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北京，風有些涼，我媽媽的助理開車來接。
    上車後，周佳對司機說，麻煩你！
    司機也不知是媽媽的哪個特助，?高大帥氣，也跟著客套了幾句。
    我報了祖父家的地址，那特助把鑰匙交給我。
    我說，開吧。
    十二點半，路上行人很少，路燈有的地方明亮，在轉彎上了小路處又有些昏暗，燈影明暗間落在周佳的臉上，我以前從未想過時隔?十二年，周佳會陪我，坐在這輛開向祖父家的車上。
    緩慢的，那些肌膚相觸的記憶回來了，是我放它們出來的，多少年，我都不敢去碰它們，不敢看它們鮮活的蹦跳，如今，我膽子好像忽而大了起來，我拉過周佳，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裏，閉上眼，那些記憶安穩的攀上我的肩。
    回憶裏的那些濕吻在我的頸項間遊走留連，現實中我低頭吻了周佳的發。
    她抬眼看我，我用手蒙上她的眼，對她說，噓！
    我握緊了她的手，又閉上眼，我記得那小手的溫度，記得她撫上去的感覺，我深吸一口氣，把蒙在周佳眼睛上的手放下來，讓她看見我那充滿欲色的眼，是的，我要讓她看到，我要讓她知道，這麽多年來，我是多麽想她，我並不想放過她！
    盯住她的眼，她一直是知我在想什麽，從我說來北京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可她還是隨我來了。
    我忽然感到她在發顫，並且有意躲我，我的手在她腰上托了一托，她離我更近了。夜晚的燈光依然在她的臉上明滅，她似乎也在糾結，她的腦子肯定又在飛快的轉動，我甚至聽到了，裏麵叫囂著吵鬧著的聲音。她們一個說，不管了，我要與文軒做夫妻，一個說，但是你不是你自己啊！
    我忽然間很心疼她，又托近了她，哄著她，說，噓，不要想了，那些事情，交給我來想，安靜，閉上眼，我們想一些該想的，好嗎？
    周佳很聽話的點了點頭，她那點頭的姿態有點撩人，她似是感覺到了，忙閉上眼。這便是我的周佳了，一點都沒有變，我真的好想抱住她，狠狠的吻，我會的，我一定會！
    特助送到地方，說門外配了安保，請卞少安心睡下，我對他們說，如無召喚，不要打擾我與周小姐，那特助說是。
    拿鑰匙開門，外麵大門新裝的指紋鎖，看來是老媽莊重，還特意拿了鑰匙。
    進門是個院子，現在是冬天了，除了鬆樹還傲然立著外，其他倒是空著。
    周佳見了，道，這倒像我第一次來時那個冬天，記得我那時淘氣異常，拉著你在院子裏麵玩雪，你倒是感冒了，還於那晚差人掃了整夜的雪。
    我答，那不是我差人掃的，也不是祖父，大概是下人見我感了冒，匆匆掃了。
    周佳笑，我第二天看到外麵就是這個樣子的，當時還有些失落呢~
    我拉起周佳的手，裏麵的門還是去年回來時的那個，我按指紋還是有用的，進了門，屋子裏這時節市政還沒有供暖，但媽媽應是派人來開了空調，屋子裏倒是熱的很，我招待周佳坐下，然後去給她找水。
    周佳說，我好像記得你家很早的時候後院有個洋井的，後來高中時怎麽沒見過呢？
    我答，上高中有個暑假，這近處有施工，後來水源漸漸就斷了，祖父命人平了那井，再後來也就沒人提起了。
    我找來了礦泉水，放在電熱爐上燒。
    周佳又說，記得早前爺爺喝茶，有個茶台，他老人家自製了一個小爐子，專門燒茶水。
    我笑言，祖父倒像是極講究的，哦，好像尤其是在你麵前！
    周佳也笑，說，怎麽會，不過，爺爺倒是喜歡我！
    我看她笑，說，祖父是最喜歡你，讓我叫他祖父，見過那麽多孩子，隻準你叫他爺爺，對，是卞爺爺！
    周佳說，可能你真的是他老人家的外孫！
    我說，那是很早很老的事情了，與我好像也沒什麽稀奇，我想爸爸一定是知道，如他知道，他自然能體會祖父愛媽媽之心切，可能後來媽媽也知道了，所以實際上是她繼承了祖父的衣缽。
    周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水燒開了，我問，是否要喝茶？
    周佳搖搖頭，道，你幫我兌個溫開水吧，我想去爺爺的涼榻那裏看看。
    我邊給她兌水，邊說，去年我回來，終是嫌以前的榻太冷硬，特意買了一套床被，我們今天可以……在那裏遊戲。
    周佳的手停頓了一下，而後向頭發上摸了摸，道，好！
    我知她也默認了，我們去了東麵的屋子，我去櫃子裏取了床被，沒一會，與周佳一同鋪好。
    周佳笑笑，說，你知道嗎？
    我接過她的話，說，知道，你最喜歡與愛著的人鋪床被，這像是你童年裏最愛的遊戲。
    周佳眼睛紅潤，說，小時候，隻我的師父，我是不要師父幫我鋪床的，每次回家，爸爸都會把我的床鋪給鋪好，小時候那次與你鋪床，你我嘻鬧，確是我的第一次，合作，就會有點開心，所以講了與你聽~倒是沒想到，你還記得！
    師父，你知道麽，我後來都沒有自己鋪過床！
    周佳向上看了眼房間頂角，又看向我，說，我哪能不知道，後來你的床鋪哪次不是我為你鋪的？！
    我有些驚詫，有嗎？我的確是覺得自己的睡眠總是很好，原來是你！
    周佳走近我，拽了拽我剛剛因鋪床而亂了的襯衫，笑說，所以，你才是那個幸福的人啊~
    對，我好像慢慢的了解到，那些我無意識的過往，因有著青青的照顧，原比他人幸福些~
    祖父家有三個屋子可以洗浴，我帶周佳到最氣派的那一間，她洗時，我站在門外，與她大聲的聊天。小時候，周佳管這個叫“做伴”！
    而後我在東屋那個偏小一些的浴室洗，我知周佳在門外祖父的榻上，很是心安。
    出來時，我隻裹了浴巾，我記得周佳說過，若是想有很真切的遊戲體驗，最好是什麽都不穿，隻穿她的遊戲服的。
    周佳已穿好遊戲服，在等我了，見我袒露的胸膛，一點反應都沒給，我詫異，特意站在她的身前。
    周佳綿軟的瞪了我一眼，說，你這個樣子，我不知看了幾千遍了，你不記得了？！
    我尷尬一笑，道，好像竟然果真如此吧~
    她遞過來我的那套遊戲服裝，道，喏~
    我伸手拿了，忽然間想逗逗她，直接扯下浴巾，直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