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到這裏沒有繼續，我取下頭盔，再看周佳，她也取下頭盔，低了頭，臉上有了幾絲落寞，我想說話，卻一時不知問哪一項好。
    是問她原來這麽早就識得杜昭忎了，或者是問原來我們那次去南方看演唱會有杜昭忎尾隨，或者是莊明玥竟然因此要對付你？
    我都問不出來，隻能拿眼去看著周佳，過了一會兒，她伸手去扶自己的額角，那有撮頭發最是不聽話，我伸手過去，幫她撫平。
    周佳張口，說道，杜昭忎，我是必須講與你聽的，雖然我的生命裏本不該有他，但他就是這樣陰差陽錯的闖了進來，起初他隻是迷戀我，因他的妻子與我有同樣一張臉，還有……
    還有，我說，他已是校董了，35歲，很有些社會地位了，他還很有錢，他覺得也許他配的上你！對啊，在我所認知的那個世界裏，我不明真相，你不也是嫁了他麽？
    周佳一下子撲在我的懷裏，那裏有我為抱她已習慣了的姿勢，我抱緊她，就像怕她被杜昭忎搶走，漸漸我感覺到周佳的身體很冷，我去摸她的手，好似寒冰，我忙去看她，她的臉也似被悲傷凝住，我用手去碰她的臉，我道，周佳，你怎麽了，別嚇我！
    我把自己臉貼在她的臉上，我甚至找來棉被，我們躺在被窩裏，我去脫她的遊戲服，她阻止了我，我無奈，隻得脫下自己的遊戲服，又把她放在我的身上，全方位無死角的包裹她。
    過了一會，我聽見周佳囈著我的名字，她叫，文軒，快來救我，快來救救我！
    我的心狠狠一敲，這聲音如同我年輕時在戰地醫院做的迷夢，那夢裏我就聽過她這樣叫我，我還被嚇醒了，那時的我毫無辦法，可現在！
    我忙去翻周佳的手機，邊哄她，對她說，文軒來了，文軒就來，你的男友來了，你什麽都不必怕。
    周佳的手機本該很複雜，但又好似很簡單，我看到了我們的遊戲進程，它離那個秘密很近很近了，但是那個秘密被鎖住了，有個黃三角提示，我點開，冒出一人，那是我自己，大學時代的樣子，跳出來，用我的語氣說：師父，您現在狀態不好，不要進去了，我帶你到其他地方逛逛可好，然後出現了一些場景選項，我祖父的涼榻竟是第一選項，但沒有被點選過，第二選項是，三裏屯狗窩酒吧，這個後麵跟著個數字300多次，我的心咚咚敲著，下麵還有許多選項，最後那個是雪域，1次選擇，我心一動，不如就去雪域看看。
    我給周佳戴上了遊戲頭盔，又自穿戴齊整，點選了她手機上的雪域按鍵，隨她一起進了遊戲。
    遊戲中，我依然躺在床上，漸漸不遠處的圓盤屏風入了我的眼，上麵畫著雪域圖景，當我的眼適應了黑暗，我看見有個人俯在我的身旁，似是睡著了，我把她翻身正麵我，卻是那個小丫頭鬱鬱的打扮，但麵容正是周佳。
    她好像是哭過，我腦中懵懂有了此前雪域的遊戲中，鬱鬱曾說冷要進我的被窩我罵了她。我低聲咒罵一句，我為什麽要對她如此。
    我忙把她抱了上來，給她除鞋時，摸了摸她的腳丫，好冰！
    她進到被子裏來，不用再與寒冷抗衡，不自覺的打起寒顫來。
    我側身躺下，把她抱在懷裏。想著自幼認識周佳，她好似從未生過病，後來得青青相伴，青青也沒有生過病，隻有我，大病小病都需她照顧我。
    這次我也可以照顧她了，我摸著她周身依然發寒，並且衣服上沾了冰雪，涼氣漸漸向她身內鑽去，我又罵了自己一句，我原來這麽不會照顧人的嗎？
    忙去給她脫衣服，她現在渾身雪白，一點血色都看不見，我腦中浮現了那日新婚紅帳中的場麵，那時的周佳，整個人都是嫣紅色的。
    我搜刮著腦中所有的醫藥知識，這時也隻能想到“陰陽調和”這四個字，我紅了臉，想著自己真沒用。
    起身看著身下的周佳，抬手摘去她的發簪，我說道，我才不要你是個小丫頭！
    周佳的發髻解開，柔美的發鋪於枕上，我拿指去纏她的發絲，輕輕一拽，周佳睜開眼來，她的眼睛此時竟是赤焰之色，引的我一陣心動。
    我湊近她耳邊，說，陪我！
    就自埋身下去！
    漸漸的，周佳好似明白了什麽，她突然掙紮了起來，她叫著我不要，我不要給你生孩子，我不要，杜昭忎，我是卞文軒的，你不能碰我，文軒他不會饒過你，文軒的爺爺也不會饒你，還有還有我的爸爸……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的手此時卻是緊握著她的雙手，防止她的掙紮傷到了自己。
    我靠近她，在她耳邊說，我是文軒我是你的文軒，周佳，親愛的，不要掙紮了吧！
    她又用充血的眼看我，我竟覺狼狽，我怎能在這個時候欺負周佳！
    周佳好似看清了我，說道，文軒，你是文軒！
    我忙點頭，離她更近了些。
    周佳的手鬆了力道，我便也放開了她，她一下子抱著我，哭著道，是文軒，是文軒，你不知道，剛剛杜昭忎在這裏，他要我給他生孩子，說他要我生一個他與莊明玥的孩子，他怎麽可以對我這樣壞，怎麽可以……嗚嗚嗚嗚……
    我輕輕拍她，想著原來就算是我不知道的周佳與杜昭忎的那些過往，也充斥著不安與難堪，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把周佳帶離這個讓她難眠的惡夢！
    我對她說，一直就沒有杜昭忎，一直就是我，你的文軒，有我在，你不必怕他！
    周佳臉畔還掛著淚，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好似我的拍哄起了作用，我感覺到熱量正回到周佳的體內，周佳小聲說，小軒軒，我冷！
    她這是在向我撒嬌麽？我說，冷，我給你暖暖，嗯？要繼續麽？
    她好似不好意思，輕輕的點了點頭，過了一會，見我並沒有動作，她又抬眼看我，我刻意抬頭，把喉頭露給她，我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我說，我需要點甜頭。
    周佳笑了，她向上輕輕吻在了我的喉結上，然後再看我，我想使壞，又把耳露給她，她很聽話的吻我的耳。
    我一個翻身，壓她在身下，逗她道，什麽時候學得這樣壞？
    她此時倒是麵不改色，說，你不就是這樣吻的麽？我學的不對麽！
    杜昭忎有沒有碰過你這裏？我點點她的唇，她搖頭。
    我又向下，這呢？她又搖頭。
    我再向下，這？她仔細的搖著頭。
    我離她唇很近，說，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