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誰在暗地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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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不妙的預感湧上心頭。
    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爸三步兩步就跨過來,將那一遝子檢查報告兜頭砸下來。
    “解釋一下,這是什麽!”
    我本能地抬了抬手想去接,後知後覺感覺到疼,才發現手背上還插著輸液針頭,此時因為這個動作已經有點回血了。
    我媽臉色鐵青,一把推開我爸。
    “你瘋了不成?孩子剛剛車禍,你凶她幹什麽?”說著趕緊來幫我按住輸液針頭,眼神恨不得把我爸生吞活剝了。
    我撐著床慢慢坐起來,心底隱隱已經猜到個七八分。
    “孩子?”我爸冷笑一聲,看向我媽的臉也帶了十足十的諷刺,“是你的孩子,但確定是我的嗎?”
    我爸媽雖然算不上琴瑟和鳴,但也相安無事過了二三十年,尤其奶奶家教嚴,我爸從來沒跟我媽大聲吼過。
    這一句出口,我媽和我都愣住了。
    然而我爸卻沒有絲毫悔愧的意思,他眼神在我和我媽之間來回打量著,試圖找出什麽蛛絲馬跡。
    我媽從最初的迷茫當中醒神,登時不幹了,猛地站起來。
    “你把話說清楚,什麽叫我的孩子?”她氣勢洶洶地指著我,“笙笙難道不是你的?她白跟你姓餘了?”
    我爸冷笑,從那堆檢查單子當中抽出一張,杵到我媽眼前。
    “你跟我都是o型血,怎麽解釋她是個ab型!”
    我媽動作慢半拍地接過來,看了一眼,遲疑著問我。
    “你是ab型嗎?”見我沒說話,又繼續問,“ab型有什麽問題?”
    我爸氣得幾乎要跳腳。
    “有點常識吧!兩個o根本生不出她這個血型!要麽,是抱錯了。要麽,是你出軌!”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管哪種,孩子反正都不是我的!”
    我媽向來不是好惹的,聞言頓時火冒三丈。
    “呸!這是你紅口白牙說出來的話?養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你說不是就不是了?”她抖抖手裏的檢查報告,“光憑一張紙,就給我們娘倆定了罪名?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夫妻倆在那裏吵作一團,我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
    沒有外傷本來就沒有驗血的必要,更何況是驗血型。出生證明都沒有這一項,醫生怎麽會好端端想到給我檢查這個項目。
    除非有人授意……
    思及至此,我冷靜地開了口。
    “這檢查報告是從哪裏拿的?”
    我爸聞言一怔,立刻又底氣十足。
    “是醫院醫生給我的,這還能有假?”
    我從我媽手裏接過那一遝子檢查報告,一張張翻看著,表麵看倒是沒什麽不正常,但那張單獨測血型的單子顯然很突兀。
    “是哪個醫生給你的,還記得嗎?”
    “就一樓大廳遇見的。”我爸也有點懵,“我哪知道是哪個醫生?”
    我放下手裏的單子。
    “誰家正常醫生會在大廳等著患者家屬?不都是等人主動去辦公室問嗎?”
    我媽也反應過來了。
    “你連人家是誰都不知道,就急三火四上來給我們娘倆扣帽子了?”她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是不是你在外麵惹了什麽女人,人家做了個局,想把我們娘倆弄走,好給她騰位置?”
    我爸瞬間傻眼,怎麽一下子轉移到他這裏來了?
    我知道這種可能性倒是不大,但眼下顯然有人在暗地布局。
    我確實不是我爸媽親生,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我自己之外,隻有蘇靈。
    至於她告訴了誰,不得而知。
    眼下她人被扣住,這份東西要想遞到我爸媽手裏,除非外麵還有幫手。
    那會是誰呢?
    我爸在那邊也被整懵了,有些手足無措地看向我媽。
    “我外麵沒人,不信你讓人去查。”
    .
    我媽覺得占理了,登時陰陽怪氣起來。
    “喲,誰家小偷還把贓物擺在明麵兒上啊。”
    眼見得兩口子又要爭執起來,我深吸口氣。
    “爸,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樣嗎?”
    我爸蹙緊眉頭,努力回憶。
    “中等個頭,戴個口罩,看不太清長相。”
    “那他有自我介紹嗎?比如說姓什麽?”
    我爸表情愈發不安。
    “好像也沒有,隻說是你的主治醫生。”
    我媽瞬間冷笑。
    “看看,還說不是做局呢,一問三不知。”
    我伸手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這好辦,叫護士來問一問,我主治醫生到底是哪位?”
    不消片刻,就有人敲門進來,好巧不巧正是朱勝浩,他見我爸媽都在,立刻乖巧打招呼。
    “是叔叔阿姨吧?果然氣質出眾呢,怪不得能生出嫂子這樣的大美人。”
    這話一出,屋裏氣氛更加微妙。
    我清清嗓子,看向他。
    “我主治醫生是你?”
    他拿起我床頭病曆翻看著,隨即點頭。
    “是啊,不過你這都是小毛病,養幾天就能出院,比起江逸前天那一刀差遠了,那一刀,好家夥……”
    我斬釘截鐵打斷他後麵的話,把手裏的東西遞過去。
    “我做的這些檢查單子,都是你開的嗎?”
    朱勝浩接過來草草翻了一遍。
    “不是,好好的腦震蕩查血型幹嘛?”他又單獨拎出來一張,“這是體檢報告裏的那種ct吧,跟你今天做的應該不是同一種,這些都哪兒來的?”
    我抬眼看向我爸,我爸也傻眼了。
    我指著朱勝浩問我爸。
    “剛剛在樓下大廳叫住你的,是這個大夫嗎?”
    我爸下意識打量朱勝浩,他身高至少180,跟我爸之前說的中等個頭不挨邊。
    “不是,那人沒有他高,而且年紀得有四十多了。”
    他語氣漸漸弱了下去。
    我一言不發盯著我爸,很快就有兩顆眼淚在眼底醞釀成型,含在眼眶裏搖搖欲墜。
    我媽登時心疼起來,過來把我摟在懷裏,聲音也帶了幾分哽咽。
    “別哭,笙笙,沒事的。”
    那兩滴眼淚恰到好處地落下來,砸在我媽手背上。
    朱勝浩雖然不明就裏,但也知道這種場合不適合留下,於是訕笑著點點頭,隨即退出去,還貼心地把門從外麵帶上了。
    病房裏隻剩下我們一家三口。
    氣氛變得尷尬又詭異。
    “你要是瞧不慣我們娘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沒必要還搞這麽多彎彎繞繞。”我媽攥住我手腕,強忍著淚,“這年頭誰沒誰還活不了?何苦這麽為難我們笙笙。”
    我心底一陣酸澀,如果她知道她眼下拚命維護的孩子確實不是親生的,心裏還有多難受啊。
    我爸有點心虛,但表麵還兀自強撐著。
    “我又不知道有人做局。”大概是想找個強有力的理由證明自己沒白白發火,他看向我,“你到底是什麽血型?”
    小劇場
    我:好家夥,還記著這茬兒呢,這以後不用擔心老年癡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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