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幹脆把話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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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話直戳人肺管子。
    所以有一瞬間,我幾乎要將整個事實和盤托出。
    畢竟重生以來,我一個人背負了太多,那種孤軍作戰且總是被人誤會的感覺簡直要把人逼瘋。
    然而關鍵時刻,我到底還是忍住了。
    重生這種事太過匪夷所思,而且江逸不是什麽善男信女,還是別把不相幹的人卷進來才好。
    於是我抬頭衝學長勉強笑笑。
    “放心吧,離與不離,我自有打算。”
    鍾慕言素來是個有分寸的人,見我如此,自知不便多言,隻點了點頭。
    “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聯係我。”
    我受寵若驚,這還是那個平時最懶得管閑事的學長嗎?
    若非知道這朵高嶺之花在課業上曾經把我蹂躪得巨慘,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了。
    鍾慕言自然不知道我腦子裏想什麽,見蘇靈已經拿著從大門出去,於是對我道。
    “走吧,估計你也沒心思吃飯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我愈發覺得不好意思,“你好容易宰我一頓,怎麽能逃單呢?”
    鍾慕言麵無表情。
    “想什麽呢?你以為你逃得掉?下次還要再補請的。”
    我知道這話是為了讓我好過些,於是感激地衝他笑笑。
    “下次一定請你吃滿漢全席。”
    鍾慕言開車送我回了我父母家,因為前一晚答應了我媽去吃飯。
    我家和江家原來住一個大院兒,後來江家開始搞實業,建了不少樓盤,專門留了一個別墅區給老鄰居們。
    所以我爸媽和江逸爸媽是住在同一個別墅區的,前世我一心撲在江逸身上,一年也回不去幾次。
    沒想到重生一世,這麽快就回來了。
    鍾慕言體貼地把我送到我媽家門口,遠遠就見我那輛法拉利居然也在。
    江逸真的來了?
    是特地來我家吃飯?還是回江家的時候順路過來的?
    鍾慕言見我發呆,解開安全帶要送我進去。
    “阿姨前一晚發微信說要請我吃飯,進去道個謝是應該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沒有什麽拒絕的理由,於是便一起下了車。
    一隻腳剛邁進屋,就看見我媽滿麵笑容地迎出來。
    “你這孩子真是,怎麽才回來,人家江逸都等半天了,正跟你爸聊呢。”
    說完才見到尾隨我進門的鍾慕言,略略一怔,隨即熱絡招呼。
    “呦,小鍾來的正好,我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小菜,一起吃飯吧。”
    江逸大概是跟我爸聊完了,剛好走出來,二人話還沒說,眼神已經交鋒一番。
    他意味深長朝我伸出手攬入懷中,再看向鍾慕言的眸光則隱隱泛著冷意。
    “多謝送我太太回來。”他低頭看向我,語氣裏甚至帶了點寵溺,“下次打電話讓我去接,或者直接叫小周去,別總麻煩別人。”
    言外之意,他把鍾慕言當成了司機。
    但更讓我不舒服的是這種故作親昵的姿態,雞皮疙瘩都要出來了。
    下意識抬頭看學長,有點擔心他生氣。
    鍾慕言不動如山,儼然沒聽見這句一樣,衝我媽點頭示意。
    “多謝阿姨的好意,我今天還有點事,下次一定來叨擾。”說著轉頭看向我,意味深長道,“我之前說的那件事,你仔細考慮考慮。”
    .
    這話明顯意有所指,而且很容易讓人誤會。
    果然,江逸的臉色肉眼可見不好看起來。
    鍾慕言扳回一城,也不戀戰,當即跟我媽告辭。
    出於禮貌,我把人送出門,眼見得車開走,正想回頭往裏走,險些撞到江逸懷裏。
    “人都走了,還看什麽看?”他扶住我肩膀,出口的話顯然不大友善。
    我不知道他抽哪門子風,穩住身形,就要繞道走,結果江逸仗著身高優勢將我攔住。
    “姓鍾的讓你考慮什麽事?”顧慮到是在我家,他聲音壓得很低。
    “沒什麽。”我不欲跟他多糾纏這個話題,低頭準備繞過他。
    可江逸卻一把拉住我,出口的話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帶了兩分醋意。
    “還說不是受他鼓動才要去工作?”
    白天遇見蘇靈帶給我的震撼還未消退,現在看著江逸,我心頭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按理說,他算是個有些涼薄的人,卻能在短短數日之內為了一個女孩子,顛覆我十幾年的努力,這讓我很是想不通。
    江逸見我一直盯著他。
    “想什麽這麽出神?”
    “昨天蘇靈是怎麽回去的?”我出其不意地不答反問。
    “我哪知道。”江逸眼神躲閃了一下。
    “她不是你的員工嗎?”我鍥而不舍,“而且人是你帶過去的。”
    他眼神玩味,忽地笑了。
    “你吃醋?”
    “我不應該吃醋嗎?”我一反這幾日的常態,“我法律上的老公讓認識不到兩天的女孩子坐上了副駕駛。”
    江逸緩緩鬆開了握住我胳膊的手。
    “是你讓她雨夜上車,也是你把人介紹到我公司去。”
    “所以之前你不認識她嗎?”
    就在剛剛,我腦中閃過大膽的想法,有沒有他們兩個那次見麵之前就已經認識?
    而給蘇靈牽線搭橋認識那位醫生的人,就是江逸本人。
    否則根本解釋不通,為什麽蘇靈一個單親家庭的普通女大學生,能付得起那麽高昂的私立診所費用。
    而且以江逸的性子,也不是那種會讓認識兩天的人公然坐到副駕駛的。
    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太可怕了,兩個人在我麵前演了一場那麽逼真的戲。
    回想這兩日的點點滴滴,我後背倏忽冒出冷汗,陡然向後退了一大步,卻忘了下麵是台階,徑直倒了下去。
    江逸眼疾手快抓住我。
    “你躲什麽?”
    我死死盯著這張看了十幾年的臉。
    自問從小到大除了喜歡他這件事,沒有帶給過他半點困擾,怎麽能心狠至此,幫一個素昧平生的女孩搶我的父母,搶我的家庭,搶我的一切乃至性命?
    “江逸,你之前真的不認識蘇靈嗎?”我緩緩站直身體,努力平視他,“下雨那天不是你們第一次見麵,對吧?”
    江逸輕笑一聲。
    “餘笙,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已經開始自己編故事了?”
    他沒有正麵回答是或者不是,可憑借多年青梅竹馬的了解,剛剛那一句話我能聽出來。
    他在避重就輕!
    小劇場
    餘笙:好好的言情戲怎麽往懸疑方向發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