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這是全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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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瞬間,我感覺曾經考上名校的智商瞬間跟不上了。
    江逸一張一合的嘴唇在昏暗車內顯得有些模糊。
    “你的意思是,我養父曾經想幫你媽媽滅口,然後害死我?”
    這聽上去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身份揭穿之前,我之前好歹是餘家的獨生女兒,而且並沒聽說我養父在外麵有什麽牽扯不清的風流帳。
    他就是再舔狗,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外人,去謀殺自己唯一的親生女兒吧?
    “你想哪兒去了?”江逸乜了我一眼,“是醫生給你開了幫助腦力恢複的藥,後來發現全被他換成了維生素。”
    原來是這樣,這倒不是什麽傷天害理的舉動。
    可能是有了前世他將我趕盡殺絕的經曆,這點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我慢慢靠在椅背上,任由溫熱的空調風將自己包圍。
    腦子裏自動倒回當年的種種,發現依然是斑駁片段的記憶。
    上次在北市的時候,江逸說是因為愧對我,所以在得知我並非餘家親生之後,才想幫我盡快脫離。
    可那次他隻字未提我養父做的那些事情,我受夠了這種擠牙膏似的一點一點吐露消息。
    “你是不是還有別的部分瞞著我?”我直截了當,“一次性都說出來吧。”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在車窗外路燈的映射下,青筋突起清晰可見。
    “還記得你在那棟宅子樓上看見的男人嗎?”
    這個口氣讓我腦子直接一炸,該不會是我養父吧?
    可轉念一想覺得不對勁啊,我就算失去了部分記憶,但不至於認不出朝夕相對的餘父。
    那人雖然隻有匆匆一瞥,但我可以確定不是他。
    “那個男人是他找來的。”
    江逸聲音聽不出什麽異樣,但我能想象,一個男人,生母被人算計有了婚外情,不管她是不是出於自願,心理上怕是都接受不了。
    “你的意思,這是個男版仙人跳的局?”
    “我媽也有責任。”他大大方方承認,我反倒有些不知如何接口,“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跟我爸最開始本來也沒有多少感情在。”
    我對於上一輩的事並不願多談。
    尤其是已經離婚,就更有窺人隱私的嫌疑了。
    “所以你覺得餘家不靠譜,那為什麽還要讓蘇靈認祖歸宗?”
    我可是還清晰記得,前世他不遺餘力促成這件事,甚至送了我的命。
    既然那家不是良禽可以擇木的好去處,那他怎麽舍得心心念念的小白花去跳火坑呢?
    除非……
    一個詭異的念頭閃過我腦海,我趕緊自己掐滅。
    但一旦開了那個口子,卻又忍不住去想。
    如果前世江逸也知情呢?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對蘇靈沒有那麽深的感情。
    然而心裏一個聲音立刻反駁。
    不對,如果像你猜測的那樣,他怎麽會金屋藏嬌?又怎麽會任由她喧賓奪主?
    可我又不能直截了當地問:哥們兒,你前世怎麽想的?
    所以一時間我也有些拿捏不準。
    “從頭到尾,我也沒有說過我想幫她。”江逸用平淡的語氣敘述著,“說直白一點,送到餘家去填這個窟窿的是誰我並沒有興趣,我隻想把你撈出來。”
    他背對著我,看不出表情,但我隱約能從語氣判斷出來。
    剛剛那個可怕的猜測逐漸成型,然後根深蒂固。
    “你的意思是,從頭到尾,你接觸蘇靈隻是為了想幫我?壓根沒摻雜半點個人感情?”
    大概是我語氣聽上去帶了點嘲諷,江逸頓了頓,沒有馬上接口,而是沉了沉。
    “我知道這麽說,你大概也不會信。”
    他很利落地拐進一條輔路,熟悉的不像是很少來海城的樣子。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如果信,估計十有八九是個傻子。”
    前夫找小三,竟然是為了把我救出囹圄,這說出去誰能信呢?
    現在給自己花式找借口已經這麽睜眼說瞎話了嗎?
    我想了想,又補充了句。
    “我信不信不重要,你自己信了就行。”
    橫豎都是自己哄自己玩。
    .
    車子裏陷入短暫沉默,江逸此刻大概處於極度無語狀態。
    比磨牙鬥嘴,他向來不是我對手。
    眼看著天要聊死,我忽然又想起件事。
    “周家是不是你聯係的?不然怎麽會那麽巧,偏偏在我身世曝光之後,他們才出現?”
    江逸在駕駛座聳聳肩,未置可否,倒也沒有邀功。
    我的問題接踵而至。
    “那晚蘇靈回歸餘家的晚宴,爺爺中途截胡帶我走那次,你是不是也在?”
    我想起那日晚宴,大門口一閃而逝的熟悉身影,不知為什麽,這會兒篤定那人就是他。
    “你人生風光的時候,我都想參與其中啊。”他輕笑了下,意味不明,“畢業,結婚,找到更好的原生家庭。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想在場。”
    他不是個擅長甜言蜜語的人,所以突然這麽正兒八經地說話,讓我極度不適應。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像什麽?”江逸下意識接口。
    “像追妻火葬場裏的男主角突然長了嘴。”
    他愣怔片刻,隨即大笑出聲,半晌才停下來。
    我疑心他是不是傻了。
    “那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他忍住笑意,“破鏡重圓這個劇情,能接受嗎?”
    “大可不必。”我斷然拒絕,“我有錢有閑有…………無限可能,為什麽要重新再跳一次火坑呢?”
    那個“娃”字的首字母幾乎都要衝口而出了,生生轉了方向,好險。
    好在江逸似乎沒有注意到這點紕漏。
    “你這樣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不好吧?”
    我心說我要是真的找下家,你才要痛哭流涕,親生的娃跟別人姓,想想都刺激。
    這不就是古早言情小說裏,報複的最高境界嗎?
    所以就衝這個,也不能跟江洹有什麽牽扯,否則孩子就是跟繼父的姓,也是姓江。
    更何況俗話說,一筆寫不出兩個江字。
    待到我意識到自己天馬行空已經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時,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下來了。
    我趕緊清清嗓子,掩飾那一瞬間的不自在。
    “怎麽不走了啊?”
    我有點不高興,正想數落他幾句,就聽江逸理直氣壯。
    “你也沒告訴我,後麵該往哪兒走吧?我又不知道你海城的地址。”
    我疑心他在撒謊,卻又找不到證據,回神之後突然意識到,他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你到底什麽時候跟蘇靈搭上線的?”我著實有點好奇,“便利店下大雨那次偶遇嗎?”
    但那時候江逸對她似乎不假辭色,我還記得那個一閃而逝的厭惡眼神,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是。”他沉了一下,並沒有繼續補充。
    “那就是再早?”
    這一次陷入沉默的時間更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打算回答的時候,就聽駕駛座上那人開了口。
    “還記得我第一年出國你生日嗎?”
    我猛地從椅背上彈坐起來。
    印象裏我倆曾經因為這件事還在線上吵了一架,我想讓他回國陪我過,但那會兒他不肯拿家裏錢,又不肯接受我買機票。
    於是鬧得不歡而散。
    可後來在醫院,朱勝浩卻說他翹課回國來給我過生日了。
    問題是,我壓根沒見著人啊。
    難不成……他去見蘇靈了?
    “你那會兒就認識她了?”
    我驚怒交加,感覺自己從頭到尾都被蒙在鼓裏。
    就算拋開愛情部分,單就女人本身的勝負欲,我也不希望這件事是真的,因為這很可能意味著我從很早之前就開始輸了。
    然而,我卻看到江逸很輕地點了點頭。
    小劇場
    我:你真狗。
    江逸:那我可以開始舔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