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爺爺的醫術方輕月是知道的，光是看一個人的麵色就能看出來這人有沒有毛病，他現在竟然說霍清臣中毒了。
    方輕月不由得將目光瞟向涼亭裏的兩人“爺爺，你則呢麽看出來的？”
    她自己盯了半晌，也沒看出來，霍清臣臉色有什麽不對。
    “小丫頭，你若是都能看出來，我老頭子豈不是要丟飯碗了？”
    方輕月吐了吐舌頭，“也是，不過，他若是真的中毒，那我要問問薑榮要不要給他看看。”
    “嗯，既是薑榮的朋友，那就看看吧！不過據我觀察，這個男人他活不了不久了。”
    “啊……”
    “那豈不是看了也沒用？”
    “也不是沒用，起碼可以讓他死的不那麽痛苦。”
    “這麽嚴重？”方輕月有點不太相信。
    “他們聊得差不多了，你去把他叫過來，我再仔細瞧瞧，也沒準有什麽轉機呢！”
    “哦，好。”
    方輕月心事重重的往涼亭走，這種事要她怎麽開口呢？跟霍清臣說，他可能要死了，得趕快讓宋爺爺看看？
    還是編造一個什麽別的理由呢？
    “輕月，你來的正好，霍當家他身子有些不適，不知道能不能讓宋爺爺幫著看看？”薑榮的話直接打消了方輕月的顧慮。
    “行啊，宋爺爺也剛給我把完脈，還想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也看看，他……那個，他實在太無聊了。”
    方輕月暗暗給了自己一巴掌，這種理由，虧她想得出來，宋爺爺有那麽無聊嗎？
    “嗯，與老夫預想的差不多，中毒了。”
    “宋爺爺，那可有醫治的辦法？”薑榮問道。
    宋老頭搖了搖頭“恐怕有些難……”
    “難道您都沒有辦法嗎？”方輕月心裏一驚，看來這毒很厲害啊！
    “他中毒時間太長，這些年還服用了不少亂七八糟的丹藥吧？”宋老頭問。
    霍清臣點頭“果然是老神醫。”
    “姐姐，他到底中的什麽毒？他不是縱合幫老大嗎，怎麽中毒這麽久都沒醫治嗎？”
    “所謂縱合幫的幫主，不過是個擺設，他也隻是個棋子罷了。”
    “啊，那縱合幫真正的幕後主使是誰？”
    “縱合幫的幕後之人，就連霍清臣這個幫主，也隻見過他戴麵具的樣子。”
    “霍清臣武功高強，當年為了控製霍清臣為自己做事，那人給霍清臣服用一種毒藥，每半年需要服用一次解藥，一晃已經七年過去了。”
    七年，也就是說霍清臣已經中毒七年了，難怪宋爺爺說他活不了多久了。
    “據我看，你那個什麽解藥，不是真正的解藥，裏麵摻雜很多奇怪的東西，也就是說，你的毒性雖然在每次服藥的時候有所緩解。”
    “但是，在服用解藥的時候，又在重新中毒，你說的那人，他在拿你試毒！”
    “什麽？”眾人皆是大驚。
    “宋爺爺，您的意思是，霍當家每次服用的解藥，都是用來解上一次的毒，然後裏麵又摻雜了另一種毒藥？”方輕月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有這麽變態的人？
    “你說的沒錯，正是如此……”
    “那霍當家的體內不是綜合了各種毒素？”
    宋老頭無奈點頭“是啊……”
    “霍清臣……”薑榮眉頭緊鎖，眼睛裏竟然噙著淚……
    “我就說嘛，怎麽每次的解藥味道都不太一樣，不過每次吃了解藥都能緩解症狀，所以我一直也沒有多想，真是沒想到……”
    “老爺子，您不妨跟我說句實話，我還能活多久？”
    宋老頭搖頭“我不知道那人究竟都給你吃過什麽，但是你身體裏的毒素已經快要蔓延到心脈了，心脈一旦受損，恐怕就無力回天了。”
    “宋爺爺……求求您救救他……”
    這是方輕月第一次在薑榮的臉上看到如此擔憂的表情，甚至是第一次用求這個字。
    “宋爺爺……”方輕月拉了拉宋老頭的衣袖。
    “我隻能說試試看吧，若是沒有成功，你們也別怪我，不過，以後那人給你的藥，你不能再吃了。”最後一句話是對霍清臣說的。
    “我知道了，多謝老人家。”
    霍清臣不能久留，這裏畢竟屬於鬧市，宋老頭囑咐他，下次感覺自己快要毒發的時候來這裏，才能確定給他配什麽樣的藥。
    “姐姐……”看著薑榮魂不守舍的神情，方輕月就知道了，他們就算再不願意兩人在一起，也是阻止不了薑榮的心的。
    “陌寒是跟你說，當年是我救了他所以他欠我一個人情是嗎？”薑榮問道。
    “是。”
    薑榮苦笑“其實，是他救了我……”
    “我還是乞丐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那次被那些逃兵欺辱之後，我本來是想著一死了之的，是他救下了我。”
    “後來，我們又被抓到了一個培養殺手的組織，叫雲隱幫，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雲因幫的幫主死了，慢慢的雲因幫也就解散了。”
    “再後來，我們又被抓到了縱合幫，不過那裏都是男子，霍清臣為了保護我，沒少費心思，不過這個秘密還是被當時的幫主發現了。”
    “他要殺了我，霍清臣就殺了他然後就是他當上了幫主。”
    原來如此，難怪薑榮那麽緊張霍清臣，兩個人竟共同經曆了這麽多……
    “後來我選擇離開，是因為不想給他添麻煩，若是被幕後那人知道了，怕是他也沒好果子吃。”
    “所以，我也算是欠他的吧，宋爺爺，您就當幫幫我，幫幫陌寒的姐姐，救救他行嗎？”薑榮撲通一聲跪在宋老頭麵前，聲音哽咽。
    “你……你竟然是……”宋老頭疼的站起身來。
    薑榮是江陌寒姐姐這件事，方輕月還沒來得及與宋老頭說，因此宋老頭才會如此震驚。
    他隻看得出來，薑榮是女扮男裝，竟沒想到，她居然還是江陌寒的姐姐。
    “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宋爺爺……”
    “好，我幫你，我盡最大的努力幫你，你們姐弟倆還真是苦命啊！”宋老頭趕忙去扶地上的薑榮。
    “謝謝宋爺爺……”
    “姐姐，快起來吧，我先扶你回屋休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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