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表弟兼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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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在社會上呆久了,大多會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打死強嘴的淹死會水的,有些事辦不成怪就怪在他尿壺上鑲金邊,長了張好嘴。
    張大爺的兒子二十出頭,還沒被社會毒打過,罵人竟罵的如此難聽。
    我擱這琢磨著,咱家山弟做的也不過分啊,咋就讓你罵的那麽埋汰呢?
    聽了這句話張大爺立馬就惱了,眼神變得分外淩厲,瞪著他兒子陰森冷笑,“喃這個態度就別怪我幹死這老頭了。”
    說完他就挺直了身子站在床上,隨著“呼通”一聲,直挺挺的摔在了地上,麵部著地。
    僅這一摔,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濺的滿地都是。
    他兒子立馬火了,拚了命的衝上去抱住張大爺,嘴裏各種髒話齊飛,以媽為圓心親戚為半徑,往圓了罵。
    張大爺越聽越氣,直接一個飛腳給他旋到牆上。
    他兒子感覺自己像被卡車撞了一樣,連魂都要被踹斷了,掙紮著動了兩下,赫然發現下半身沒了知覺。
    這一刻,他真有點害怕了。
    但他仍不服輸,還在那拉硬,叫罵道:“喃就這點逼能耐,還能幹點啥,有能耐再給爺來個狠的!”
    病房裏鬧的這麽凶,病房外卻安靜的要死。
    當夜值班的都是小姑娘,剛聽到點動靜就被嚇跑了。
    唯一一個保安壯著膽子過來,隻瞧了一眼就被嚇暈了過去,腿一個勁的抽抽。
    張大爺望著他兒子,詭笑著說道:“好、好、好,你說要來點狠的,俺偏不。俺就當著你麵,讓你爹一次一次往下摔,看能不能磨死他!”
    說著他又立在床上,“呼通”一聲跌下去,兩顆門牙打著旋的飛了,連鼻梁骨也摔塌了。
    他兒子早就嚇傻了,但他還在那嘴硬,“俺說你就這點能耐,還真就這麽一點。再來!我看你能摔到什麽時候。”
    他兒子這般強種,連他老伴都忍不了了,但見她走了過去,左右開弓,上去就是幾個大嘴巴子,“喃給我求饒聽見沒,趕緊求仙家放了你爹!”
    本仙姑覺得他兒子是有點玩意,我見過強的,卻沒見過這麽強的,就這麽連摔帶打的,臉蛋子都被扇腫的有巴掌厚了,還愣擱那強。
    場麵一時陷入了僵局,反倒給李軍和劉洋整不會了。
    一麵張大爺站在病床上一次又一次的摔,誓要給自己幹死,另一麵他兒子在那一個勁的強,被他媽往死裏抽。
    劉洋弱弱的問道:“咱倆現在能幫啥忙?”
    李軍瞧了瞧這場麵,欲哭無淚,“我也不知道了,慢慢等著吧。”
    要換半年前他倆指定往上衝了,可接觸的事多了以後,他倆倒覺得張大爺活該。
    人家黃皮子很講理,上身就掐了掐脖子,壓根沒想悠你家老頭。
    甚至,他連人都給你點明白了,指名道姓讓你們去找胡阿姨化解事。
    是你家好大兒自己不修口德,不僅不商量,還給人好頓罵,罵的那麽難聽,連他倆都想上去給一棒子。
    所以這黃皮子收拾張大爺都是他兒子的錯,誰也怪罪不得。
    再者說,連他兒子都沒說跟黃皮子服個軟,他倆瞎操心幹啥。
    磨吧,磨出頭就好了。
    就這麽一會兒,張大爺已經跳了十來次了,再跳就真沒命了。
    .
    瞅這架勢,本仙姑心裏也沒底了,那老頭被摔得一顆牙都不剩,半張臉都快塌進去了,真要給他幹出個三長兩短可咋整。
    不說不說,再強種的人也有服的一天。
    眼瞅著自己老爹被摔的不成人樣,他兒子終於鬆了口,“對不起我錯了……”
    這句話說得挺及時,讓我鬆了一口氣。
    我本來尋思咱家山弟還能再跳兩下,撒撒火氣,誰知道他竟然頗懂一些見好就收的道理,讓我大感意外。
    張大爺道:“你剛剛罵我,我也給你幹廢了,咱倆這算扯平了。你們趕緊找人去三條溝請個姓胡的出馬仙,讓她過來給我解決解決。”
    說罷,他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直接栽楞倒了。
    李軍和劉洋意識到這是黃皮子走了,趕緊跑出病房招呼護士和大夫進來。
    經過一係列的檢查,張大爺他兒子傷勢不重,腰椎錯位,正骨修養幾天就好了,摔那一下還沒他媽抽他的巴掌狠。
    張大爺可就嚴重多了,全身多處骨折、軟組織挫傷,起碼得在醫院住一個月。
    這就是不積口德,胡亂罵人的下場!
    張大爺這消停了,小哥倆也鬆了口氣。
    他倆忙活了一整晚,早就困的不像樣,彼此靠著,就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睡著了。
    這期間他老伴又叫來幾個家屬陪著忙活,一切安排妥當後,打車奔三條溝找胡阿姨去了。
    小哥倆再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了,正好趕上他老伴帶著一個人風風火火的趕進病房。
    那是一個高高胖胖的中年人,三十出頭,長得特別和藹,有點像動畫片裏麵的多拉a夢。
    李軍盯著這人愣了兩秒,感覺這人很熟悉,卻又不知道在哪裏見過,甚至走過來的時候還跟自己點了點頭,給他整的一頭霧水。
    趴門口聽了一會兒,李軍才知道這中年人的來曆。
    原來他姓趙,乃是胡阿姨遠房的表弟,還是胡阿姨的弟子,姑且叫他趙哥吧。
    胡阿姨跟他老伴明說了,張大爺家的事她插不了手,如果信得過她,就介紹自家表弟過來給看看。
    要是能給黃皮子請下來,就說明這事能辦,要是請不下來,那她也沒辦法了,隻能另請高明。
    本仙姑一聽這話就樂了,心裏特別感激。
    胡阿姨對李軍是真的好,她把自己摘出去,便將這功德全部給了李軍。
    出馬仙也講究個牌麵,趙哥這人瞅著就老實,一點氣場也沒有,說話客客氣氣的,壓根服不了眾。
    張大爺他老伴本來不想請他的,但胡阿姨的話都說到那個份上了,她就勉為其難的請過來試一試。
    經黃皮子一鬧,病房裏就剩張大爺一家了,辦啥事也都方便。
    趙哥拿出個香爐碗,點了一把香插入其中。
    他兀自在暗地裏叨咕著什麽,隨著香火點燃,氣場陡然變化,令他整個人顯得特別嚴肅,更帶著一股威壓,令所有人刮目相看。
    他問什麽,張大爺就回答什麽。
    奇怪的是張大爺話說的模模糊糊,所有人卻又都明白他的意思,估計也是借了趙哥仙家的光。
    小哥倆正趴在門口聽著呢,趙哥的聲音忽然從病房裏傳來,“門外那倆小夥,俺表姐姓胡,她叫喃倆跟我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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