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這就是我對四月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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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顧容珩!
春桃看著四月淡然的神情,淡淡笑意在燭光下分外溫婉安靜,她鬆了心點頭,小聲道“夫人與大人好好說。”
“大人不會這樣對夫人的。”
四月點點頭,鬆了握著春桃的手,又偏頭看著一旁出神。
春桃看了四月兩眼,見她像是不想再多說話了,咬著唇就走了出去。
顧容珩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交椅上的人,隻是目光在觸及到了那一身素白衣裳的時候,還是微微沉了臉色。
他提腳走過去,站在四月的麵前,暗影沉下來,擋住了大半的光。
顧容珩低頭看著四月,看著她靠在椅上,身上隻著了潔白寢衣,領口的交領規整的包裹住纖白的脖子,一根發釵都沒有的素發,垂了幾縷落在肩上。
那張臉上不施粉黛,卻依舊素淨的動人,此時此刻溫婉的看著他,不再是曾經那個小丫頭,連抬著頭都不敢看他的樣子。
她可以對顧懷玉言笑晏晏的打趣說笑,在他麵前訴說自己的委屈,可在自己麵前,永遠都隻會縮著脖子低頭,即便讓她抬頭回話,那雙漂亮的過分的眼睛裏也是帶著恐懼。
他清楚的知道那個丫頭怕他,他試著暖和過神情,隨手賞過她東西,她卻嚇得一下子跪下去,一聲聲說著不敢要。
那日顧容珩冷著臉拂袖而去,再不給她任何東西。
再不會主動在她麵前駐足。
從來被巴結的人,唯一一次拉下臉去與一個低微的丫頭說話,那丫頭竟承不了他的好意。
如何不氣的。
顧容珩眯眼看著四月的臉龐,沉浸在過去往事裏,直到現在,那一口氣都壓在心底抒發不出來。
根本就無法釋懷。
他想要讓她明白現在站在她麵前的人是誰,他從來都是她的天,可以決定她的任何事情,而她就應該真心愛他,將他當作她唯一的依靠。
袖中長指動了動,過往的情緒湧來,讓顧容珩險些控製不住吻住麵前飽滿的唇畔,再完全的占有她。
隻是此刻一道輕柔的聲音傳來,叫顧容珩漸漸恢複了理智。
“夫君為什麽要這樣做。”
顧容珩淡淡挑眉看了四月一眼,彎腰抱起四月,讓她坐在自己懷裏看著他“四月不是心裏沒有我麽?”
“那便當作是我養著四月,四月隻需乖乖的在籠子裏當一隻金絲雀。”
“被丫頭好生伺候著,永遠呆在這裏,直到陪著我死去,你永遠都不能離開這裏。”
說著顧容珩後背靠著椅子,目光深邃的審視著四月的情緒,看著她漸漸發白的臉色緩緩開口“這就是我對四月的懲罰。”
“明夷和溫心我會好生教導的,往後四月再不能見他們,你唯一要做的就是陪在我的身邊,誰都不能見了。”
“一輩子隻能待在這個院子裏。”
四月隻覺得渾身都在發抖,這樣冰冷的語氣讓她渾身發涼。
她呆呆看著顧容珩,低聲道“你當我是什麽?”
“你總怪我心裏沒有你,這麽多年了,你為我做的我都知道,我又不是石頭,我心裏早就全是你了。”
“你怪我自作主張替你納妾,我在母親麵前拒絕過的,可母親硬塞了人來,我本想等你回來商量的,可你從來都不好好聽我說為什麽。”
“我身上懷著身孕,你哪回顧忌過我,我不願不想的時候,你都會不高興。”
“懷溫心和明夷的時候你都是這樣,現在你仍舊是這樣。”
“我對你說過我難受啊,但凡你為我想過,但凡你能好好聽我說話,我們之間現在都不會這樣的。”
顧容珩看著四月冷笑“四月,從一開始你便不願與我親近,之前哪回不是我哄著強著的,成婚這麽些年,你依舊這樣。”
“其他女子也如你一樣伺候夫君?其他女子巴不得夫君日日去她屋子裏,你卻不願與我親近,不過是你心裏麵沒有我,若是換了一個人,你是不是就願意了?”
四月有些恐懼的看著麵前的顧容珩,搖搖頭覺得現在的他又變得和以前一樣了,高高在上的總是以自己的目光去看。
也是,自來冷清的天之驕子,怎麽會明白別人苦衷,怎麽會耐心聽別人說話的。
她說一千遍她心裏有他,他依舊不會相信。
她忽然想要離開這裏,疲憊讓她說不出話。
起身想要站起來時,顧容珩卻緊緊按著她的腿,他的身體欺上來,眼睛深深看著四月,語氣低沉“四月逃做什麽?難不成我說錯了?”
四月對上顧容珩的眸子失神道“從一開始就是你逼我的,可我自問這些年來我都順從你,漸漸將你放在心上。”
“我的確沒有一開始就喜歡你的,可那回南嶺月那件事,你騎著馬來找我,那一刻我的心裏早就有你了啊。”
“隻是這些日子我有身孕,身子不舒服,我說過不喜歡的,可我反駁你你便會不高興。”
“你到底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顧容珩氣得咬牙,臉色變得陰沉“四月,我沒有考慮過你的感受?”
“我知道你有身孕,前幾月再難受我也忍著,到後頭我一月裏才要幾次?”
“那幾次裏你哪回是心甘情願過的。”
“我考慮你,你卻沒有考慮過我。”
“我身邊就你一個女人,因為我心裏隻有你,隻願與你親近。”
“可你卻為了自己,毫不在意我在別的女人那,你便是這麽將我放在心裏的?”
說著顧容珩捏著四月的下巴,危險的眯眼“四月,我現在倒是想問問你,你知道我在妾室那裏時,可想過會將我越推越遠?”
“可想過那個女人會代替你。”
“還是你當真沒有在意過我留宿在別人那兒?”
四月看著顧容珩陰沉的神情,不再如往日那樣退縮,她也緊緊看著他的眼睛,往日飽滿柔軟的唇畔,如今吐出的話卻有些冷清
“我心裏自然難受的,我早說過,我難受又能如何?”
“我知道我軟弱的,什麽都不敢做,有時候我也恨自己,為什麽不能如那些世家女子一樣有底氣的在夫君公婆麵前鬧,我恨自己為什麽那麽膽小的害怕打破平靜。”
“我恨我為什麽總是要處處先想著別人再想自己,我當真恨我的,所以我用眼睜睜看著我重要的東西失去,連鬧都不敢鬧。”
說著四月眨眨眼,眼眸平靜的低聲道“但現在我明白一些了,我與夫君之間看來是怎樣都說不通了。”
“或許在你眼裏,我仍舊是那個可以被你隨意掌握生死的丫頭,你從來沒有真正的懂過我。”
“你隻在乎你自己的感受,在你眼裏,我不能有反抗,我反抗便是不愛你。”
四月閉上眼,又臉色蒼白的看著顧容珩道“我本不過是一個丫頭,的確當不起這樣的富貴。”
“我也配不上陪在夫君的身邊。”
“夫君上回說過,要拿走這一切輕而易舉,如今四月願意這一切都不要了。”
“四月隻求夫君能讓四月走,四月往後隻想在鄉下安安生生過一輩子。”
顧容珩的臉色一變,緊緊看著四月“你在說什麽?”
四月的眼裏沒有淚,她平靜的看著顧容珩,眼裏少了些往日的軟弱,輕輕開口“四月求夫君休了我。”
“顧家給我的一切我都不帶走,明夷和溫心我也不帶走。”
“隻求你能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