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古樓聳立在他們的身後，黑暗中的它顯得十分陳舊，沒有光澤的灰色外表像化石一般，透著一股腐朽的氣息。
    “張家古樓……”無邪渾身顫栗，激動的眼淚都要流下來了，胖子拍了拍他的肩，也十分激動。
    其他人也歡喜了起來，這一路上可真不容易啊！終於到地方了。
    小爺沉默地抬頭望著這幢暗淡沒有一絲光源的古樓，眼裏有一絲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無邪跟胖子喊了幾聲小哥的名字，回音蕩漾在整個空間裏，但始終沒有回應。
    空間再次回歸寂靜，所有人都覺得心中一片冰冷，都死了嗎？
    無邪整理了下心情，推開了滿是灰塵，腐朽嚴重的張家古樓大門。
    裏麵一片漆黑，裏麵是極大的空間，四根柱子聳立在大廳中央。
    地麵上一層白霜，那是強堿，這也是為什麽整幢樓都是木頭做的，卻保持幹燥環境的原因。
    而在這道機關下，古樓基本不會留下生命。這也是張家古樓有進無去的，隻有幾個人逃出去，其他人都留在了這裏的原因。
    無叔注意到地上有個蓋著厚厚白色粉塵背包，讓無家一夥計上前去檢查，但那夥計剛碰到那粉塵，那手就被灼傷了。
    “是強堿的粉塵。”胖子道，臉色上有些疑重。
    所有人缷下背包，把帶的防護服和防毒麵具都戴了上去。
    這一層空空的，什麽都沒有，但沒找到上去的樓梯。
    小爺想了下，走到一柱子旁邊，按了下上麵雕刻的麒麟頭部。
    眾人隻聽到機關啟動的聲音有條不紊的響起，然後頭頂的天花板就直接裂開一個口子，一道漆黑的木質樓梯從上方延伸下來，落在了一樓地麵上，激起一層白色的粉塵。
    “小爺，厲害了！”胖子轉頭望著小爺，讚了個大拇指。
    小爺防毒麵具下的臉沒有一絲表情，但眼睛卻帶著一絲傲嬌，好像沒有什麽難的意思。
    霍家剩下的兩個夥計跟烏老四打頭陣，先行慢慢地順著樓梯上去，其他人緊跟後麵。
    第二層上放滿了數百個架子，上麵放滿了之前無邪他們見過的鐵桶人，然而，除了這些鐵人俑，這一層裏什麽都沒有。鐵人俑也全都是用生鐵澆灌而成，就跟之前無邪在湖底那遺跡底下看到的一樣，應該都是被用鐵封死的密洛陀殘骸。
    “伏羲六十四卦。”無邪找了個高處，望了下這些鐵人桶的布置。
    小爺拿著手電筒望著橫梁上的文字，這是張家體係特有的文字記錄，其他人根本看不懂。
    無邪也注意到了，但看不懂，隻能放棄，找起了小哥他們留下來的線索。
    很快所有人找到了第三層上去的樓梯，上去了。
    第三層的中央是一隻巨大的烏龜，在天花板上是棋盤格樣的結構。上麵掛著密密麻麻無數的小盒子。
    “這是什麽東西？”霍家夥計驚詫道，拿著東西便想取一個下來看看。
    “嘣！”
    從進來就一直沉思的小爺，突然一腳把那夥計踢到了烏龜上，摔了下來。
    所有人被他突然出手嚇了跳，看著小爺那冰冷的表情，咽了咽口水，都不敢動彈了。
    頭頂梁柱上的盒子有大有小，形狀各異，上麵有花紋，一眼望去，極其壯觀。
    “這是…神仙果子？”胖子望著上麵眼都直了，“這張家也太牛逼了吧！”
    “什麽神仙果子？”無邪好奇問道。
    胖子想開口解釋，但小爺那陰冷的眼神瞪了過來，他隻能姍姍閉嘴了，用眼神示意無邪回頭說。
    小爺望著不遠處地上打開過的幾個盒子，沉默了片刻，走過去把它們拿了起來，一個一個地掛了上去。
    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這裏麵裝的是幹枯的手，也就是說上麵是萬人手塚。也不知道張家曾經發生過什麽，這麽多人回不來，隻能帶回那隻有特征的手，葬在了這裏。
    順著上一批人留下的腳印，所有人上了第四層，這層多了好多隔間跟走?，這裏的窗全用黑色的紙糊著，遮住了外麵的視線。
    這裏盡頭有一間隔間已經被暴力打開了，裏麵是一口打開過的黑色大棺材，牆壁上刻滿了文字。
    剩下的人在周圍看了一遍，發現都是這樣的墓室，按這裏房間來估算，這一層三千多平米的樓層，應該有一千多個這樣的墓室，張家人到底死了多少人在這裏？
    “張家有那麽多人嗎？”胖子道，“這家族得多大啊。”
    “古代的財閥家族是非常龐大的，更別說張家人身份特殊，興衰不受曆史影響，恐怕家族更龐大。”
    胖子道“好家夥，得虧到了小哥這一代都癡呆了，否則中國不得被他們給占領了啊。”
    “你才癡呆！”小爺瞪了一眼胖子。
    胖子想反駁，但嗅了嗅鼻子，“哪來的焦味？”
    “是照明彈的味道，沒事！”霍家一夥計道。
    “你他娘的闖禍了。”胖子大吼一聲，“快拿水壺來滅火。”
    “這裏是木製的樓，想被燒死在這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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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尿，快點快點！”
    一陣兵慌馬亂地把火滅了，小爺已經嫌棄地退得遠遠的。
    門被這群人給擠倒了，一陣粉塵掉了下來，眾人都緊張地屏著呼吸，不敢再亂動。
    而無邪發現了那墓室碑文的內容，臉上有些狂喜。
    根據這具屍體和墓誌銘的記載來看，這個人活了一百七十多歲。邊境突發的一次火拚中，後死於朝鮮一帶，隨後被帶回來了安葬。所以，長壽似乎是這個家族的一個特征。
    後麵記錄了他的貢獻，一是得益於父母的地位，他有先天的優勢，二是以定朱家江山，獲利頗豐。
    棺材裏的屍體已經完全腐化了，隻剩下一具白骨，以及四周少量的陪葬物，還有一把外殼腐爛了的小刀。
    無邪匕首抽了出來，就發現這是一把黑金短刀，比小哥的那一把略短，造型不同。刀在手電的照射下發出黑光，顯得無比鋒利。
    胖子又搗鼓了幾下，發現其他東西都爛成一坨一坨的了，罵了一聲“張家也不富裕啊，這點見麵禮，簡直給小哥丟臉啊。”
    “有好的也被前麵的拿了，畢竟是已經開了的。”無叔開口道。
    另一邊小爺走到了一間比較大的墓室裏，這裏放的是棺槨，已經打開過了。
    門是被踹開的，看腐朽的痕跡，應該挺久了，裏麵的香爐，棺槨都是厚厚的灰塵。
    小爺往棺槨裏麵照—是一具骸骨，完全被灰塵所覆蓋，情況和前麵墓室看到的差不多，轉頭看牆上，熟悉的三個字讓他瞳孔縮了下——張祈靈。
    無邪也跟了過來，望著牆上的碑文道，“這個人，是在十九歲的時候被選為“張祈靈”，原來張祈靈並不是一個單純的名字，而是一個稱號。”
    “張祈靈，啟靈，在張家撤除亡者靈位，運送靈柩入土，的意思。”小爺道。
    無邪一愣，他沒想到小爺會解釋，對張家似乎十分清楚。“小爺，那你知道張家…”
    “不知道！”小爺直接打斷他的話，這人真好奇。說著便轉身出去了。
    而另一邊胖子叫無邪過去看那邊的墓室的碑文，那踹翻的棺蓋裏刻著族譜。
    在這個族譜的中心，是棺材主人的名字，刻的是張瑞桐。瑞字輩的嗎？無邪心想，前麵有個人叫張瑞山。這個也是一任族長，邊上也刻著“張祈靈”三個字。
    “你看這個？”胖子指了指其中的一個名字。
    “張啟山，張大佛爺！”無邪嗬嗬一笑，終於找到證據了，拿出照相機拍了張照片。
    接著無邪又看起其他事跡，發現人是死於失魂症，就連想到小哥之前的失憶，莫非兩者是一樣的，是所謂天授造成的，家族遺傳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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