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禦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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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宋1138!
幾個人朝來路走回,半路上遇到了正氣喘籲籲追上來的呂老爺子,呂老爺子見李奇回頭,心裏也是鬆了一大口氣,並沒有責怪,反而不住的安慰。
一行人回到呂家,還有很多過來看熱鬧的鄰居沒走,老大夫還在院子裏等著,交談的一會後,李奇就讓老大夫施針讓老爺子醒過來。
“等等!”就在老大夫準備給老爺子紮針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聲音的發源處,隻見趙嫣兒走上前來,恭敬的向老大夫行了一禮問道“大夫?難道真沒有辦法施救了麽?”
趙嫣兒剛剛就一直在聽院子裏別人的談話對話,對這裏的情況也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聽說老大夫準備施針,讓李奇爺爺回光返照清醒一段時間,頓時她就忍不住站了出來。
“你是?”老大夫被人打斷,轉身看向趙嫣兒,院子中的所有人也都把目光轉向趙嫣兒,從趙嫣兒的衣著上就能看出她的不凡,所以老大夫和善的詢問的一句。
“趙小姐,你別搗亂行麽?”李奇見趙嫣兒這時候跳出來搗亂,頓時有些不爽。
“我隻是問一下。”趙嫣兒不看李奇的目光,而是盯著老大夫繼續問道“難道真沒有辦法了麽?”
“老夫已經盡力了,如果有辦法,自是不會見死不救的。”老大夫搖頭說道。
“這女娃兒是誰啊?難道是那李家的親戚?”
“不知道,或許是吧。”眾人紛紛議論。
“如果是陳沂陳大人前來診治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救活這位老爺爺?”趙嫣兒指著躺在床上的李老爺子向大夫詢問道。
隨著趙嫣兒的話音落下,李奇的眼神瞬間就亮了起來,在臨安誰不知道陳沂這個名字啊。不隻是李奇,其他人聽到趙嫣兒的話頓時也滿眼好奇。
“你是說首席禦醫陳沂陳大人?”老大夫聽到趙嫣兒的話眼神也是一亮“如果是陳大人來診治的話,可能有很大幾率,可是……”
“不用可是了,你告訴我陳大人在哪裏,我一定要請他來給我爺爺看病。”李奇眼神炯炯,上前有些激動的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說請陳大人就能請啊,你知道陳大人是什麽人麽?那是專門給官家(皇上)看病的人,你一個普通老百姓都能請得動的話,那他老人家還不得忙死啊。”老大夫見李奇冒冒失失的,頓時一陣斥責。
聽到老大夫的話,李奇頓時就蔫了,是啊,如果他一個平頭老百姓都能把堂堂禦醫請來看病,那還得了。不過看到身邊的趙嫣兒,他的眼神卻是一亮,剛剛的話題是趙嫣兒提出來,說不定她有辦法也說不定。
“你們等著,我認識陳沂大人,馬上就去請陳大人來這裏。”趙嫣兒看懂了李奇的眼神,毫不猶豫的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李奇馬上說道。
“你跟我一起去沒用,你連人家府門都進不去,還是在這裏等著吧,我去去就來。”隨即趙嫣兒轉身朝門外大喊道“來人,給我叫一輛馬車過來。”
臨安城馬車很多,就像是後世的出租車一樣。
看著趙嫣兒乘坐的馬車消失在街角,李奇心中開始祈禱,趙嫣兒千萬要把那個陳沂禦醫請來啊。
時間很快過去,李奇看著躺在床上的老爺子卻是越來越虛弱,李奇頓時有些急了,不住詢問那老大夫要怎麽辦。
這老大夫也是臨安城有名的醫生,自己開了一個醫館叫《沁心堂》,在整個臨安城也算得上是比較好的了。在老大夫的救治下,老爺子勉強保住了傷勢不惡化。
一群人在呂家院子裏焦急的等著,李奇卻是一個人站在呂家門口的大街上,不時大街上行駛而來的馬車都會讓李奇期待不已,不過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就在李奇準備回院子看看老爺子的時候,街角轉出了大大小小好幾輛馬車。李奇一眼就看到了其中一輛馬車上正在朝李奇這邊張望的趙嫣兒。
李奇大喜,他連忙朝馬車行駛而來的方向跑去,他要第一時間知道那老禦醫有沒有被請來。
跑上前去,問清趙嫣兒已經將人請來了,李奇終於放下了心,又跟著馬車跑回了呂家門口。
這時候院子裏麵的一大群人都已經走出院子迎接,看向馬車的一個個神色都是特別的好奇。特別是那位《沁心堂》的老大夫,在看到馬車上下來的一個老者時,頓時就迎了上去,卑躬屈膝一臉的討好與巴結。
老者就是臨安城最出名的一位老禦醫陳沂,由一個藥童攙扶下馬車後,隨即在一群人的簇擁下由趙嫣兒帶著向呂家院子走去,身後幾個家丁模樣的人則是從馬車上卸下了幾口箱子跟在了眾人的後麵。
李奇一直跟隨在老禦醫和趙嫣兒的身邊,帶著眾人來到了老爺子的榻前。
“老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爺爺,求您了。”李奇終於照到了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
“既然趙姑娘讓我來這裏,老夫自然會盡力的,你叫其他人等都站遠一點,別影響了老夫救治。”陳沂擺擺手說道。
不用李奇吩咐,其他人聽到老禦醫的話,都很自覺的退出了一大段距離,給老禦醫陳沂以及他帶的人讓出了一個很大的空間。隻有李奇趙嫣兒和那老大夫依舊留在床榻邊。
不用吩咐,陳沂很快就開始給李奇的爺爺把脈,好一會後他搖搖頭說道“救治的希望不大,能不能救治過來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
“老大人,您一定要救救我爺爺,我求求……”李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隻見陳沂伸出一隻手擺了擺,說道“我隻有三成的把握,能不能活下來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不過如果你能找到一根百年人參的話,我則有半成的把握能救活你爺爺。”
“百年人參?”李奇頓時就蒙了,百年人參啊,那是個什麽玩意兒?不說李奇能不能找到,就是百年的人參那價格,讓他傾家蕩產都不一定能夠買的起啊。
他記得後世真正百年份的野山參最低都價值上百萬,聽說那玩意兒是用來吊命的好東西。可是現在是南宋,人參大多都是從高麗進口而來的奢侈品,那價格更是高的離譜,除了皇親國戚高官富人,一般人誰用得起。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詢問道“不知道百年人參哪裏有賣?要多少錢?”
“哪裏有賣這可不好說,或許臨安城這麽多藥店,誰家有收藏一兩支也說不定,不過百年人參非常難得,就算老夫身為首席禦醫身上也是沒有的。價格嘛,一支一般品相的百年份人參值上千貫吧,好的甚至能值好幾千貫。”
上千貫!
所有聽到這個數字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很多人都是呂家的鄰居前來看熱鬧的,聽到這個數字都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上千貫啊,就為了就這麽一個年過七八十的老頭子,不值啊,年紀都這麽大了,還能活多久?”
“看這人也不像是有上千貫的樣子,就算是有上千貫,誰會拿來買這麽貴的人參來救這麽一個七八十歲老頭子的命啊。”
“如果我是那老頭子,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孫花那麽多錢救自己。上千貫啊,咱們種一輩子地都掙不到那麽多錢吧。”
李奇也被上千貫弄懵了,這數字太嚇人了,這一個月來他寫書雖然賺了一些錢,但也不足二十貫啊,就算他一個月能掙二十貫,那也得五十個月,也就是四年多時間才能掙到。等到了四年以後說什麽都遲了。
不用人參的話救治的希望隻有三成,用人參了也隻有五成,李奇沒得選擇,人參用不起,隻能看老爺子自己的造化了。
“陳大人,請您救救我爺爺吧,我沒有人參,也買不起人參。”
“那好吧,雖然我是被郡……趙小姐請來的,但是我的診費可不便宜,你可得想好了。”
“不知道要多少?”李奇問道。
“最低三十貫。”老頭比劃出三根手指頭。
“行,三十貫我還是能夠拿得出,請您開始為我爺爺救治吧。”李奇堅定的說道。
陳沂有些詫異,要知道三十貫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一般的平民百姓家庭可拿不出,不過想到堂堂郡主能夠親自上門找自己求救,相比這個年輕人與郡主的關係應該不一般,區區三十貫應該不在話下吧。
“百年人參我家有,我叫人去取來用吧。”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說話之人,李奇不用看,就知道是趙嫣兒的聲音。
“趙嫣,謝謝你,可是我沒有那麽多錢……”李奇很是感動,不過他確實沒有一千貫來買趙嫣兒的人參。
“不用客氣,你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也沒有,就當是欠我的吧,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不遲,咱們還是先救你爺爺再說吧。”趙嫣兒說道“陳大人,人參一會就到,您是現在就需要麽,如果暫時還不需要,您老先救治吧。”
“謝謝你!”李奇再次感謝,他接受了對方的好意,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以後遲早能夠還上這個人情。為了從小相依為命的老爺子,就算是還不上,他也還是會答應下來,大不了自己這輩子給人家做牛做馬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