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好處？
    卡裏恩越聽越迷糊，輝已經執掌「審判」聖權，顯然是獲得光明之神的認可，得到了光明教會的信任。
    然而他話語間，似乎並沒有想完全聽從光明教會的命令一樣。
    麵對這些疑惑，卡裏恩已經全力啟動「邏輯」能力，快速思考著。
    與此同時，卡裏恩也依舊跟特拉維斯保持著通話，後者雖然沒有過來參與戰鬥，但是他的經驗能夠發揮用處，所以也在時刻關注著這邊的情況。
    輝說的話，特拉維斯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卡裏恩，這個輝有點奇怪。”特拉維斯也在同步分析道
    “從他能夠發動「夢魘瘟疫」這個聖階魔法的情況來看，他顯然已經獲得黑暗之神的認可，執掌「夢魘」權柄，晉升到了聖階。
    “然而現在又發揮出「審判」力量，說明他也得到光明之神的賜權。
    “一個人，跟兩個神簽訂信仰契約，獲得兩個神的賜權，這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另外，一個人一旦獲得神的賜權，在融合了權柄之後，他的思維意識也會被神給同化，不會做出忤逆神的行為，也不會違背神的指令。
    “而現在，這個輝似乎沒有打算按照神的指令去行事的樣子。”
    對於這一點，卡裏恩也有所耳聞。
    因為權柄本身就是凝聚大量人群的意念，進而按照神或者聖階的意誌去凝聚出來的。
    聖階魔導師如果是憑借自己的努力凝聚出聖權，就不會被自己的權柄影響到。
    可如果他的聖權是由神賜予的，那麽必然就會受到神的意誌的影響。
    就像是以前那些墮落伯爵，他們融合了墮落派的聖物後，也就反過來被聖物裏麵存留的聖權所影響。
    “誒不對啊！”卡裏恩反應過來問道“我記得你以前第一次晉升聖階的時候，執掌的就是黑暗之神賜予的「混沌」權柄，為什麽你當時沒有被神的意誌所影響，甚至還能使用各種當時攛奪神權？”
    “還記得恪守派的理念是什麽嗎？”
    這個詢問讓卡裏恩愣了一下，隨後脫口而出道
    “身在黑暗，恪守本心！”
    “是的，這就是我避免被黑暗之神影響的秘訣。”
    卡裏恩再一次反應過來道“輝在帕洛斯魔法學校也接受過六年的教育，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裏頓在教他，但平時也有進行其它基礎的課程。像恪守派的理念，他應該也已經牢記在心底。”
    “對！”特拉維斯又道“我猜測，輝在獲得兩個神的賜權後，兩個權柄帶來的意誌影響產生了衝突，再加上他本身能夠恪守本心，所以可能依舊保持著自己的立場和信念！”
    卡裏恩立刻將這個猜測代入到信仰計算機進行推演，隻要這個猜測成立，就說明輝不一定是敵人，有很大的爭取空間。
    卡裏恩和特拉維斯在另一個頻道進行對話的同時，位於古堡當中的安德魯森在向輝進行質問
    “你到底想做什麽？想要進行什麽交易？”
    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輝回答道
    “我需要洛思幫我救一個人，隻有像她這種能夠借助虛空之力來收攏靈魂的存在，才能救得了她。”
    她？卡裏恩捕捉到了一個關鍵字，但沒有立即開口，而是靜靜聽著。
    “然而洛思這個古堡亡靈現在屬於失控的狀態，無法跟她正常交流。想要讓她恢複機智，隻有先讓她把心中的恨意發泄出來。”
    輝說著的同時，凝眼盯著安德魯森“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過來，因為隻有你，才能讓洛思的恨意發泄出來。”
    安德魯森聞言一怔，陷入了沉默，他已經明白輝要說的交易是什麽了。
    “隻要你幫我讓洛思恢複理智，我便放棄對杜蘭特王國釋放「夢魘瘟疫」，犧牲你一個，拯救整個杜蘭特王國，這應該是一筆劃算的交易。就是不知道墮落派出身的你，有沒有這個覺悟。”
    在一旁默默聽著的卡裏恩，算是明白輝的立場是什麽了。
    他不聽命於光明教會，也沒打算率領墮落派奪回杜蘭特王國。
    他應該是有一個特別在乎的人陷入了危險當中，隻有洛思這個半虛空生物能夠拯救。
    於是輝假裝聽從光明教會的命令，對整個杜蘭特王國發動進攻，但在進攻計劃中，卻悄然調整到黑森領的古堡這裏來，就是為了伺機獲得洛思的幫助。
    “公爵先生，我們無法確定他的話語是否可信，我建議先撤……”
    “我答應你！”
    卡裏恩的話還沒說完，安德魯森便已經回應了輝的交易。
    “公爵先生……”
    卡裏恩還想勸阻，安德魯森卻伸出右手打斷說道
    “不為王國，隻為我自己。我當年自己造的孽，逃避了四十年，也是到了要麵對的時候了。”
    輝露出了笑容，說道“希望你等下真正承受洛思的恨意時，不會嚇到落荒而逃。”
    說著輝看向了安德魯森旁邊的球形探測器，補充道“這位機械主教還是不要在這裏幹預為好。神說，此處禁止機械造物！”
    輝剛說完，卡裏恩的探測器便立即不受控製地向窗外飛出去十幾公裏。
    包括卡裏恩在虛空當中布置的莫比烏斯陷阱，也因為屬於機械造物，全部被彈飛出去，卡裏恩因此失去了對古堡的探測情況。
    很快，以古堡為中心，一陣濃烈的黑霧噴湧而出，隨後一道黑色的光柱直衝雲霄，整個天空都烏雲密布。
    卡裏恩明白，輝已經解除了對洛思的束縛，這個半虛空生物，獲得自由了。
    不管輝和洛思是屬於什麽立場，至少現在這種不可控的情況，卡裏恩覺得特別糟糕，他缺少一個能夠應對虛空生物的手段！
    “卡裏恩，裏麵是什麽情況？”
    還在跟烏列周旋的白星看到古堡裏麵發什麽劇變，連忙向卡裏恩詢問情況。
    卡裏恩快速複述了剛才的情況後，並說道“這次無論是我們還是光明教會，都被輝利用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避免輝利用洛思施展「噩夢瘟疫」了！”
    “他不是說，隻要安德魯森答應交易，就放棄對杜蘭特王國施展「噩夢瘟疫」嗎？”
    “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現在依舊不能確定輝是否可信。”
    停頓了一下，卡裏恩歎息道
    “先撤退吧……我們需要準備其他應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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