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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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顧容珩!
四月知道自己一直都是軟弱的人,即便她是真的想要離開顧容珩。
或許要是沒有明夷和溫心,四月可能會毫不留情的離開,無論顧容珩說什麽,無論他怎樣對她,即便她心裏已離不開顧容珩。
有些積壓多年的委屈與不甘心,會因為一件事情全都湧上來,會不顧一切的想要衝破牢籠。
她也是可憐人。
這一生都要被束縛著往前走,身邊牽掛的東西太多,永遠也不能掙破了。
可剛才顧容珩那樣卑微的樣子,他說他小時候也護著她,四月想相信這不是牢籠,因為她完全體會到了顧容珩的真心。
顧容珩從四月的身後抱住他,指尖落在她臉頰上時,卻摸到一指的濕潤。
此時已經時深夜,臨睡前四月如往常一樣溫柔乖巧的躺在他的臂彎裏,溫婉的眉眼裏,從來都是柔軟的溫柔。
顧容珩總是能情不自禁的溺在她婉轉的眼眸中,那裏麵如春水一般潮濕,似是江南的煙雲,讓人留戀在那一場溫柔鄉裏。
極漂亮的人,又是極溫軟的人。
世間的女子那麽多,唯有四月能讓他這般控製不了情緒。
讓他自以為的克製,一次次為她破戒。
指尖移到四月的眼角,那裏的濕潤更多,昏暗床幔內的人卻安靜的異常,連身子都不曾動一下。
顧容珩隻覺得這一刻的心裏痛的厲害,他指尖一遍遍替她拭去淚水,不動聲色的摟緊了她。
早上顧容珩醒來的時候,那背對著他的身子仍舊背對著他。
他坐在床沿上,微沉的眸子低垂著眼低低看著四月的側臉,未束的長發落下來,擋住了那張沉靜的臉龐,高大冷峭的身子撐在枕邊,遲遲不動。
進來伺候的丫頭見著顧容珩沒動,也站在原地不敢動,小心看著那坐著的一身白衣的人,雅致的如鶴一般,從來都是慢條斯理,冷靜自持。
顧容珩看了四月半晌,見著四月那顫動的睫毛就知道她醒著。
他猜測著四月的心思,想問她半夜裏為何落淚。
還是覺得委屈了麽。
他冷落她,威脅她,她的確會委屈的啊。
四月總是心軟的,溫柔安靜的連生氣了都沒有讓人不知所措,她心軟的原諒了所有事情。
她沒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從來逼著她的都是他而已。。
修長的手指落到四月的發絲上,輕輕將它們撥到耳後,露出那張白皙的臉頰。
那眼眶在燭色下也透著粉色,膚如凝脂的膚色如撒了月光。
顧容珩俯下身,在四月眼睛上落下了一吻“四月,對不起。”
“對不起…”
他心生燙意,看著四月溫順的麵容,想要把所有都給她,隻求她別再委屈就好,即便打他罵他,怪他,別這般乖順的忍著。
“往後四月委屈了就打打我,罵罵我,我是四月的夫,沒讓四月舒心,都該我受著的。”
他又溫柔撫過四月眼角,這才總算起身。
隻是顧容珩才剛站起來,就覺得袖子一緊,回頭一看,就見四月正對著他側躺著,可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正勾著他衣袖,露出了一小截皓腕。
顧容珩隻覺得看得眼熱,心裏頭湧上熱意,一股腦兒的湧,看著四月那紅紅的眼眶,萬般柔情都隻想給她。
身子已經做出了反應,也管不得屋子裏的丫頭,撐在床沿上俯身,另一隻手就捧著四月的臉就吻了下去。
那一吻強勢又溫和,攻城掠地,隻將四月吻的頭腦發暈,忘了是個什麽場景。
顧容珩恨不得讓四月感受他全部熱意,胸腔裏的情緒按耐不住,快要燙得他眼裏含濕。
“小四月……”
“我的小四月啊……”
這稱呼四月已經許久沒有聽過了,好多年了。
四月對上顧容珩的眼睛,卻隻看到他滿目倦怠柔情,那裏頭似是燃著火,要將她也一起燒了去。
站在屋子裏的丫頭對這場景倒有些稀奇,隻是大人早上一般不會耽誤時辰,現在卻留了這麽久,不怕早朝會遲了麽。
勾著顧容珩袖子的手早已鬆開,正被顧容珩緊緊握在手裏。
顧容珩抬起頭深深看著四月,聲音沙啞的厲害“四月,往後我都聽你的。”
“什麽都聽你的。”
“別難過了,我再也不會這樣了。”
四月聽著顧容珩的話,又見著他深深看來的目光,又聽話的點點頭。
那嗯的一聲嬌音,隻聽得顧容珩身上都軟了。
他手指拂過她眼眉,低低道“四月再睡睡,我早些回來陪你。”
四月這才想起剛才拽著顧容珩是要問趙秋如的事情,她忙開口“夫君將趙秋如送去哪兒了?”
顧容珩看著四月低聲道“我給她許了人家。”
“這事四月不用操心,我母親和我五舅那裏都不會找你。”
四月一訝,忙問道道“哪家的?”
顧容珩捏了捏四月手笑“我手底下的門客不少,不乏家裏殷實的。”
“趙秋如定然嫁不進官宦門第,嫁個商人倒不是難事。”
“這事我五舅已知曉,皆明白這是趙秋如最好的出路,往後四月不必再問就是。”
“她雖為商人正妻,我替她備了一份嫁妝讓母親做主送去,她後半生衣食無憂,錦衣玉食,虧待不了她。”
說著顧容珩又低頭看著四月“四月,這會兒晚了,等我回來再說。”
四月這才想起顧容珩耽擱了許久,她也沒再問,起身要給顧容珩穿衣。
顧容珩按著四月肩膀“四月歇著就是。”
說著顧容珩放下床幔,招丫頭過來去穿衣梳洗。
四月隔著床幔看著外頭顧容珩的身影,又看著外頭四更天色,忽覺的顧容珩也是累的。
分府過後她也發過好些懶,顧容珩除了休沐,卻是日日這般早起。
有時候四月也是心疼他的,也會陪著他一起起來。
她知道,每當自己同他起來替他整理衣裳是,顧容珩冷清的臉上就會有笑意。
這些年她忽略了許多顧容珩對她獨屬一人的溫和。
顧容珩走的時候,又去掀開床幔看了四月一眼,在她額頭上落了一吻才離開。
四月看著那漸漸遠去的修長背影,另有一種情緒湧上來。
顧容珩一走,春桃就進來了,看著緊閉的床幔,輕聲喊了一聲夫人。
接著一隻纖細玉手露出來,撩開了一角,春桃就連忙走了過去。
她過去掀開了床幔,隻見裏頭弱質芊芊的美人,杏眼紅唇,肌膚勝雪。
那雙瑩瑩眸子看著她,兩道細眉落著,瞧著像是沒睡夠,又瞧著一臉春粉色,隻讓人瞧的移不開眼。
四月伸出手去拉住春桃的手指“溫心可醒了?”
春桃握住四月的手歎息“二姑娘哪這麽早起的,夫人心裏想二姑娘,待會兒就能見著了。”
四月鬆了手指,眼眸又一轉問“院門口的護衛還在嗎?”
春桃就忙笑道“昨夜就走了。”
四月點點頭,總算鬆了心,稍微疲憊的閉上眼。
春桃替四月拉了拉被子,無聲的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