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後羿射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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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允敬心灰意冷,他丟了官不願在帝都混了,打點行裝,遣散了府人,領著家人回青州老家去了。
    執政伯益退朝回到府裏悶悶不樂,仆人來報鄆謙大人前來拜訪,“快請!”
    鄆謙進屋落座後迫不急待地說“執政大人,你怎能讓允敬大人丟官呢?你應該向禹帝力阻此事啊!”
    “奈何,我已請示禹帝了,他也想這樣息事寧人。”
    鄆謙湊近伯益低聲說“執政,禹帝的性情已變?”
    “已變?”
    “他已不像從前那樣大公無私,現在有意扶助自己的兒子夏啟,打壓咱東夷的勢力。”
    伯益微微點頭。
    鄆謙又說“這次女娃進京告禦狀之事說不定就是夏啟搞的鬼!”
    “真要是這樣他下步還會有動作啊。”伯益也警覺起來。
    他想了想又不以為然了,“好在他禹帝已日暮西山,就是想扶助兒子上位也怕來不及了。”
    “天機難測,誰知他何時歸仙,我看為防止意外,你不能等著接班了。”
    “你有何妙策?”
    “不能坐以待斃,要主動出擊!”
    “願聞其詳。”
    “夏啟巡視完梁、揚二州,還要繼續巡視其它各州,山高路遠險阻多多,出現點意外在所難免,禹帝隻他這麽一個兒子,咱們隻要~”鄆謙做了個殺的手勢。
    伯益吃了一驚。低頭不語。
    “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執政大人,憂猶寡斷隻會誤了大事!”
    伯益終於下了決心“好,此事就煩大人你妥善安排,絕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可兒被武觀接到家裏,他的母親眷夫人有兒無女,對麵容招人疼愛的可兒十分喜歡,可兒從小缺少母愛,對眷夫人也頗有好感。武觀見母親高興便說“娘,你看可兒好不好?”
    “好啊,聰明靈利,我正想認她做幹女兒呢!”
    “那可不成,她得給我做媳婦!娘,你給我跟她說說吧!”
    “觀兒,你才多大就想娶媳婦?沒出息!”
    “娘,你先把我們的親事搞定,等我們長幾歲再結婚。兒子求你啦!”
    “好好,娘答應你!”
    眷夫人讓人找來可兒問“可兒姑娘,你看我的觀兒咋樣?”
    “好啊,他長得好、武藝好,又是禹帝的孫子,對我也好,我沒兄沒弟有倆姐姐也形同仇人,在我眼裏,武觀就像我親哥哥一樣。”
    “我的觀兒要討你做他的媳婦,你可願意?”
    可兒的臉紅了“這、這~我、我不想侍候男人。”
    眷夫人笑道“觀兒特別喜歡你,你要答應了還用你侍候他,他得乖乖地侍候你。”
    可兒猶豫了一下說“夫人,恕可兒暫時還不能答應,可兒還有心事未了。”
    眷夫人見她推脫不便硬逼隻得暫時作罷。
    夏啟歇息些日子又繼續代父帝出巡了,他本想帶上武觀和可兒隨行,可兒自有心思拒絕了,武觀戀著可兒也沒隨父親去。
    夏啟一行出巡走後,武觀見可兒悶悶不樂便請她去郊遊,這正合可兒的心意,她想尋機會走!
    倆人騎馬來到郊外,原野上,各種說不出名的野花點綴其間、姹紫嫣紅,引得蝶飛蜂舞,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倆人玩得很是開心!武觀趁機又向可兒求婚,可兒鄭重地問“你真的愛我?”
    “你還要我把心扒出來給你看嗎?我可以對天發誓我要是騙你天打五雷轟!”
    “我信了,可是,你是帝君的孫子,我隻是個到處流浪的野丫頭,怎麽能配得上你?”
    “你是大伯侯防風氏女兒,怎地配不上我?我們倆正好門當戶對!再說,兩情相悅又何必在乎身份的差異?”
    可兒星眸閃動話鋒一轉說“武觀,每一個女子都希望自己未來的男人能夠出人頭地,我現在雖然是個野丫頭也夢想著自己未來的夫君能夠出將拜相,你有這個能力和誌向嗎?”
    武觀自傲地說“出將拜相算什麽?我是禹帝孫子,父親是帝爺唯一的兒子,別看現在伯益是執政,帝位他承接不過去。”
    “你是說你父親能接你帝爺的班當上新帝君?”
    “那當然,我父親是天定接我帝爺班的新帝,為此玉皇大帝特意派下凡一個神仙來幫助我父,那個神仙參謀你不是見到過嗎?神仙參謀說我父接我帝爺的班成為新帝以後,還會把帝位子子孫孫傳下去。”
    可兒“噗哧”一笑,那個耍嘴皮子的假神仙的話你們也信,不過,那個假神仙心眼還不壞的,我刺傷了他、他審我的時候沒報複對我用刑罰,我就不揭穿他騙子的身份了。
    她對武觀說“帝位子子孫孫傳下去也沒有你的份啊,你上麵還有四個哥哥呢!”
    “可兒,你有所不知,我大哥武功尚可,文治不行,又好玩樂遊獵,他將來要接帝位也很難守住;我二哥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武夫,三哥從小體弱多病又性格怯懦,父親不會把帝位傳給他們;
    我四哥道是沉穩厚重受人稱道,武功和智謀卻不及我,父母最寵愛的兒子是我。可兒,你要是嫁給我將來十有八九會成為帝後!怎麽樣可兒,答應我吧?”武觀滿自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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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兒聽武觀這麽一說心裏確實高興對他嫣然一笑,打馬就跑丟下一句話“你攆上我就答應你!”
    武觀催馬就追,倆人一路向東飛馳而去,跑了有一個多時辰,武觀感到有點不對勁,這已經快出了豫州地界了。
    他急了,拔出匕首刺馬屁股,駿馬疼的拚命狂奔追上了可兒。他一把將可兒扯了過來“你想幹什麽?”
    可兒平複了喘息對他甜甜一笑說“考驗考驗你唄,實話對你說吧,你必須答應我一個件事,我才能答應嫁給你。”
    “你說!”
    “幫我殺了允敬!”
    武觀吃驚“他已經被罷了官,你還不肯放過他?”
    “一命抵一命,他親手殺了我父親,我也要親手殺了他,以祭奠我父在天之靈。”
    “這~冤冤相報何時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可兒冷下臉“武觀,你還是不愛我,愛我就應該為我做任何事!”
    武觀辨解“不、不是,我是覺得此事不宜過急,可兒你想想,你是我父親巡視揚州帶回來告禦狀的,使允敬罷官丟職,難免會有人議論,要是他再被殺死,恐怕對我父謀取帝位不利啊?”
    “你說來說去還是以你們家事為重,一點不為我著想,算了,你不幫我自己會報仇!”
    “你就緩幾天還不行嗎?允敬已經離開帝都多時、快到青州段家河老家了,現咱就是追也追不上啊?”
    “那就不勞你大駕了!”可兒跳下馬從懷裏取出一枚竹哨放到唇邊、聲聲尖厲的哨音直上雲天。
    西天出現一個斑點,斑點漸漸變大飛到了頭頂,忽地落下原來是隻巨大的青鳥!
    可兒上了青鳥背對它說“鳥哥有勞了。”
    青鳥展翅欲飛,武觀慌忙跳下馬撲過去要扯住可兒“可兒,我什麽都答應你!”
    青鳥圓睜怪眼扭頭就啄武觀。
    “不要啊鳥哥!”多虧可兒喊得及時,青鳥及時收嘴還是把武觀的衣服扯下一片。
    青鳥展翅而飛,武觀在地上急得直跺腳高喊“可兒,別丟下我!”
    青鳥向東越飛越高,不一會就隻剩下一個黑點,武觀跌坐在地,呆呆地望著空中那個黑點,臉上滾下淚珠,嘴裏喃喃地說“可兒,我什麽都答應你,你快下來帶我走吧!”
    突然,奇跡出現了!那個在天際快要消失的黑點又越來越大、越來越大,一直大到武觀看到了可兒在鳥背上焦急地向他招手。大青鳥像是受傷了,它搖搖晃晃載著可兒掙紮著向前飄落。
    武觀跳起身,越上馬背向大青鳥墜落的地方奔去!
    他找到了可兒和大青鳥,大青鳥身上中了一箭,痛得渾身顫抖,可兒急得直跺腳不知如何是好,見武觀來了像見到了救星“武觀,你快救救它!”
    “我、我不知道怎樣救它啊?”
    “你快想想辦法救它,它救過我的命、它是我主人的愛鳥信使,你快救它我什麽都答應你!”
    那隻箭射在大青鳥的胸脯上,武觀驚奇地問“你們飛得那麽高是誰有這麽大的能耐?”
    “是我!”渾厚的聲音從林中傳來,走出一個膀大腰圓身材魁偉的青年,他身上挎著一張倆人從沒見過的大弓,箭壺裏插著幾隻特大號的箭。
    箭射青鳥的凶手出現,可兒跳過去就打“是你射傷了我鳥哥,我打死你!”
    青年冷不防被可兒打了兩拳大怒“你這個小丫頭找死!”抬腳就把可兒踢倒。
    武觀見可兒吃虧也衝上來打他,倆人鬥在一起。可兒剛才是氣急亂打沒有提防、被踢得不輕,她性格剛強忍著痛又上來幫武觀打這青年。
    青年剛開始並沒把倆個小家夥放在眼裏,自己射傷了人家養的大鳥,他們要出出氣也是可以理解的,就陪他倆玩玩吧。
    別看武觀、可兒年歲不太大,他們手腳靈活,招術精巧武藝不弱,倆人又心思相通互相配合一時間打得青年人手忙腳亂,身上挨了好幾下,他皮糙肉厚倒沒傷著卻激發了他的鬥誌。
    青年認起真來,武觀和可兒就招架不住了
    這人拳重腳猛,招式也很有章法,武觀讓他一腳踢飛,接著他又抓住可兒偷襲過來的拳頭一擰,疼得可兒直叫“哎呦、哎呦,不玩了、不玩了,你這個人不講理,射傷了我的鳥哥還打人!”
    青年鬆開手辯解“我何嚐不講理啦?你的大鳥飛得那麽高,我也不知道你騎在它上麵就誤射下來了,你們倆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我隻能招架了。”
    “得、得,你別說沒用的,趕快把我的鳥哥的傷治好,我們就饒了你。”
    青年用蒲扇樣的大手撓撓後腦勺說“我是打獵的,不管什麽樣的猛獸妖怪我都能收拾掉它。可是,我光會打獵不會治傷啊?我也不是獸醫。”
    可兒轉了轉眼珠說“我不信,你身上一定有治傷的靈藥,你讓我搜搜。”
    “你搜吧,我是大英雄,不會騙你這個小丫頭的。”
    可兒上前假裝在他身上搜索,轉到他身後時突然拔出匕首刺向他的後心,青年竟然感覺到了可兒的偷襲,急閃身,衣服還是被可兒劃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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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怒了,回手抓住要逃的可兒,掐住她的脖子,捏得可兒直翻白眼。
    武觀拚了命,不顧一切地衝上來解救可兒,卻又被青年的另一隻手抓住了脖子。
    青年罵道“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鬼,我這就送你們去重新托生!”
    武觀和可兒這對小鴛鴦眼見就要斃命,那隻受了重傷的大青鳥悲泣地引頸衝天長鳴,奇跡再次出現了,西邊天空飛來一片祥雲,又一隻大青鳥從天而降,這隻大青鳥背上乘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
    青鳥落地,華貴的婦人對青年人說“後羿,你休要傷害我的人!”
    “你、你認識我?”後羿吃驚地鬆開了雙手。
    貴婦人先把受傷大青鳥身上的箭拔出來,在傷口上塗好藥,然後轉身對後羿嫣然一笑說“後羿,你祖上射落九日的大羿與我有很深的淵緣,你也是個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大英雄,就別跟倆小娃一般見識了。”
    “是,是。”後羿癡呆呆地看著貴婦人,這是他見過的最美、最有風度的女人,他覺得全天下的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及她!
    貴婦人對可兒說“可兒,你跟我回去吧,別在外麵亂跑了。”
    可兒看看武觀說“能讓他跟我們回去嗎?”
    “不行,這小子以後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再跟他糾纏在一起了!”
    “不,我要跟他在一起,不帶他走我就不回去!”
    “罷了、罷了,孩大不由娘,你人小鬼大,你不想回去我也不勉強,誰讓你惹下情債了。”
    貴婦人跨上大青鳥,後羿這才從癡迷中回過神來喊“仙姑,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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