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虛空，倉赫看到一個球形金屬物體，睜開著一隻獨眼盯著它。
    從外觀上看，很像機械神教的造物風格。
    但是這個獨眼金屬球上麵，還透露著一股讓倉赫不寒而栗的氣息，如同虛空深海的毀滅浪潮。
    他原本想嚐試跟這個獨眼金屬球溝通的，可下一秒它突然消失。
    “這就是‘機械之神’的回應嗎？”
    精靈女王尤麗絲坐在王座上，表情若有所思。
    “也就是說，那個卡裏恩並沒有說實話，‘機械之神’並不是編造出來的。”
    雖然說使用聖器回應禱告是很常見的方式，像倉赫跟尤麗絲都可以輕鬆做到，但這至少要聖階的實力才行。
    倉赫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僅僅從這一件聖器來看，無法分辨出所謂‘機械之神’真實實力。不過可以肯定不是簡單的聖階水準，從氣息來看，這個‘機械之神’去過虛空深海也說不定。”
    尤麗絲聞言有些詫異，虛空深海的危險程度可不是普通聖階能夠承擔的。
    虛空雖然不像主世界那樣具備確切的空間，但也是有層次的區分。
    一般來說，虛空貼近主世界的區域，被稱為虛空淺海，而這裏是絕大多數信徒意念投射的地方，也是聖魔導師用來進行空間魔法的中轉站。
    而遠離主世界的區域，被稱為虛空深海，那裏充滿無數未知的風險，哪怕是倉赫跟精靈女王尤麗絲，也不敢進入那裏。
    “能進入虛空深海的，實力可能也接近半神了。”尤麗絲凝眉緩聲道:“你剛才說，機械神教有五百萬信徒……”
    倉赫搖頭道:“我覺得即便所謂的‘機械之神’存在，依托的信仰之力，應該也不是最近一兩年才有的五百萬信徒。
    “而且從那個卡裏恩的表述來看，他對於聖階和虛空缺少了解的樣子，不像是假的。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偽裝得好，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另外，也有可能是‘機械之神’確實存在，但卡裏恩和這位‘神’並不無法直接聯係，隻是憑借某種指引在行事。
    “就像眾神受限於《協議》，不能主動幹預或聯係主世界的人族，隻有人族信徒主動進行儀式向神祈願時，神才能夠回應。
    “甚至於是那個卡裏恩融合了某個古神的神格，自己琢磨出探索虛空的辦法也說不定。”
    精靈女王聞言無奈道:“行了行了，越扯越離譜！”
    開玩笑，虛空有那麽好探索的嗎？
    “總之，現在這個機械神教的不確定因素還是很大，你還想繼續跟他們進行那個暫借信仰之力的合作？”
    倉赫聳了聳肩，道:“隻要機械神教同意這個合作方案，還是可以試試的，畢竟我們現在確確實實缺少信仰之力，而且說實在的，機械神教的「科技」確實很吸引我。”
    “那行吧，你決定就行！”尤麗絲側過頭看向那處幹涸的泉眼，說道:
    “等到那個時刻到來，精靈族的未來也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掂量好。”
    聞言表情有些黯然，倉赫緩緩低頭，沉聲道:
    “我明白！”
    ……
    杜蘭特王國，霧郡。
    卡裏恩盯著顯示器上的畫麵，陷入了沉思。
    在魔導攝像機帶回來的最後幾秒的畫麵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空間窗口，直接連接到倉赫的麵前。
    而倉赫也直視著鏡頭，顯示發現了虛空之中的魔導攝像機。
    這讓卡裏恩一時有些緊張，擔心倉赫通過魔導攝像機發現自己。
    還在攝像機隻跟倉赫對準了幾秒，就被傳送回來了。
    卡裏恩由此展開推演，思考著攝像機怎麽會突然對準倉赫。
    他對著顯示器盯了大半個小時，才從模糊不清的畫麵中，發現倉赫手裏拿著一張紙。
    由於像素實在太垃圾了，卡裏恩無法看清楚紙上麵寫的內容。
    但他瞅來瞅去，發現紙張上有一個模糊的圖形，隱隱約約有那麽點像齒輪。
    而齒輪，正是機械神教的標誌。
    所以他猜測，倉赫手裏拿的是機械神教的某份資料。
    很快他拿出了所有機械神教的資料出來對照，這些資料基本上都是卡裏恩自己編寫排版的，然後批量印刷出來。
    所以雖然資料數量很多，但版式並不是很多。
    很快，卡裏恩找到一張整體排版跟倉赫手裏那張差不多的資料，那是機械之神的禱告詞。
    “禱告詞……”
    卡裏恩愣了一下，呢喃道:
    “也就是說，魔導攝像機之所以會突然對準倉赫，是因為他念了機械之神的禱告詞……
    “可這玩意兒是編的，怎麽會真的有回應？”
    卡裏恩有些震驚，這件事真的超乎他的想象。
    難道魔導攝像機，已經可以代表機械之神了？
    帶著疑問，卡裏恩拿起攝像機仔細打量。
    看了一圈後，他把上麵的信仰霧氣先全部回收了。
    “嗯！！！？”
    多了1個單位的信仰之力！
    他覆蓋魔導攝像機的時候，用了330個單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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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是300單位就夠了，但他擔心中途會有信仰之力失效，所以他進行飽和式覆蓋，多增加了30單位。
    原本他以為回收之後，會比原來少。
    可現在反而是多了。
    捏著傳送珠子，卡裏恩仔細感應所有信仰之力帶來的記憶。
    很快，他發現其中有三道，既不屬於對於聖徒赫拉的恐懼，也不屬於對光明之神的祈禱。
    而是三道對於機械之神的祈禱！
    也就是說，原本流失了2個單位，但又補償了3個單位，所以才多了1個單位。
    這三道祈禱，是三名機械神教的研究人員在進行研究的時候，祈禱機械之神給他們更多「設計」的靈感，以及給他們更符合「邏輯」的思考能力。
    這是他們祈禱的意念投射到虛空後，被魔導攝像機捕捉並吸收了！
    “不會吧！不會吧！”卡裏恩瞪大眼睛，難以置信道:“這樣的話，我不就能夠吸收屬於自己的信仰之力，凝聚屬於我的權柄！！”
    卡裏恩越想越興奮，要知道，這可是步入聖階的關鍵啊！
    雖然卡裏恩現在連一階都沒有。
    不過興奮過後，卡裏恩也很快冷靜下來。
    因為步入聖階可不是信仰之力就行了，還需要聖格，甚至還有其他嚴苛的條件。
    不過哪怕無法步入聖階，卡裏恩覺得自己也可以多開拓一些信仰之力的使用方式。
    而回到剛才的問題，卡裏恩也有了一些答案。
    魔導攝像機之所以能夠吸收信仰之力，應該是因為三名研究人員正好就在進行關於魔導攝像機的研究。
    因為此次東郡突襲戰，卡裏恩采用了不少魔導攝像機和顯示器，用來縱覽全局。
    而戰鬥過程中，有一部分魔導攝像機損壞了，卡裏恩便將這些損壞的部分，交給紅葉研究院的研究人員進行研究。
    此外，這三天來，卡裏恩為了將魔導攝像機改造成球形，也讓紅葉研究院的人員協助了修改。
    所以這三名研究者祈禱的時候，意念是有具體的指向性的。
    這也就讓卡裏恩傳送進去的魔導攝像機，能夠成為這三份信仰之力的載體。
    同時，魔導攝像機之所以會對準倉赫，是因為它吸收了關於機械之神的信仰之力，所以才響應了倉赫對於機械之神的禱告詞！
    哪怕禱告詞是憑空編出來的，但它早已經在上百萬人之間傳頌，早就跟這些機械信徒的意念相綁定。
    “真t巧啊！”
    盡管之餘，卡裏恩又想到一個問題。
    為什麽倉赫禱告的時候，魔導攝像機會跳動到對應的虛空通道，跟倉赫對視。
    可前麵三名研究人員禱告的時候，卻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畫麵出現。
    “難道是攝像機承載的機械信仰之力太微弱了，對普通人的禱告不會有反應。而聖階禱告，可以放大這個微弱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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