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遺傳我們家族的。”
    黑瞎子伸手從胖子口袋裏摸了一包煙出來，抽了一根煙出來，點燃。
    照顧幼安的這些年，戒煙戒了許久，重新抽有些不習慣，黑瞎子第一口煙，被嗆了一下。
    不由有些自嘲，戒得太久，連煙都不會抽啦！
    想著，黑瞎子又把煙給掐滅啦！
    “你不抽別點呀！華子呢！可貴啦！胖爺可是瞞著雲彩買的。”
    “還你。”黑瞎子笑著把煙扔回給了胖子。
    “點燃過的煙插回來給胖爺，黑爺你惡不惡心啊！”胖子看著插回去的那根煙，有些嫌棄地喊道。
    黑瞎子伸手又奪過了那包煙，“嫌棄，那這包煙送黑爺啦！華子呀！可是不便宜的。正好黑爺窮，吸不起這麽好的煙。”
    “給你給你。一包煙，就
    你那雇金，還買不起。”
    “沒辦法，要養小崽子，窮得要喝西北風啦！你們是不知道，這小家夥養起來多費錢。”
    黑瞎子笑著說道。床都要金子做的才睡，說出來非驚掉你們下巴不可。
    “邊吃邊聊吧！菜都再涼啦！咱們天真趕了一天的路，連口水都沒有喝呢！”
    說著，胖子三個人都往外麵的院子的桌麵走出去。
    剛落座，把幼安抱回床上，看著他安穩地窩進自己的小窩裏，沉沉入睡的小哥也走了出來。
    無邪看到他的身影，連忙招呼小哥坐自己的身旁。
    隨後拿起酒，給小哥滿上了一杯。
    “來，幹一杯！”胖子舉起酒杯，喊了一聲。
    他們幾個一起舉了酒杯，碰了一杯。
    向來保護嗓子，不怎麽碰酒的花兒爺，也難得今晚開了禁，跟他們連喝了幾杯。
    酒過三巡，他們幾個開始閑聊起這些年的事。
    花兒爺想著幼安的那雙灰蒙蒙的雙瞳，開口問了一句，“小長樂的眼睛，需要我請醫生幫看下嗎？他還這麽小，總不能就這樣吧！”
    花兒爺家大業大的，名下開著數家屬於謝家的醫院，手中醫術非凡的醫生不少。
    黑瞎子靠花兒爺坐，伸手給花兒爺夾了一塊雞肉。
    “順便幫我檢查檢查我的眼睛，最近我發現背後那隻沒動靜啦！眼睛好了不少。”
    花兒爺看了眼碗中的那塊雞肉，伸出筷子夾起來，咬了一口。
    “你的眼睛有好轉？是做了什麽嗎？”無邪開口問道。
    黑瞎子的眼睛問題，他跟花兒爺一直擔憂，怕哪天惡化，徹底失明後，人就沒啦！
    所以這些年他們一直尋找查著各種線索跟資料，為了就是幫黑瞎子緩解或解決這個問題。
    現在有進展，那就證明有可能有方法解決他這個眼疾問題。
    黑瞎子笑了笑，“這些年就閑著吃吃喝喝，養養小崽子，可能是太清閑啦！覺得無聊，它想放過黑爺吧！”
    “有進展，是要檢查檢查，剛好你們父女倆一起。”胖子開口道。
    倒是花兒爺知道黑瞎子話中的意思啦！
    當年他知道黑瞎子眼疾問題時，提出來過讓醫生檢查下情況，但黑瞎子拒絕啦！原因是這個問題不是醫生能解決的。
    看來這個小孩子的雙眼，也是不簡單的事啊！
    小哥跟黑瞎子沒有回應胖子的話，因為他們都知道，有些事情不是科技與醫學能解決得了的。
    這像幼安的靈智，他並不是什麽病因引起的，而是靈智上的不全。
    用迷信點的簡單話來解釋，就是人有三魂七魄，現在的幼安隻剩下一魄。
    隻是現在的幼安是靠著那點靈智跟殘留的意識驅使著他現在的身軀行動。
    而幼安的雙眼，是因為金蟬蠱無目，世間再強大的事物，也會有缺陷之處。
    無邪看了一眼小哥，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哥察覺到他的目光，扭頭看著他，麵無表情的臉上問道:有事？
    “小哥，你們後麵是留北平？還是……”
    黑瞎子把自己麵前的杯子中的酒喝完後，又倒滿了一杯。
    接著他扭頭看著花兒爺，賤兮兮地說道:“我想吃軟飯，順便討口軟飯喂我家小崽子，不知道小花需不需要保鏢？我啥都能幹，啥都會的，十八武藝，瞎瞎樣樣精通。”
    花兒爺聽著黑瞎子的話，耳尖微紅，有些惱怒地瞪了眼黑瞎子。
    這瞎子的嘴，說出來的話，都是帶著不正經的樣子，都想撕了他這張嘴。
    無邪跟胖子相視了一眼，怎麽辦？這狗糧再吃下去，他們都要撐了，這酒還喝不喝啦！
    “小哥呢？”
    為了不再被黑瞎子再喂狗糧，胖子果斷地扭頭去問小哥。
    小哥像是愣了一下，但他一直都是這樣子，也看不出來。
    “養崽崽。”小哥淡淡的聲音響起來。
    那熟悉的兩個字，卻讓胖子、無邪跟花兒爺愣住啦！他們都不由想起了曾經那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少年。
    若他還在，又是……
    許久，他們三人才回過神來，有些慌亂地舉起桌麵的杯子，喝了口酒，像是在遮掩住剛才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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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哥跟黑瞎子知道他們想到了什麽，也默契地當做沒看到什麽。
    至於現在幼安的身份，他們也沒有選擇說出來，一切順其自然吧！
    讓他們知道幼安的存在又如何？胖子還好點，但無邪跟花兒爺這倆個和幼安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
    知道幼安的身份後，又該如何相處，對待幼安的態度是關心中帶著愧疚？
    他們的幼安不需要這些愧疚，也不需要補償。帶著愧疚跟補償的相處，總有一天會變了味的。
    還不如就這樣，不相認的好。
    若有奇跡出現，幼安恢複正常，恢複曾經的記憶，再讓他自己決定吧！
    但看今天幼安潛意識中變幻出黑瞎子的縮小版的麵容，也許已經能知道他的選擇啦！
    沒有記憶的幼安，做出來的選擇，才是最真實的。
    “對啦！小哥，那小長樂的耳朵？若在北平生活，可能會比較麻煩，有辦法讓他收回去嗎？”
    胖子避開不提貓耳朵，隻是側著提醒著。
    黑瞎子道:“放心，人還真能長小貓耳朵啦！”
    “假的？”
    胖子傻愣了下，又回想著前麵的觸感，“不對吧！胖爺摸著是真的呀！還會動呢。”
    花兒爺跟無邪也迷惑地看著黑瞎子。
    那對黑色小貓咪耳朵的反應，他們都看到啦！那可不是假的能做出來的。
    至於小哥，他們還是不問了，就一個悶油瓶，問不出一句話來。
    “你們都下了這麽多鬥，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沒碰到過，一點小把戲而已。”
    “那黑爺，你變幻一對出來試試看？”胖子笑嘻嘻地看著黑瞎子的頭頂道。
    小哥跟無邪還有花兒爺也一臉期待地看著他的頭頂。
    頂著一對貓耳朵的黑瞎子，應該挺有意思的。
    黑瞎子掃了一眼小哥:這啞巴湊什麽熱鬧，小崽子什麽情況，自己不是比瞎子更清楚嗎？他這不是幫小崽子掩蓋事實嘛！回頭被發現騙他們，你可要幫瞎子擋擋呀！
    小哥:我沒參與。
    黑瞎子:行！啞巴你真是越來越腹黑啦！
    小哥:是你說的。
    黑瞎子跟小哥麵談失敗，扭頭陰滋滋地看著胖子，“胖爺，要不我幫你先變對豬耳朵出來？保準受你家兒子喜歡。”
    胖子嚇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猛地搖了搖頭，“謝謝黑爺，我還不想走出去萬人矚目。”
    “這耳朵是幻術？”無邪沉思了下，開口問道。
    黑瞎子有些驚訝地看著無邪，就在幫我圓謊？“可以呀！徒弟，進步得挺厲害的。”
    “幻術？怎麽可能。”胖子不相信。
    倒是花兒爺點了點頭，“高超的幻術，確實可以。”
    “當年……”無邪避開了一些人的名字，“九門人去下青烏子墓時，就遇到過，分不清現實跟幻境的強大幻術，裏麵的一切，就跟真的一樣。”
    “不過幻術一般做不到隻是一個小部位幻變，而且需要東西配合才可以。黑眼鏡，你們給了小長樂某些特殊的東西，帶在身上吧！”
    “聰明。”黑瞎子舉了個大拇指對著無邪讚道。
    是什麽東西，黑瞎子沒說。
    真相是，他們哪有給幼安什麽東西呀！這個是幼安自身的特有能力。
    “來來來……吃菜。”胖子夾了一筷菜，見都有些涼了，連忙叫他們快吃。
    胖子拿起酒杯，想再敬一杯，但拿到手中，卻發現沒酒啦！
    以為自己記錯了，又倒滿了一杯。
    幾個人吃吃喝喝，熱鬧地聊著天，雖然都是胖子跟黑瞎子說得多，無邪跟花兒爺時不時來幾句，小哥隻是靜靜地聽著。
    院子裏的氣氛十分的好。
    倒是胖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喝醉啦！時不時的，想喝酒時，就發現自己杯中的酒沒啦！
    不由搖了搖頭，老了酒量下降啦？
    此時的花兒爺跟無邪已經有幾分醉意。
    而小哥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不知道是醉沒有醉。
    倒是黑瞎子是絕對沒有醉的。
    胖子喝得有些醉昏昏的時候，他拿著酒瓶給自己又倒滿了一杯，接著給旁邊的無邪又倒了一杯。
    “來，幹了這杯酒，咱們今晚的酒就喝到這啦！”
    胖子說著就拿起桌麵上自己的酒杯，但卻感覺手感不對勁，不由地把手中的酒杯倒了過來。
    卻沒見有酒流去，以為自己醉得眼花啦！不由地揉了揉眼睛。
    無邪已經醉得有些坐不穩了，看著胖子那有些傻傻得動作，笑嘻嘻地指著胖子。
    “胖子，你……不會是醉得喝不下去，耍賴不喝倒掉吧！”
    “你才耍賴，胖爺我的酒量好著呢！沒醉。”胖子不服氣地道。
    他看著杯子裏麵，有些奇怪地道，“杯子也沒裂呀！酒呢！”
    “你就裝吧！肯定是你喝不下啦！沒給你自己倒酒，假裝沒酒啦！”無邪帶著醉意，有些結巴地道。
    花兒爺靠在黑瞎子身上，被他們的話吸引目光過去。
    “誰說胖爺喝不下啦！再來。”胖子不服氣地拿起酒瓶，就想直接對嘴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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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隻覺得腳下一重，嚇得他直接蹦了起來，酒醒了三分。
    “什麽玩意？”
    桌子邊的人都被他這一吼，給驚醒了幾分酒意。
    “胖子，怎麽啦？”花兒爺開口問道。
    胖子站起來，看著地麵上被自己甩開的小身影，驚愕地指了指桌腳下，胖臉上滿是不敢相信。
    “黑……黑爺。”
    “我隻有一個黑，舌頭捋直了說話。”
    黑瞎子一手扶著花兒爺，有些不滿胖子的突然驚震。
    “你家小閨女不是睡覺了嗎？怎……怎麽在這裏？”
    所有人一時間驚愕住了！猛地低頭鑽桌底下，傻傻地看著被胖子從腳背甩開，正愣愣地倚在桌腳上的小團子。
    幼安像是被胖子的反應給嚇到了，雙手抱緊著桌腳，不鬆開。
    小哥猛地反應過來，這院子裏的菜跟酒味太重，把這隻小饞貓給勾出來啦！
    小哥起身快步走到胖子的椅子旁邊，伸手把幼安給抱起來。
    無邪也站了起來，看著幼安紅撲撲的小臉，一身濃濃的酒味，“他喝酒啦？這麽小，帶去醫院看看吧！”
    “我沒發現他在，靠！我好幾次覺得杯子裏的酒不見了！不會全是小長樂喝了吧！”胖子有些嚇到了，小孩子這麽小，可不能碰酒的。
    黑瞎子有些頭痛，這小崽子的本事，讓發現才怪。他跟啞巴都不一定能發覺。
    小哥緊張地伸手檢查著幼安的身體。
    此時的幼安從未喝過酒，小小的人兒早就醉啦！不然也不會控製不了自己的能力，顯露出身影來。
    幼安小手抱著小哥的脖子，小身子左右不停地搖晃著，小腦袋也跟著一點一點的。
    “咦咦咦呀呀呀……”那張小嘴不停地張動著，發出奶萌奶萌的聲音。
    “小哥，怎麽樣？我打電話叫醫生過來看看？”花兒爺走了過來，看著幼安懵懵懂懂地咦咦呀的樣子，有些擔憂地問道。
    小哥搖了搖頭，伸手攏了攏幼安身子的小外套，擋住了他微微露的肩膀。
    “他沒事，隻是醉啦！睡一覺就好。”
    “小孩醉酒可不行，還是叫吧！”胖子不放心地道。
    小哥想了想，點了點頭。
    幼安扭過頭，看著說話的胖子，露出傻傻得純甜笑容。
    把胖子萌得酒勁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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