不由發寒。
    她還是鼓起勇氣問“大公子怎麽又改在了立冬前一日?”
    顧容珩沒什麽溫度的聲音響起“四月不是說舍不得家裏麽,我早些接四月過來,也好讓四月早些習慣。”
    四月一愣,連忙驚慌的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容珩就道“那四月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四月的意思是不想成為我的人?”
    “再說四月身子都是我的了,你還有別的什麽心思?”
    “還想著嫁給別人麽?”
    四月被顧容珩說的臉頰通紅,她不願再與顧容珩說這個了,掙紮著要從他懷裏起來。
    顧容珩卻忽然收緊了四月的腰,手指捏著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四月還沒回答我就想逃?”
    四月被迫看著顧容珩,好在天色暮黑,他也看不見她臉上的脆弱無助,可喉嚨處還是一緊,即便她已是自由身,她仍舊不敢忤逆他。
    她不敢想她忤逆他的後果,她甚至不敢去試探他。
    她隻能盡量說出自己的想法,聲音又細又啞“我隻是再在家裏多呆兩天,可以嗎。”
    顧容珩的指尖撫過四月的眼睛,那裏的顫動顯示著不安,顧容珩的聲音冷清,沒有任何的餘地“四月若再推,那就明日吧。”
    四月臉一白,愣在那裏說不出話,聽顧容珩的語氣不像是假話,她才驚慌的連忙靠在顧容珩的懷裏服軟“大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那就冬至之後吧。”
    顧容珩摸著四月柔軟長發,披散的發絲已經幹了,摸起來又軟又滑,懷裏馨香滿懷,他依舊冷清清開口“冬至那日,四月好生準備著。”
    四月便不再說話,臉頰也離了那胸膛,一張臉絲毫也不情願。
    四月這變化顧容珩再清楚不過,他這才讓侍女去點燈,暖黃的燭火在角落裏燃起,漸漸照亮了整間屋子。
    又讓長林去備馬車,顧容珩才看向四月,臉色異常冷酷“四月,往後我說的話不許再違逆我。”
    “你身為我的女人,本本分分老實呆在我身邊伺候好我就是,別再有旁的心思。”
    “你能有如今的身份也是我樂意給你的,若我有一天要收回,再讓你做回顧府的奴婢,或許連奴婢都不如,你也必須得受著。”
    “所以四月應該學會聽話了,別讓我生氣。”
    四月臉色慘白的低著頭,手指緊了又緊,這才意識到顧容珩永遠高高在上,她的一切都被握在她的手中,她竟以為逃出顧府就能離開他了。
    四月心尖都在發顫,屈辱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讓她不敢再抬頭看顧容珩一眼,隻覺得他是那樣可怕冷血。
    她又想起了晉王府那個妾室了,顧容珩當初為了大姑娘將那妾室置於死地,如今又要逼著她成為妾室,當真是有些可笑……
    原來奴婢在他們眼裏永遠都是奴婢,從來也不會管她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