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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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顧容珩!
    這些日子顧容珩一直都很忙,四月也一直沒怎麽出過玉清院。
    有時候四月要出去透氣,身邊的嬤嬤都是寸步不離的跟著她。
    但凡走的稍遠一些,嬤嬤就不讓她再走了。
    玉清源儼然成了一個牢籠。
    昨夜顧容珩在梨花軒處理公務一整夜,四月便起了早要去大太太那裏請安,她曆來低調謹慎,不想被拿了錯處。
    陳嬤嬤瞧著四月傷才好,又說著要去大太太那,猶豫一下才道“大太太去青山寺禮佛了,姨娘不必再去請安。”
    四月正讓春桃穿著衣裳,聞言一頓。
    倒是春桃來了一句“都要過年了,大太太怎麽這時候去禮佛?”
    陳嬤嬤便看了春桃一眼“這些事情不是你打聽的。”
    四月看著春桃手上的動作,看著她將最後一顆紐扣扣號,心裏頭就有些發慌。
    呆在屋子裏這麽久,她有些想要出去透透氣。
    走到小廳處,站在門外的廊上,四月看著外頭黑沉沉一片,暖色從身後透出,指尖放在了圍欄上。
    顧容珩從院門口走進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廊上的四月。
    一臉冷色過來便有了些暖意,大步過來握了握四月發冷的手,就抱著她往裏屋走。
    被放在床榻上,顧容珩的臉色依舊冷“徐若芷那裏,你不必再去。”
    又或許是覺得自己的神色有些嚴肅,顧容珩又暖了神情將四月擁在懷裏低聲道“她已在青山寺,你安心呆在院子裏就是。”
    “先講身子養好。”
    四月怔怔靠在顧容珩的懷裏,又別過臉不去看顧容珩的臉。
    這些天四月即便醒了,也不理會顧容珩,倒叫顧容珩心裏一陣心酸。
    顧容珩就緊緊抱著她,撫著人頭發問“四月就不看看我麽?”
    四月眼眸不動,本以為就這麽冷著,哪想顧容珩竟然一下子湊了過來,俯身就吻了過來。
    四月推著顧容珩胸膛有些生氣,那張紅豔的臉龐一如往日動人,在晨起的燭火中,顫巍巍的我見猶憐。
    可惜一顆心還是沒安穩落在自己身上,顧容珩心頭難受,稍微強勢的加深了吻。
    將這些天的情緒一股腦兒發泄了出來,心裏才算好受了些。
    又看四月有些生氣了,顧容珩總算微微喘息著抬起了頭,躬下身撫著她的臉頰道“小四月別發脾氣,我這會兒還要去上朝,待會兒氣著了沒人哄你了。”
    四月臉上飛霞猶在,呆呆看著顧容珩,麵前的人朗眉星目,眼光裏有燭光,亦有自己的影子。
    顧容珩看著四月呆呆模樣笑了笑,又吻了吻她額頭,這才看了旁邊陳嬤嬤一眼走了出去。
    日子很快就到了除夕,府裏邊也熱鬧起來,來往的丫頭們都喜氣起來。
    四月知道傳統,從積攢的荷包裏拿出些銀子讓春桃賞了下去,好在她院子的丫頭也不多,倒沒費多少銀子。
    且不過是心意,四月又做過丫頭,知道該賞多少。
    正是過年了,有丫頭就過來告假,這節氣自然是應允的,陳嬤嬤想要回家看看自家孫子,四月也應了。
    玉清院一下走了三個人,頓時冷清不少。
    且四月的身份尷尬,前院裏二房那邊的主子都過來大房這邊一起聚著說話,到處都是熱熱鬧鬧的,唯有玉清院這處冷清。
    不過四月倒覺得清淨,少了去前麵客套,院子裏也沒什麽事,叫幾個丫頭坐在火盆子旁說話。
    春桃看四月靠在椅上沉默不語,她們幾個丫頭說著笑話也興致缺缺的模樣,不由看向四月道“姑娘,要不讓大公子讓姑娘回去看看。”
    懶懶的做著鞋麵,四月頭也不抬道“上次我沒有替魏長安說話,母親不會想要見我的。”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身孕,四月這些日子身上發懶,也沒有事情做,就拿了針線打算做兩雙虎頭鞋出來,慢吞吞的連鞋麵也沒有做好。
    春桃就道“畢竟是血緣,老爺和夫人怎麽會不想見姑娘呢。”
    四月默然,停了手上的動作看向桌上的鸚鵡“我之前在魏家怎樣你是看到的,魏長安是她們的心頭肉,我回去不過也是勾起他們想起往事,到頭來大概又是不歡而散。”
    “不如我就留在這裏,各自舒心也好。”
    春桃眼裏有著些悲傷,看著背著光的四月看起來孤家寡人的孤單的很。
    這時外頭有小廝的聲音傳來“魏姨娘可在的?”
    小雲連忙喊了聲“在的。”就放了手上的瓜子出去,不一會兒她進來,手上拿著信遞給四月“姨娘,說是您娘家來的信。”
    四月看向小雲的手,一頓之下忙放下手上的東西去接信來看,按著跳動的心跳,看著信封上麵大哥熟悉的字跡,四月才打開了信封。
    寬袖搭在了扶手上,月白衣裳鑲了藍底的青花,領口處的刺繡雅致,整個看起來一派嫻靜。
    四月的頭發也隻是鬆鬆挽在腦後,細軟發絲慵懶垂在胸前,配著嫣然小巧的秀氣五官,怎麽瞧著都舒適。
    春桃靜靜瞧著四月,直到見到她放下了信紙才連忙問道“信上說什麽了?”
    四月默了下,將信紙放入到信封中,伸出一隻手逗弄著籠子裏的鸚鵡,才輕聲開口道“大哥說父親給長安在老家尋了一門親事,對方原是生意上來往過的好友的長子,去年中了秀才,在老家有些才名。”
    說著,四月又將一粒穀米喂到鸚鵡的口中,看向春桃道“婚期就定在下月,大哥說下月父親和母親就要去淮西了。”
    “還讓我過兩天回家裏看看。”
    春桃看向四月,輕聲問道“那姑娘去嗎?”
    重新靠在椅上,四月將放在膝上的刺繡拿在手上,眼眸低落著沉默著,隔了許久才吐出一口氣輕輕道“這件事我再想想……”
    春桃點點頭,剝了一小碟瓜子仁送到四月的麵前“姑娘先別想那些了,今兒午飯也沒吃多少,吃些瓜子吧。”
    四月便笑了下接過來,懶懶拿了顆往嘴裏送,隻是思緒早不知去了哪裏。
    旁邊坐著的其他丫頭小聲說著笑,四月神遊在外,好似隔在另一個世界。
    顧容珩從外麵掀開簾子進來時,就見到正躺在椅上發呆的四月,她旁邊的丫頭還在嗑著瓜子說笑,見了他就連忙收拾了站去了一邊。
    擺手讓丫頭都退了下去,顧容珩才過去坐在了四月的身邊。
    今日二房那邊的人過來,他在前廳裏跟著應酬,且去看顧懷玉的人不少,以至於現在才能抽空脫了身。
    視線注意到桌上的信封,顧容珩又見四月手上端著小碟子,細白指尖正捏著瓜子仁出神,眼中不由染了暖色,將她停在唇邊的指尖送到自己口中,咬了那瓜子仁才低聲道“在想什麽?”
    四月在顧容珩坐在身邊時就注意到他進來了,隻是她腦袋空白,身子又發軟,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反應。
    手被顧容珩握住,四月才看向他深邃的眸子,怔怔道“大哥來信了。”
    顧容珩挑了下眉,伸手將桌上的信封拿在手上打開。
    淡淡眼神不過掃了幾眼信紙,外頭光線斑駁的落在他的衣上,細微塵粒依稀可見。
    將信紙隨意放在桌上,顧容珩的眼神看向四月“四月要是想回去,等過了初三我帶你回去。”
    四月咬著唇輕輕道“我再想想吧。”
    顧容珩卻低笑了聲,扣住四月的手道“四月擔心什麽?如今我就是四月的底氣,你什麽時候才能明白。”
    四月不由看向顧容珩,心跳漏了一拍,臉頰不由染上緋色,連耳尖也有些發燙。
    她偏了頭“回去看看也行。”
    過年她也想見見親人。
    顧容珩眼神放柔,視線注意到她腿上的小鞋底,不由伸過去拿在手中,小小的還沒有他手掌的一半大,拿在手上甚是可愛,不由看向四月笑道“四月,也為我做雙鞋吧。”
    四月的臉頰紅透,聞言一汪水眸看向顧容珩“我才不要。”
    顧容珩看不得四月這樣含羞帶怯的模樣,宛如半開的花骨朵兒,細心嗬護便能盛開。
    “那我來伺候四月。”
    他情不自禁就躬身抱起人往床榻上走,四月一陣嬌呼,捏著顧容珩的衣襟紅了眼尾“你要做什麽。”
    顧容珩將人給壓在塌上,哪有什麽心思講話,將想了好幾日的紅唇吻住,手不管不顧就伸到了衣裳底下。
    暴露在外麵的白皙皮膚微微戰栗,下一秒就被顧容珩給含住。
    顧容珩要的很急,四月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手指軟軟的搭在顧容珩的頸上,怎麽都推不開他。
    顧容珩覺得今天的四月格外動人,又喜歡上了幾分,動作也跟著柔和下來。
    四月春水朦朧,眼裏盡是顧容珩的影子,吐出的香氣撲在顧容珩臉上,眼眸水蒙蒙的“你又這樣,我不想再理你了。”
    顧容珩現在覺得自己命給她也值了,一低頭就迫不及待含住那勾人的紅唇。
    他吻了許久才堪堪停下,喘息著難得沒有強迫她,隻是將四月緊緊摟在自己懷裏,沙啞著討好她“我都聽四月的。”
    “四月不願意,我就等著四月就是。”
    “小四月哪天總能可憐可憐我。”
    四月怔怔聽著顧容珩這些話,臉頰紅的快滴了血色,哼了一聲就偏過頭。
    顧容珩也不知自己哪句話沒說對,隻能貪婪的抱著人歎息,又撐著身子捧著四月的臉,眼神裏有些祈求“四月也為我做雙鞋吧,別光想著孩子。”
    四月一愣,這人竟跟著孩子爭起來了。
    顧容珩看四月不理他,就纏著吻她的唇,四月被擾的不行,隻能含糊著應了。
    作者的話兩章合為一章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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