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陳麻子的首級,衡王龍由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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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軍何須急在這一時?”
陳元慶自明白陸誌遠的心思,淡淡笑道:
“陸大人,這青州城,好地方啊。不好好玩幾天,本將怎能撤軍?另外,本將還有另一樁生意,要與陸大人您談談。”
說著陳元慶手指忽然一指不遠處的衡王府方向:
“不知陸大人可願再跟我陳元慶合作一次?這次二八分賬如何?”
“這……”
陸誌遠額頭上冷汗都滲出來。
到此時,他都有點佩服陳元慶的手段了。
這年紀不大的小崽子,端的是一個穩準狠!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要人命的……
奈何此時他已經上了陳元慶的賊船,根本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力……
“不知,陳將軍想從衡王府要多少銀子?”
又思慮一會,陸誌遠艱難看向陳元慶。
陳元慶一笑,伸出兩根手指:
“陸大人且安心。本將知你也難,自不會讓你太為難。二百萬兩,我保證不碰衡王府一根汗毛!”
“好!”
陸誌遠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陳元慶雖是獅子大開口,但還是保留不少分寸的,忙道:
“陳將軍,本官盡力去試試,但到底成不成,本官可不敢打包票。”
陳元慶哈哈大笑:
“陸大人現在便過去吧,本將便在這等著陸大人的好消息!”
…
陸誌遠剛走,官廳裏麵又鬧騰起來,呼喊著‘他們已經交了銀子了,為什麽陳元慶還不放他們走。’
陳元慶親自過來查看,對王叔陽眾人道:
“諸位,諸位稍安勿躁。現在本將直剛剛抵定青州,城內還很混亂,無法確保眾位的安全。最遲三五天,本將定會放你們離開。這幾天諸位盡可放心,本將會絕對確保你們的安全和吃喝。”
“這……”
有人還想反駁,陳元慶卻不理他們,竟自離開。
開什麽玩笑?
這幫人是青州的權利中樞,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被一鍋端了,陳元慶就算講信譽,又怎會現在便把他們放出去?
否則。
他們私下一串聯,陳元慶就算隻在青州城呆個兩三天,也絕不會穩當!
這幫人家丁家奴可多著呢,不乏有猛男。
陳元慶還沒離開青州城,他們絕別想回家!
“將軍!老將軍,二當家,三當家他們的首級找到了……”
搞定這邊,陳元慶來到府衙前院,正耐心等著衡王府的消息呢,忽然見陳柱滿臉淚水,無比哀傷的捧著個木盒過來。
而他身後,還有兩個親兵,也皆是含著淚恭敬捧著木盒。
“什麽?”
陳元慶片刻才反應過來,忙是拉伸情緒,嚐試讓自己也擠出些淚水來,這才顫顫巍巍接過木盒,小心打開。
裏麵。
不是陳麻子的首級又是什麽?
但饒是此時天寒地凍,天地就相當於冰箱了,可陳麻子畢竟死了快一月了,首級一片青紫與冰霜,極為難看。
這讓陳元慶心中一時也說不出的滋味。
這就是他這一世的父親,一個出身最貧苦農家的草莽豪傑啊。
緩了好一會兒,陳元慶才親手打開了另兩個木盒,正是陳麻子的左膀右臂,二龍山的二當家和三當家。
隨著這三顆首級被擺出來,前院的氣氛直沉寂到冰點!
周圍百多號聚義軍將士,無人不落淚。
那些陳麻子麾下的老底子,更是一個個哭成了淚人,不斷哭喊‘大當家的’。
顯然。
陳麻子在這些骨架土匪中有著相當的影響力。
這也讓陳元慶暗自慶幸,他之前的操作沒有錯!
.
半晌。
陳元慶咬牙切齒道:
“柱子哥,你親自帶五十人去西門,把趙景玉那老狗帶過來!明日午時,本將要親自斬了這條老狗!以敬我爹,二叔,三叔他們的在天之靈!”
“是!”
陳柱一抹眼淚,恭恭敬敬對陳麻子的首級磕了十幾個響頭,這才招呼五十名兒郎直奔西門而去。
…
“陸大人,不是寡人不想出銀子,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一時間寡人去哪裏湊那二百萬兩啊?還請陸大人多幫寡人想想辦法,這份恩情,寡人一定銘記於心!”
同一時間。
衡王府。
至少三百斤的衡王龍由諏,正挺著他的大肚子對陸誌遠哭窮。
聚義軍進城,龍由諏如何能不知曉?
他都打包好金銀細軟準備跑路了,卻忽然得知跑不了了。
這讓龍由諏褲子都被嚇尿了,一直擔驚受怕的害怕陳元慶來攻打他的衡王府,晚飯都還沒吃呢。
卻不曾想。
陸誌遠這時候過來了,還告知他,陳元慶此人頗為講信譽。
就像是買了期貨做錯了方向已經被套,但看著行情似乎又轉向平穩,又不舍得割肉了,甚至還幻想著想回本。
龍由諏此時又怎肯出這二百萬兩白銀?
陸誌遠豈能不明白龍由諏的心思?
其實,自骨子裏,他是有些看不上這些腦滿腸肥、隻知道生孩子的藩王的。
可藩王畢竟是天家的臉麵,他可不敢撕破這臉。
之所以跟衡王龍由諏說這些,其實正是他做的局,就是為了勾起龍由諏心裏那僥幸的貪婪。
今晚,龍由諏絕不是二百萬兩就能解決的了。
麵上卻沉穩道:
“王爺厚愛,下官必竭盡全力。王爺,下官先告退了。”
看著陸誌遠快步離去,龍由諏不由欣喜:
“嘿,本以為今晚寡人要大出血,甚至有性命之憂,怎想到,這陳元慶一個泥腿子竟還講信譽?真是列祖列宗保佑啊。”
…
“什麽?”
“衡王龍由諏竟如此不給本將麵子?那行,本將今日便成全他!來人,點兵!攻打衡王府!”
“是。”
府衙前院。
陳元慶一聲令下,周圍近二百聚義軍將士迅速動員起來。
看著陳元慶有點被氣著的模樣,陸誌遠嘴角不由勾起一抹微微弧度。
暗道:
‘小子,就算你有些能耐,那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得喝本官的洗腳水?’
但陸誌遠並沒有注意到,陳元慶的餘光其實一直在觀察著他。
見這陸誌遠麵上看似惶恐,但腳步、身體卻依然從容,陳元慶又豈能不明白這老官僚的心思?
這是想‘一魚多吃’呢。
須知。
藩王是天家的臉麵。
大運自隆景年來,雖各地起義不斷,也不乏有人攻下大城,卻從未有過藩王失陷的先例。
一旦陳元慶真衝動了,把衡王龍由諏給做了,必將天下震動,隨之也會成為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此。
朝廷必定會調集大軍不斷圍剿陳元慶。
陳元慶就算再猛,沒有立足之地發展,覆滅便隻是時間問題。
但陳元慶又怎會糟了陸誌遠的道?
他心中很快便有了腹案。
陸誌遠不是喜歡玩陰的嗎,那必須要好好陪他玩個夠,玩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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