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克青州府衙,執一府巡撫問罪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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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得漂亮!”
    就在府衙內陸誌遠等人皆是心如死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
    內城南門。
    陳元慶也得到了陳柱他們北門那邊已經得手的消息,忍不住跟他最喜歡的教練渣叔一樣,接連衝鋒著三揮拳。
    而外麵青州軍潰散之後,這個等待的時間,陳元慶已經令輔兵將內城南門用屍體和雜物完全堵死了。
    這一來。
    這邊隻留兩架投石車、一個把總兵力留守,便也沒什麽大礙了。
    令年輕卻性格穩重的渠秀才部留守。
    陳元慶大手一揮,直接率本部與陳六子的親衛隊三百餘人,與七八十號輔兵,攜帶著七八輛大車,直奔府衙方向而來。
    同時。
    傳令北門的陳柱和盧斌,讓他們也都率本部到府衙匯合,留宋老虎部守北門。
    …
    “這,這,這真是要變天了啊。這些賊人,竟,竟真殺到城裏來了……”
    隨著陳元慶和聚義軍沿著主道一路向前,兩側建築裏,諸多青州城的百姓一個個也是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運立國二百餘載。
    自從當年太祖爺龍文明拿下青州城後,這二百多年裏,青州城始終屹立不倒,從未有過被攻克的先例。
    誰曾想……
    此時竟然是被破了處——
    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這賊子想幹什麽?他們似並不像劫掠咱們內城呢?”
    很快。
    兩側百姓便發現了不對。
    他們都驚恐的籌謀著怎麽應對陳元慶和聚義軍即將到來的可怕劫掠呢,卻是發現:
    ——聚義軍隻是慢條斯理趕路,完全沒有對兩邊客店百姓劫掠的意思。
    眾人捧月般的拱衛中,陳元慶很快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忙招過幾個大嗓門的兒郎,低低對他們耳語幾句。
    很快。
    這幾個大嗓門便扯著嗓子呼喊起來:
    “諸位鄉親,大家不要驚慌!我家將軍可不是壞人,而是金身羅漢爺爺轉世,絕不會為難鄉親們的。”
    “此役我家將軍進城,隻是因為青州巡撫陸誌遠,欠了我家將軍的債!待我家將軍討債完畢,便會離開青州城!”
    “鄉親們,我家將軍仁義,隻要你們不做亂,我家將軍絕不會為難你們分毫……”
    伴隨著這些大嗓門一遍又一遍的呼喊,兩側的百姓們終於從好奇到安穩,有膽大的甚至敢偷偷打開窗戶,仔細查看陳元慶和聚義軍的模樣。
    一座龐大酒樓的四層。
    一個一身華服、年約三十許的書生仔細瞪大眼睛,看著陳元慶和聚義軍這不到五百人的隊伍徐徐經過後,有點不敢置信的揉著眼睛:
    “怎可能?怎可能呢?區區五百人,他,他是怎麽攻進這青州城的?難道,那些青州軍守軍都是廢物嗎?”
    不遠處。
    另一座小酒樓二樓。
    一個青衣被漿洗的發白、明顯不是太富裕的書生也是一一數過聚義軍人數,但他得出的結論卻與之前的書生完全相反。
    一時間,他的眼睛裏直滿是精光:
    “以這麽點人手,竟是能攻克這青州雄城,而且,竟絲毫沒有自大與劫掠,反而是安撫百姓為先!此人,莫非便是古之大賢所言的草莽英雄?”
    “不行!我得盡快準備一下,看有沒有投效此人的可能!列祖列宗保佑啊,或許,我周煌的前程要來了!”
    …
    無數青州百姓的議論中,陳元慶已經抵達巍峨的青州府衙之外。
    而不遠處。
    就是更加輝煌氣派、占地規模更大的衡王府。
    “將軍,咱們成了,成了啊!”
    陳元慶這邊剛擺開陣勢,陳柱和盧斌兩部也趕了過來。
    一看到陳元慶,陳柱再也忍不住心中興奮,孩子般來到陳元慶身邊低吼。
    盧斌看著眼前的府衙和不遠處的衡王府,也是滿臉潮紅,那種激動根本無法用言語表示,卻是忙無比恭敬的在陳元慶麵前垂首拱手:
    “將軍,功夫不負有心人!咱們聚義軍,要起來了!”
    看著激動的兩人,再看看周圍激動的陳六子和一個個最熟悉的兒郎,陳元慶也止不住露出笑意:
    “老盧,我陳元慶沒騙你吧?”
    盧斌忙‘撲通’跪倒在地:
    “將軍之信義,儼然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無愧於我聚義軍之名!”
    “哈哈!”
    陳元慶大笑:
    “來人,給我攻克府衙,活捉陸誌遠!”
    .
    “是!”
    戰術布置早就完成。
    兩架投石車直接開始朝著府衙內拋射炸藥包,而陳柱和盧斌則是都帶人衝上前去,要第一時間掃除府衙戰力。
    “嘭,嘭嘭!”
    隨著三輪炸藥包拋射完畢,府衙內為數不多又驚弓之鳥的守軍迅速崩盤,直接被陳柱、盧斌等人撞開大門,魚貫而入。
    看著四十好幾的盧斌都變的跟小夥子一樣敏銳,都快要比陳柱的動作更迅猛了,陳元慶一時也有些懵。
    但轉而便止不住笑出聲。
    無怪乎後世有人說,男女那點事跟漲停板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而現在!
    他陳元慶已經攻克青州府衙,千年雄城、藩王重鎮青州城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中,這不比漲停板還要刺激十倍百倍?
    “呔!”
    “那賊子,休要傷我青州百姓一人!你有何事,盡可衝著本官來!若本官皺一下眉頭,便不是聖人門生,枉讀了這些年聖賢書!”
    很快。
    聚義軍主力便徹底掌控府衙。
    陳元慶也在陳柱、盧斌、陳六子與百多號親衛的護衛下,大步來到了府衙官廳。
    出乎陳元慶預料的是:
    陸誌遠和幾十個大小官僚、及十幾個士紳居然都沒跑路,而是都呆坐在原地等待著。
    見一身閃亮魚鱗甲、被親衛眾星捧月般拱衛著的陳元慶踏步而來。
    頭戴烏紗、一身朱紅官袍、腰束白玉帶的陸誌遠忽然猛的起身,指著陳元慶便是大喝。
    “哦?”
    陳元慶片刻便看到案下陸誌遠明顯哆嗦的不成模樣、已經快要站不住的雙腿。
    甚至。
    依稀還能看到陸誌遠的官袍下方,有著不知名水漬。
    顯然。
    這位麵上冠冕堂皇的巡撫大人,已經是被他陳元慶給嚇尿了。
    但陳元慶並沒有點出這一點,而是偏頭看向陳六子:
    “六子,把你佩刀拿來!”
    “是。”
    “唰!”
    陳六子忙抽出佩刀,恭敬遞給陳元慶。
    陳元慶笑著上前,直接把佩刀拍在案上,淡淡笑著看向陸誌遠:
    “巡撫大人,你說的很有道理!來,刀給你,我陳元慶不用任何兵器,等你來殺我,為這大運朝盡忠!”
    說著。
    陳元慶退後幾步,雙手攤開,示意他根本不用武器。
    “這……”
    官廳內一片倒抽冷氣之音,眾官僚士紳無比複雜的看向眼前年輕又無比英挺的陳元慶。
    他們本以為此次的匪首必定是個積年老賊,誰曾想,竟是陳元慶這般年輕鋒銳的。
    這讓他們之前準備好的很多手段,都不知道該怎麽使了……
    畢竟。
    年輕人脾氣大,好麵子,若是一不小心哪句話說錯了,怕真要當場便血濺五步的……
    “拿刀啊!”
    “怎的不拿刀?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讓本將逼你嗎!”
    見陸誌遠哆哆嗦嗦卻就是拿不起刀,陳元慶臉色忽然一變,煞氣與殺氣同時外放,無比冰寒的死死盯住陸誌遠。
    “這,我……”
    陸誌遠這時真被嚇尿了,腳下已經滿是不知名液體,他強撐著拿起刀,卻總是拿不穩。
    “當啷!”
    他終究還是沒拿住,陳六子的佩刀狠狠摔落在地上。
    陸誌遠瞬間也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麵色死灰的道:
    “賊子,你要殺便殺,休要侮辱本官!”
    說著他又止不住老淚縱橫,‘撲通’跪倒向西北方、京師城的方向:
    “皇上,皇上啊。臣無能,愧對皇上厚愛,今日便隻能為皇上您、為我大運盡忠了!”
    待磕完頭,他忽然又猛的起身來,死死盯住陳元慶的眼睛:
    “賊子!本官現在便自絕於你麵前!望你還有良心,勿傷我青州百姓一人!否則,本官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
    陸誌遠一咬牙一閉眼,作勢就要朝著旁邊的立柱上撞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