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聽完了卡裏恩的解釋，張大嘴巴又呆滯了好幾秒。
    還能這樣？
    “這樣操作，這些信徒，跟打卡上班有什麽區別？”
    “就是打卡上班呀。”卡裏恩笑道：
    “你要知道，想要讓一個民眾誠心實意對一個事物或對一個人產生信仰，可能需要花費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時間慢慢進行講解和教導。
    “而且這樣一番操作下來，如果不能給他帶來什麽好處，或者是給他的心靈帶來什麽啟發，還有可能會化為無用功。
    “但如果是以利益驅動，那麽他分分鍾就可以對你產生信仰。”
    白星愣了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說道：“可這樣的信仰，就不純粹了，這不就是用金錢驅動而已嗎？”
    搖了搖頭，卡裏恩笑道：
    “神或者是聖階想要獲得力量，所以向信徒傳播教義，以此獲得信徒，他們本質上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所以從一開始，這種為了力量而傳播的信仰，本身就不純粹！
    “吸納廣大信徒的力量，隻為滿足一個或少部分人的利益，這種方式就不能稱之為信仰，而是應該叫做對意識專注的剝削！
    “如果把這種單向的剝削，調整為雙向的互惠互利，那麽反而可以爆發出更強的力量。
    “所以說，機械方塔內的全職信徒，他們在為魔方主教提供信仰之力的時候，那是有工資可以拿的。
    “有一些表現良好的，還可以獲得更高的報酬。
    “甚至於還有一些信徒，正琢磨著通過什麽樣的冥想或吟唱的方式，可以在單位時間內提供更多的信仰之力，以此來獲得更多的報酬。
    “通過他們的反複試驗，全職信徒所提供的信仰之力，那是肉眼可見地獲得提升。
    “甚至有一部分人提供的信仰之力，比那些真正的信徒還要純粹得多！”
    白星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組織了老半天語言，最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因為卡裏恩現在運用的這套方式，跟她以往熟悉的宗教和信仰是截然不同。
    “我並不反對民眾應該有純粹的信仰。”卡裏恩又接著補充道：
    “但這種信仰不應該是被利用的，而應該是對自己或對他人有益的。它無需跟某種力量掛鉤，而是作為一種自我的驅動力，指引每一個人前進的方向。
    “所以我才要說，應該把信仰和提供力量的指向力剝離開來，不要讓它們混為一談。”
    白星聽完撓了撓頭，好一會兒才又問道：
    “所以，機械神教還是有信仰的。”
    “那當然了！”卡裏恩毫不猶豫說道：
    “恪守本心，製作出更有效率的機器，解放人們的勞動力，提高生產力，創造財富，實現人人平等！”
    白星再次一怔。
    對於機械神教的理念，她也是倒背如流。
    而且也經常能聽到學院或者機械神教的其他人念叨起這句話，已經幾乎印刻在她的腦海裏。
    而回顧機械神教過往的發展，似乎也是一直遵循著這個理念在進行著。
    “所以......機械神教的信仰，是實現人人平等？”白星還是第一次向卡裏恩詢問關於這個理念的真正內容。
    因為在以往，哪怕是作為機械神教的主教，白星也認為人人平等這種理念是不可能實現的。
    她一直以為這個卡裏恩用來擴大信仰的術語。
    可是今天當她詢問這個話題，並看向卡裏恩的眼睛時，卻發現他的眼神非常地堅定，笑著點了點頭說道：
    “總得試試，不是嗎？”
    白星又愣住了，盯著卡裏恩的眼睛好長時間。
    許久，她突然跟著笑了起來，說道：“確實，總得試試！”
    “回答剛才的話題。”卡裏恩並沒有拘泥於關於信仰的這個話題，因為他覺得與其一直掛在嘴邊，還是用行動來踐行會更加有力。
    “全職信徒為魔方主教提供足夠的動態信仰之力得以順利實現後，接下來我是打算將這種方式繼續進行推廣。
    “例如羅薩帝國的風皇，其實也算是成功案例之一。
    “之前我們向他提供過一個生魔方，而風皇自己召集信徒，自己凝聚權柄，現在也是一個具備數十萬信徒的聖權執掌者。
    “同樣的方案，我們可以在其他國家進行推廣。讓那些世俗的國王和貴族，也能體驗一把作為聖階的感覺，進而讓他們擺脫各個教派的束縛。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兩種方式來獲得信仰之力。
    “一種是像風皇一樣，自己召集人手去獲得信仰。
    “但不能每一個人都像風皇一樣具備那麽多國民和號召力，所以他們可以選擇第二種。
    “那就是他們支付高額的報酬，由我們派遣專業的技術指導，到他們當地培養職業的信徒，來為他們提供信仰之力。”
    白星看著卡裏恩一邊說一邊露出狡黠的笑容，就知道他又在打什麽壞心思了。
    但卡裏恩的計劃，有時候又能讓那些被迫害的人心甘情願地接受。
    因為這些方案，往往是雙贏的局麵。
    隻是白星突然想到什麽，說道：
    “可是，九個月後《眾神協議》的緩衝期結束後，就不允許人族出現聖階了。現在這種持有聖魔方的方式，是否會被視作聖階？”
    卡裏恩捏著下巴回答道：
    “這種頂多隻能稱作武器道具吧。而且判定聖階的標準，有時候可能權柄或十萬以上的信徒。
    “如果我聖魔方打個折扣，讓權柄模糊一些，然後隻有幾萬甚至隻有幾千的信仰之力。但還是能夠發揮出一定的力量。
    “這種，就不算是聖階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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