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蜚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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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剛回答“娘,他不買酒隻問喝多少能醉,還問妖怪、神仙喝多少酒能醉。”
“你是吳剛?”沈先上下打量這個叫吳剛的青年,他就是在月亮上砍桂樹的吳剛,那麽嫦娥現在在哪裏呢?
“我是吳剛啊,你認識我嗎?”
“哦、認識,以後就認識了。”
吳剛娘見沈先衣服肮髒、滿臉汙垢、披頭散發不像好人,連忙說“客官,我們白送你一葫蘆酒,你快走吧!”
沈先接過酒葫蘆打開蓋酒香撲鼻,他喝了一口,醇釀沁脾回味無窮“好酒、好酒,給我來兩大簍,找個扁擔我要挑走!”他拿出一大把錢來。
吳剛娘倆喜從望外樂得合不攏嘴,一陣忙活為沈先綁好酒簍。。
沈先挑著酒上終南山,兩簍酒足有七八十斤,上山的路崎嶇難行步步爬坡,沈先累得臭汗直流。
他幾次想拿出九子魔母送他的寶扇送自己上山,還是忍住了。
他舍不得用。扇子的神力還能再用兩次,一次的用處他早已定好了,完成這次任務後他就用扇子送自己去與日思夜想的張賢妤相會。
還剩最後一次一定得用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好在時間還來得及,他可以走走歇歇向山上緩慢而行。
沈先終於來到了山頂,山頂上有一塊平展展的大青石,算了算明天才是六月三十,他把快累散架子的身體往大青石上一躺呼呼大睡起來。
沈先一覺睡到第二天日上三杆,醒了一看中午就要到了,連忙把兩個酒簍擺上石桌,他一邊等午時雨師到來一邊捉摸
雨師是妖神,法力了得,這兩簍酒要是灌不醉、他越喝越精神成了大補酒就糟了,趕緊把從九子魔母那要來的迷糊藥放到兩簍酒裏。
午時到了,西北天邊長起了烏雲,不一會就連成了一大片,眼見大片的烏雲向這邊飄來並下起了菲菲細雨,沈先知道雨師來了,連忙把酒簍蓋打開,倒出兩碗酒自斟自飲起來。
他一邊飲酒還一邊高歌“天蒼蒼野茫茫,終南山上好風光,喝光一簍桂花酒,給個神仙也不當!”
湧動的烏雲在沈先頭頂上空停住了,一個蠶頭人身的怪物從烏雲中降落到他麵前說“小娃娃,你喝得是什麽酒?這麽香?”
沈先心裏直突突強作鎮靜說“仙師,這是小人自家釀的桂花酒,特意擔上山來祭天神的。”
雨師哈哈大笑說“你小子還挺有心,知道有好東西要祭天神,我就是天上的神,快獻於我喝!”
沈先連忙獻酒,雨師喝了一碗大讚“好酒、好酒,真是好酒!”他左一碗右一碗地喝,後來嫌沈先倒酒太慢,索性捧起酒簍嘴對嘴地灌了起來。
雨師把兩簍桂花酒全都喝光大笑說“好酒,真是好酒,風伯,有了好酒助力、我一定能幫你打死應龍!”他說罷縱身而起沒入天上的烏雲,又驅雲而走。
沈先朦了,連九子魔母的迷糊藥都不好使,這可懷菜了!他盯著雨師的那片烏雲忽然笑了,因為他清楚地看到,那片烏雲沒走多遠雨師就從上麵掉了下來。
夏啟巡視雍州不但圓滿地完成了朝廷交給的賑災任務,而且解除了為害多年的“狼災”使北戎野人部落臣服,得到西北民眾的鼎沸稱道。
而伯益卻政績平平,還有失誤,名望江河日下。
伯益眼見接掌帝位前景堪憂,找來鐵哥們大理司鄆謙、左將軍濤雄還有自己的兒子密議。
“鄆兄、濤弟,禹帝幫兒子夏啟迅速提高功德聲望,貶低我的政績,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就要水裏撈月一場空了!”
他兒子強夫也說“是啊父親,現在朝廷中我派的官員已難以與他們抗衡了。父親想順順當當的接掌帝位已不可能。”
“這些我也知道,夏啟巡視九州時我們也多次發難,他卻安然無恙,難道真是天命與他嗎?”
雄濤進言“執政不要氣餒,你現在還是朝廷執政握有的大權,到我們采取斷然措施的時候了。”
“你們有什麽好主意?”
鄆謙深思熟慮後說“執政,咱們可以暗中來個釜底抽薪。”
“如何釜底抽薪?”
“如果現在他(指禹帝)歸天,夏啟失去他的光環就達不到天下歸心的德望,你尚可以有險無憂地接掌帝權,如若不然,再過兩年就很難扭轉乾坤了。”
伯益有點無奈地說“他雖然老邁疾病纏身,卻不能馬上就西去啊?”
強夫發狠道“那我們就讓他升天!”
伯益搖頭“他有元康帶領宮衛隊嚴密防護,我們很難接近他。”
鄆謙想了下說“何不再用類似青州段家河對付夏啟的辦法?即使不成功也不會被他們抓住什麽把柄。”
強夫叫好說“正好我三叔前幾天派人送來奇香,可以要他的命!”
伯益點頭“下月初一就是朝廷祭太廟的日子,按照慣例禹帝得去。我們就送他上西天!”
祭太廟的前一天,執政伯益來找禹帝,禹帝年青時治水拔山涉水風裏來雨裏去地勞碌落下了一身的疾病,現在他的病痛越發的重了。他正躺在床榻上無聊地翻看《山海經》回憶當年治水時的崢嶸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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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益必恭必敬地上前請示禹帝“禹帝,明天就是你率領百官前去祭太廟的日了,不知你有什麽吩咐,我好去安排。”
禹帝放下《山海經》說“伯益執政,我這些天身體有恙,明天你就和啟兒代我去祭太廟吧,一切供奉照舊。”
“禹帝,明日是帝君祭太廟的日子,我等怎敢見越?下官也知您身體不適,近日海南百越給我天朝進貢一樣寶物,是一種奇香,點燃它聞之可強身健體。”
“噢,有這種好東西?”
“下官已經帶來獻給禹帝。”伯益從懷裏拿出一個精製的長條盒奉上。
禹帝接過盒打開一看,盒中有小捆細香,異香撲鼻,他頓感神清氣爽精神為之一振“好東西,果然是寶貴之物!”
伯益又奏說“禹帝,點燃這奇香薰染衣物一夜,再穿上他就有延年益壽、強身健體之功效。”
禹帝大喜“好好,難得你如此忠心,我明日會親自帶領文武百官去太廟祭拜,還會把這奇香點燃敬獻,乞求上天保佑我九州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
伯益目的達到心滿意足地走了,他算準禹帝從來都是自己簡衣便食,而把最好的東西祭獻給天地神靈。他把奇香獻給禹帝,禹帝明日一定會把它帶去太廟用於祭祀天地。
第二天禹帝穿著用奇香薰染了一夜的衣服、果然感到與之前判若兩人,身體輕快精神頭十足。他帶領朝廷百官來祭太廟了。
太廟裏,上麵正中供奉著天帝神,天帝神兩邊是地神、山神、河神、日神、月神、風神、雨神;下麵供奉著人文始祖伏義、女媧、黃帝以及顓頊、帝嚳、堯帝和舜帝牌位。
禹帝點燃還剩下的幾根寶貝奇香,恭恭敬敬地插在香爐中,然後代領文武百官祭拜,懇請諸神保佑國泰民安。
青煙嫋嫋異香充滿廟堂、又溢出廟堂向外麵飄散而去。
祭拜儀式進行完畢後,禹帝帶領百官出來,剛走出廟堂就聽到了前麵大山傳來聲聲獸吼甚是嚇人!
獸吼聲一聲比一聲近,顯然是有什麽怪物奔太廟而來,禹帝慌忙下令“快走、快走!”
已經晚了,一頭怪獸從大山那邊風馳電掣而來,這頭怪獸讓人驚駭!它牛頭蛇尾渾身火炭樣赤紅,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
它奔走的路上蒿草枯萎,連水坑裏的水都瞬間幹涸,可見它就是一團燃燒的烈火!禹帝親自編輯過《山海經》、對天下的怪獸都知曉一二,他認出這頭怪獸是非常厲害的蜚怪。
禹帝是來祭太廟來的,帶的衛隊不多,而且禁帶兵刃,赤手空拳的一群人哪裏敵得住蜚怪?
眨眼工夫蜚怪已奔到了太廟,它沒有撲向眾人,而是一頭衝進廟堂。
蜚怪對桌上的整豬整羊和雞魚等供品毫無興趣,竟張開血盆大口把青銅香爐吞了!
蜚怪轉出廟堂嗅了嗅,長嘯了一聲奔禹帝追來,百官都嚇得四散奔逃各自保命。
禹帝本來就年邁多病,伯益獻給他的奇香有類似咖啡的作用,能短時間提神助力,一逃命老底就露出來了,他落在了最後,兒子夏啟一見急忙回來救老爸“父帝,我背你!”
禹帝奮力推開兒子,聲嘶力竭地命令夏啟“你快逃走,不要管我,我本就沒幾天活頭了,你還要繼承我的帝位,快逃、快逃!”
蜚怪已近,夏啟見不逃不但救不了父親連自己的命也得搭上,一狠心轉身撒淚而逃。
禹帝看到旁邊有塊巨石,拚命奔向巨石,他想圍著巨石轉圈,蜚怪身大轉圈必然笨拙。
禹啟想得不錯,可是心有餘力不足了,他剛逃到巨石前,蜚怪已撲到身後,禹帝沒碰到它身子就像掉到了火爐裏,衣服冒煙、皮膚起泡,渾身火燒火燎的像要著火。
危急的時刻,巨石後麵冒出一個人來,他手持一把蒲扇對準蜚怪用力一搧,平地起風暴竟把蜚怪刮得不知所蹤。救禹帝命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先!
沈先在終南山頂用加藥的桂花酒把雨師灌迷糊了,阻止了他去幫風伯與應龍打架、完成了九子魔母交給他任務後,他悠哉遊哉地下了終南山。
九子魔母讓他完成任務後就回她那裏當九子魔爸,打死他他也不會回去,他原本想去梁州有扈氏的伯侯府與日思夜想的張賢妤相會,但想了想還是忍住了。
自己還沒混出個人樣來,這樣子去見張賢妤她會很失望,再說有扈氏視她為準王妃,自己上次去與張賢妤相會、有扈氏就已經懷疑他與賢妤的關係了,現在再去找張賢妤他把我當情敵弄死就玩完了!
好飯不怕晚,還是先幫夏啟從伯益手裏奪得帝位,自己就有了資本,夏啟奪帝後與有扈氏有一戰,等夏啟收拾了他自己和張賢妤水到渠成自然就到一起了。
沈先下得山來到吳剛的燒鍋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帝都,他並不急於趕路,因為夏啟還不一定從雍州回來,他遊遊逛逛餓了就吃喝、累了就住店。
兜裏沒了盤纏了,沈先一打聽離帝都還有好幾百裏路,他又體驗一把乞丐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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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的生活讓沈先狼狽已極,饑一頓飽一頓還算是好的,有時一整天都討不到吃的,還讓人放狗咬了兩次。
這天,沈先肚子餓得前腔貼後腔了還沒討到吃的,他走不動了坐在路邊的大石頭上歇息,火辣辣的太陽曬得直冒油,他想找東西搧搧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沈先啊沈先,你怎麽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你這個笨蛋!九子魔母給你的寶扇就在懷裏,寶扇的神力還能用兩次,我何必遭這個罪呢?拿出它一搧不就到帝都了嗎?隻留一次最後救命用就可以了。”
沈先精神為之一振,從懷裏拿出寶扇,嘴裏念叨“寶扇啊寶扇,快把我送到帝都!”然後用寶扇對自己用力一搧,立刻狂風驟起把他送走。
沈先落到一塊巨石後,此時蜚怪正把禹帝追到這裏,沈先又氣又急
禹帝啊禹帝,你往哪逃不好,怎麽往我這裏跑,這麽大的怪獸你一個人肯定喂不飽它,我也得搭上,死逼無奈寶扇隻得用最後一次了,所以他才用寶扇把蜚怪搧跑。
“禹帝、禹帝,你怎麽樣?”沈先上來扶住禹帝。
“謝、謝神仙救命!”禹帝身子不能動隻能喘氣了。
夏啟沒有逃遠,當兒子的還是掛念老爸安危的。
他躲在灌木叢中見老爸沒被蜚怪吃掉便跑了過來,危險解除那些躲在附近的官員和衛隊軍兵都紛紛現身圍上來向禹帝問安,禹帝已不省人事了。
禹啟被抬回寢宮,醫正官診視過後,帝後女嬌急問病情,醫正搖頭說
“啟稟帝後,禹帝本就多病,現在又受了驚嚇、為躲避蜚怪奔逃體力耗盡、身體大部分被蜚怪燒傷,恐怕已難熬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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