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幻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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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法天界,東幻域,無盡幻海。
    碧波連天,無盡浪花滾滾而來,波動的海水中不斷散發著夢幻的顏色。
    一位身如枯槁,雙頰微陷的男人,枯坐在一朵花前,此花如霧如夢亦如幻,形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變化,根脈之多宛若繁星,紛紛向虛空紮根,周身光影爍動似乎從此間天地內不斷汲取營養,有無窮無盡的幻境從中滋生而出,撒向周圍。
    看著眼前的神花,既近在咫尺又相隔無盡虛空,從他亦哭亦笑的麵龐上,可以依稀瞧見往日的無上榮光,縱然是時光長河也無法淹沒他的風采,然而隨著此人的思緒波動,無盡幻海也爆發了一輪又一輪幻潮。
    怎麽辦,幻神花還是遲遲不肯綻放?為什麽明明是它選擇了我?怎麽辦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了,更糟的是記憶也開始出現錯亂了,越來越難以維持清醒的狀態了。
    如果和幻神花相融呢,可沒有了肉身,要怎樣才能保證自己的意識不會消散,不會被剝離,如何確保我還是我?
    心沅,我好想你,幻神花騙了我也害了你,原來根本就沒有回頭路,我還能再堅持多久,我還能成功嗎,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好想,好想,好想把之前藏在心底的話都說予你聽,我不會再故作矜持,會向你表達我全部的愛意,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我才體會到曾經擁有的東西是何等珍貴,對不起,原來我根本不夠愛你,我始終覺得不會失去你,或者說我一直認為我們永不分離。
    世人都說是逼死你的是你的族人,可是我知道,凶手其實還有一個呀!一個不夠堅強勇敢的我,缺少擔當的我,一個沒法讓你全心全意依賴的我,是我默許了你的死亡,對不起心沅。
    男子此時雙手瑟瑟發抖,是我殺死了她,心沅走後的日日夜夜,都好似天火焚魂,若毒蝕體,永不休止的痛苦時刻伴隨著自己。
    瀧心沅呢,她的痛苦是比疼痛更加深刻的感覺,那雙美麗的眼睛蘊含著的傷痛源於不是悲哀那麽簡單,每次回憶起這份眼神,男子的心髒就不由自主地緊縮起來。
    你希望我能陪你遊遍這世間的繁華,也能領略此間天下的落寞,如今你無法前往,我也不能相伴左右,讓我為你的心願去做最後的努力吧。
    我的意識快要徹底消散了,你說過希望我能帶你看遍這世間萬物的繁華與落寞,如今你去不了了,我可能也去不了了,讓我為你的心願去做最後的努力吧。
    男人從體內逼出一滴心頭血,隨後開啟在周圍布置的大陣,此陣名為千珠浩渺,由一千顆靈珠布置而成,內含天韻之理、造化之妙,無數靈力從靈珠向陣心內緩緩匯聚。
    將心血注入其中後,陣心內一個胚胎的雛形漸漸出現,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個麵色紅潤、肌膚若雪的嬰兒。
    男子看向懷中的“自己”,仰天大笑,重生的手段也算是用上了,可惜終究是我,不是我,你放心我不會把自己的任何記憶留給你,從今往後你便是你,無需承載任何負擔、牽扯任何羈絆、沾染任何因果,去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修行吧。
    望著懷中熟睡的“自己”,難怪心沅總說想看看我小時候的樣子,確實可愛呀。
    又有人進入內海了,此時此刻進入便是緣,我感受到此人戰力遠超同階,不知能否助你我二人達成心願,待我請他進來一敘,看似貧瘠的身體一瞬間爆發了無窮無盡的力量,突破重重幻境,向外席卷而去。
    王亦辰,道號皓明,本為中天域一方勢力之主,為砥礪道心,來無盡幻海試煉,在內海邊緣與一位淪陷幻境的強者發生戰鬥,結果突遇幻潮爆發,此刻竟迷失其中。
    王亦辰心想若是再找不到回去的路,自己也要變成一具沒有意識的行屍走肉了,該死別說找路了,連現實和幻境都開始分不清了,忽然一股磅礴的能量席卷而來,霸道無比,不容反抗地將其帶走,緩神之際已經來到了無盡幻海最核心地帶。
    “小友莫要睜眼,剛剛是我壓製住了你外放的神識,不然你一旦“看”到這朵幻神花,就再也走不了了,你應當知曉我沒有騙你。”男子體內的能量為眼前之人形成一道屏障,隔絕來自幻神花的侵蝕。
    王亦辰剛剛感受過此人滔天的修為,卻依舊半信半疑,因為他不確定此時是否仍為幻境,更不敢相信自己竟在諸天第一奇花幻神花的附近,便試問道“晚輩王亦辰,多謝前輩出手相救,鬥膽一問,前輩因何救我?”
    男子看著他身心戒備的樣子笑道“聽勸且有禮,身處險境,雖略有慌亂但不失大局,處處留有戒心,看來我沒有選錯人。”
    “就叫你亦辰道友了,在下確有一事相求,稍後我會將你送離此地,希望道友能幫我帶出一個孩子,引導他踏足修行,不知道友可願幫我。”
    王亦辰此刻雖然雙目緊閉,但聽到可以出去,便朗聲回應道“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沒齒難忘,道友二字受之有愧,晚輩定然全心全意培養令郎,敢問令郎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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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搖了搖頭,臉上出現了無奈的神色“我沒法和你解釋我和這個孩子的關係,此子與你有緣,姓就跟你的姓好了,名字的話心沅走之前說過,就叫檀之吧,你無需刻意栽培,順其自然就好了。”
    “謹聽前輩吩咐,晚輩此生定會護其周全。”
    男子將陣法中的嬰兒緩緩抱出,交到王亦辰懷中“多謝道友了,稍後我會將你送出,此間幻道之寶極多,你可以試著盡量收取,就全當我的感謝之物了。”
    王亦辰也不客氣“多謝前輩饋贈。”隨著王亦辰的動作,虛空中的幻神花開始逐漸變得明亮似乎又要爆發一波幻潮。
    “時間到了,道友願你我日後能再相見,屆時定與小友把酒言歡。”又是一次震蕩天地的靈力從體內爆發,自內向外打出一條虛空通道,將二人傳送出去。
    幻神花你沒有給我留後路,哈哈哈,需要嗎,我也不會給自己留退路的。
    縱使換了一具又一具神軀又能怎樣,我的靈魂終究也會慢慢老去,長生不易永生難,不知世間哪位豪傑能開辟出一條真正自由自在的永生大道啊?
    王檀之,我這一生僅有兩大心願現在就拜托你了,一是替我替心沅走遍世間各處,看盡這世間的一切,二就是追求一下那虛無縹緲的永生大道。
    這番言語不斷回蕩在王檀之腦海中,給剛剛誕生的王檀之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念想。
    好了,幻神花,如今我心願已了,就讓我來和你做最後的較量吧!
    男子隨即放開心神,全心全意與幻神花相抗,無盡幻海頓時海浪滔天,幻潮仿佛無窮無盡向外湧出,一時間周邊附近的修士、海族生靈皆倉皇逃竄,“快逃啊,無盡幻海瘋了。”“是引發天譴了嘛,快逃啊。”“快走,慢的話就要留在其中了。”
    王亦辰緩緩睜開了雙眼,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東幻域,心中暗喜終於出來了,自己竟然真的回到東幻域了,前輩當真是造化參天啊。
    不過還是不能大意,隨即施展十數種驗證方式,長呼一口氣,似乎真的出來了,此間當真是命懸一線。
    感受到無盡幻海方向傳來的驚天波動,伸手盡數將這些餘波阻擋了下來,低頭看了看懷中熟睡的嬰兒,王檀之嗎,既然跟了我的姓,又是前輩的托付,我自當護你平安。
    此番突如其來的遭遇,擾亂了皓明的行程,當下便決定先返回宗門。
    ……
    萬法天界,中天域,玄明山脈。
    玄明山脈群峰並起,山峰連綿數百裏,其內地產豐富,物華天寶、奇花靈草、珍禽異獸數不勝數,內景山色風光絕美、水色秀麗一方,因山水之美而名動中域,譽享內外。
    旭日初升,山脈內生機盎然,各類靈獸輕吟聲於此間連綿不絕,編織成一首天籟之聲,動人心弦。
    溪水沿著山脈,穿過林間流淌於群峰之中,各峰在山脈內錯落有致,給廣袤幽靜的大地增添了一份雅致的韻律。
    山脈中有一處高峰,立有一塊三丈高的石碑,上刻有弟子峰三字,山峰上有著大片的屋舍、宅邸和洞府,舍屋皆以靈木做梁、古銅為基建造而成,大小外觀雖不統一但也異常整潔,屋舍內外來來往往忙碌的弟子,更為此山增添了一分活力。
    高聳入雲的停雲峰位於玄明山脈正中央,停雲峰被眾山如群星拱月一般圍繞在中間。
    停雲峰上,雲軒大殿高百丈正居其中,引導一峰之勢,通體漆黑殿身外部雕畫著金色陣圖,陣法流轉運行之時發出陣陣微光,玄金二色間彼此交融渾然天成,極為壯觀,相隔數十裏外,都能瞧見此間風采。
    殿內已經有長老落座其中,殿前廣場上也逐漸開始有少量弟子集聚,還有部分弟子正在陸陸續續的趕赴到雲軒殿前。
    “喂喂喂,都快起來了快起來了,太上大長老要提前回山了,接長老律令,弟子峰要出八百弟子前去列陣迎接,大家趕緊醒一醒,換上衣服過去。”今日巡山的弟子在峰中大喊聲音嘹亮。
    一時間,原本安靜的弟子峰瞬間變得嘈雜了起來。
    “臥槽,任務殿前的告示上不是說一月之後回來嗎,張明一你這次要是敢騙老子,我把你和你的靈鶴打到下不了床。”
    張明一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道“周奕煥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家夥,有種你就別去,回頭我就告訴周旻長老,讓你爹把你打個半死,等你受傷了我再去找你這個傻大個單挑,現在想揍我你能抓到我再說吧,傻大個,略略略~。”
    “就你倆廢話多,大家都趕緊洗漱換衣服吧,按照輪值的名單出八百人趕緊過去,要是邋裏邋遢的被戒律長老看到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願意去深水澗挖礦的自己去,別連累其他人。”
    “啊,現在就去啊,我的木骨花已經提煉了整整一夜啊,馬上完成了,花了我十塊靈石買的材料啊!嗚嗚嗚x﹏x,我不去接大長老了,戒律堂罰我,我也認了。”
    “哎呀,這麽多人呢,這次我替你去,你回頭把靈液分我點就行,我泡泡腳看看木骨花的靈液能不能給我的腳掌骨滋潤一下,天天爬山腳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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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火打劫,說的就是你這種人,趕緊滾蛋……”
    “不是吧,我今天上午排到了和黎婷師妹一起練劍呢,這不耽誤我姻緣嘛,再排到一起得啥時候了呀!”
    “你那是去單方麵挨揍,起不到任何陪練的作用,放棄追求黎婷師姐的想法吧,她今年考核之後,估計就能在弟子塔上有排名了,你啥條件啊追求人家?”
    ……
    半個時辰後,停雲峰上,雲軒大殿前,門內弟子精神抖擻,列陣於殿外,等待太上大長老外出歸來。
    殿外等候的弟子中漸漸的響起了議論聲。
    “你們有誰見過師叔祖的樣子啊,帥不帥啊?”
    “就你廢話多,咱們這些弟子才入師門多久,怎麽可能見到,許多老弟子都未曾見過。”
    “想知道師叔祖的風采,多攢點師門貢獻,自己去藏寶閣換師叔祖的戰鬥影像看唄。”
    “噓,你們幾個小點聲音,戒律堂的人剛才往咱們這邊瞄了,要是去深水澗受罰挖礦,可沒人來陪你倆,上次差點沒凍死我。”
    咚~咚~咚~,山門外古青色的大鍾發出了震耳欲聾的響聲,一圈圈的音波擴散開來,震的周圍土礫抖動,門內的靈植沙沙作響。
    陣陣清風吹過,卷來了空中的雲霞,一如當年煙波浩蕩,一抹虹光過後,太上大長老便已經落座殿內。
    “恭迎皓明太上大長老回山~~。”早早就在殿外等候的掌門、長老們迅速發出示意,弟子們齊聲喊道。
    看見師叔祖進殿後,殿前的執事們開始有序組織弟子撤離,“辛苦折騰大半天,就說了一句話,哎,盡整些形式主義。”“快閉嘴吧,每個月給你那麽多靈石,還抱怨個屁。”
    皓明身著青衫,英姿颯爽,換了個端正的姿勢後,說道“這次回來的計劃實屬突然,要稍微早了一些時日,在無盡幻海處突逢巨變,便晝夜兼程趕回來了,林鈺一會交給你一些孩子,大部分都是資質不錯的孤兒,你安頓好後給他們檢測一下資質應該不會太差,但是多好就不一定了。”小孩子真是太淘氣了,根本照顧不過來啊,就一個王檀之還算省心,可是他為什麽一直不醒啊。
    林鈺長老看著座上的皓明師叔祖,嘴角露出微笑“是,多虧了師叔祖不辭辛苦,門內的好苗子才會越來越多,師叔祖帶回來的孩子都可以直接放到學堂內直接培養。”
    玄明門當代掌門林毅從下首座椅上起身,恭恭敬敬地向皓明師叔祖行了一禮“師叔祖常年奔波操勞在外,每次都會帶回來大量靈材、靈寶和許多天才少年,有師叔祖乃是師門大幸,一會安頓下這批孩子,給師叔祖準備一些煉藥堂新研發的靈食,這是我們準備在城中進行售賣的新品,師叔祖邊品鑒邊聽我們做匯報如何?”
    皓明聽著林毅的陳述笑了笑“好,你們有心了,那就先從掌門開始匯報吧!”
    門內弟子在長老的示意下,緩緩獻上一份份精美的靈食,有著剛剛成熟的靈柿掏空其中的果肉,灌入調製好的鮮美肉泥,三蒸三晾後,再將之前的果肉與靈蜜混合後製成蜜汁,重新塗抹上,不僅色澤鮮亮,還散發出陣陣的誘人清香。
    有數碟肉幹,是靈食堂反複炙烤過的靈肉,風幹後極易保存、方便攜帶而且口感上佳,能使修行者迅速恢複體能和靈力,是當下玄明門在中天域的熱銷產品。
    有由煉藥堂內釀出的靈酒,不僅香氣四溢並有醫療功效,還有少數幾壺各不相同但都能醉人心脾的果酒,知道皓明師叔祖的喜好,還有一壺特地備給他,二月天秘境產出的靈酒。
    掌門在手中掂了掂足有小半尺厚的一摞文稿開始念道“在皓明師叔祖的帶領下,玄明門勵精圖治、負重篤行,門內上到長老下至弟子全都一心緊跟師叔祖的步伐,穩定前進、披荊斬棘,當前修行界大局整體穩定,但在中天域內,本門受境內外,門派內外等複雜因素綜合影響,門派發展、穩定等方麵依然麵臨諸多風險挑戰,我們必須清醒認識、準確判斷、有效應對。當前世界之變、時代之變、大局之變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開,世界百萬年未有之大變局加速演進,以羽軒門為首的勢力,在人權、礦脈、丹藥等問題上肆意攻擊抹黑我們,門派麵臨的修行形勢更加險惡,……
    弟子至上是玄明門貫穿始終的綱領,自信自立是玄明弟子在修行中煉就的精神氣質,守正創新是玄明門整體不斷進步的重要基石,要傾聽時代的聲音,認真回應弟子的訴求,堅持針對問題找全找準,聚焦問題產生的深層次矛盾……”
    見到掌門不念完稿子誓不罷休的態勢,皓明便出言相勸“小毅呀,大家夥開會也不能開太久,畢竟都挺忙的是吧,咱就長話短說,先挑選些重要的商討好不好呀,對了我下次再回來時別讓弟子們忙著出來接我了,我不在乎那些形式,還耽誤他們的修煉時間”。皓明深知如今全宗上下管理如此高效,既有製度之威也仰仗於林毅之力,他既然決定不管這些瑣事,那麽他就要帶頭給足林毅麵子,但是這種內部小範圍會議他就聽個報告,就沒必要弄的這麽正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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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吧~”,林毅雖然身為掌門但是他打心底還是特別尊敬這位師叔祖的,於是心不甘情不願的把稿子拿掉了一半又一半,這是他用了整整三天心血凝煉出來的講話稿啊,現在剩下的都不足四分之一了,每減少一張文稿林毅都感覺自己的內心在滴血。
    周圍看似老神常在的長老們,也都在心裏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多虧了師叔祖攔住了他呀,不然今天一整天啥都不用幹了,光聽他叭叭了”
    “也就是師叔祖敢說,換咱幾個不得被懟死啊”
    “雖然都是金玉良言,可這些話天天說,聽得我都頭大了。”
    “是啊是啊,天天耳濡目染,我感覺自己現在都能寫上幾段了。”
    在座的諸位長老各個都是人精,常年的會議熏陶下已經練到了隻用眼神就能交流信息的地步。
    為什麽不用神念交流呢?說來也是被逼無奈,之前有幾位長老開會時偷偷用神念閑聊,幾位長老已經很小心了,但是還是不知道掌門用了什麽方法給捕捉到了。
    放在一般的宗門長老開會時閑聊幾句又能怎樣,可是林毅掌門偏偏不按常規來,幾位長老都蠻大歲數了,還是被掌門挨個捆起來扔到深水澗裏邊泡邊話療了三天三夜。
    到了他們這個修為境界,深水澗的寒潭早就已經起不到刺激他們肉體和靈河的作用了,但是周圍都是什麽人啊,都是接受宗門處罰的弟子們啊,裏麵有的還是自己的徒弟、徒孫,讓自己的這張老臉往哪擱啊。
    但實際上更尷尬的是周圍受罰的弟子們啊,看著自己的師尊和長老們一起在此受罰,他們怎麽敢直視啊,隻能轉身過去假裝看不見,走路也要低頭側身躲過,可是掌門太壞了他把幾位長老泡在了深水澗出入的必經之路上,進進出出的弟子怎麽可能看不到呢,有些弟子脖子都扭傷了,隻此一次掌門再開會時就沒人敢不聚精會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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