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如果能不用就先不要用，真是守不住之時再說。趕緊吃飯吧。”
    幾個人坐在那裏吃了幾個餃子，我餃子包得還算是不錯，那個帶著黑眼圈哭唧唧的張美美都吃了好幾個。
    吃飽喝足，我心裏的局已經成了個大概，看向張鐸繼續道
    “張鐸，你相信我麽？”
    張鐸這時候還在往嘴巴裏塞餃子，吃得正香被我一問愣了一下，可能沒想到我會這麽問，簡單想了想，張鐸立刻點點頭，拍了拍胸脯說道
    “那我自然是相信您的，不相信誰也會相信您。”
    我嗯了一聲，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笑了。
    “晚上你和我出去迎敵，到時候不論我讓你做什麽，你都要義無反顧的做，這可能就是我們最後的活路。你不做，我們兩個都得死。你做了，我們兩個都能活。你放心，要死就一起死，要活就都能活。”
    張鐸雖然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不過聽到能為妹妹出力，自然是願意的。
    我拿自己的命做賭，他沒什麽不放心。
    “那是自然的，您不知道我這個妹妹，雖然沒有多漂亮，卻也是個善良的姑娘，平時對父母也好，對我也好，小時候我犯了錯，父親不讓我吃飯，都是她偷偷的把熱饅頭藏到肚子那給我，肉皮兒有一次都…”
    張鐸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眶紅了，到嘴邊的話愣是說不出。
    他可能不太理解怎麽突然間就說自己的妹妹要被黃皮子娶了去。
    張美美這個時候才站了出來，有些膽怯的問道
    “你們會有危險麽…要不然我還是…我…”
    我立刻拿起一個蘋果塞到了張美美嘴巴裏，皺著眉說道
    “這時候你不要說這種話，我們周圍早就已經布好了黃皮子的眼線，多說多錯…你若是說你嫁，這就是你親口說出來的話，到時候就沒辦法改了。從現在開始你就一句話都別說，明白了麽？”
    張美美被嚇了一跳，連忙點頭，再不發一言。
    我想了想又看向張富貴。
    “你要知道你這場氣運是黃皮子給你的，若是你女兒今日不嫁，你這場富貴夢也快要到頭了，你確定麽？如果你女兒嫁過去，你的氣運則會到達頂峰，可以說買個彩票都能中大獎。”
    張富貴點了點頭，說道
    “當年我若是知道這不是夢，我肯定不能答應。如今想來確實是我造的孽，我可以還，但是我不能讓我閨女…”
    我嗯了一聲。
    話既然都說開了，今日就來博弈博弈吧。
    …
    夜幕降臨，陰風陣陣，吹拂著鄉村裏靜謐的夜空。
    幾隻狗兒在夜色中嗥叫，隱顯著深夜的寂靜。
    田間小路旁，黑暗中，閃現著一個黃褐色的身影。
    一聲高亢的哭嚎打破了寂靜…
    大批大批的黃皮子一步步，抬起頭，往小院靠近，而在深濃的黑夜中，那哭嚎聲越來越大，歇斯底裏。
    整個村莊似乎馬上要陷入了濃濃的迷霧之中。
    那群黃皮子停在山坡上不停地嗚咽著，似乎在對著夜色中的某個生靈傾訴些什麽。
    此刻的我已經做好了準備，點燃鬼照燈掛在了院門口，黃皮子依然嗚咽，卻不再有哭嚎之聲，小小的身軀似乎更努力地在探查著，準備伺機而動。
    離著小院最近的一群黃皮子直挺挺的站在夜色中，默默地凝視著那盞燈…
    我讓常九爺和胡塗都躲在暗處，龍璿璣胡靈兒和小仙家們在房間裏護著張富貴和張美美。
    今天是我的主場。
    若是能撐過今天，我的堂口將更盛一步，若是撐不過去，我就是俗世塵埃，匆匆過客。
    掛好了燈以後，我拿了一壺茶和一些糕點，和大古張鐸坐在院子裏。
    我們旁邊點了一個大篝火，一時間院子裏也不怎麽冷，張鐸在看見大古的時候並沒有害怕和激動，因為大古就蹲坐在我的肩膀上。
    到了晚上十點鍾，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走到門口時，我立刻笑著迎了過去。
    “您來了，恭候多時。”
    “白梓瞳對吧，是個出名的小輩兒啊。”
    老人的眼睛閃著黃色的光，應在我的眸子裏似乎要攪碎我的腦袋，大古這時咬破了自己的手掌，按在我的太陽穴上。
    原本有些疼痛的頭一下子恢複了清明，老人驚訝的看了一眼大古。
    “為了個丫頭這麽拚命，用心頭血救人？這一滴血就是你十年修煉的結晶，這就不要了？”
    大古完全沒有退縮之意，嘿嘿一笑說道
    “您老請坐，今兒是來談事兒的，就別關我這小輩兒死活了。”
    我把老人迎到了位置上，立刻給老人奉了茶。
    老人看我接住了它的招，便抬手喝了我倒的茶，說道
    “老朽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幫小孫子娶親，現在八抬大轎就在外麵了，隻要張家小女今日和老朽走，往後老張家的榮華富貴自然還會源源不斷，這是當日張家應了老朽妻子的，這十八年也是靠我們的庇佑發了財，如今…這不是要反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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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以後我便聽見千萬黃皮子的嘶吼聲，好似若我說了一個不字，就能把我千刀萬剮一般。
    我笑著飲了一杯茶。
    “小輩兒我自然不是來搗亂的，隻是來截個胡罷了，這麽多年你們為張家赴湯蹈火自是信守承諾，我這肩膀上仙家叫黃大古的，是這輩兒裏最出類拔萃的，尚未娶妻，今日不如就廢了這份婚事，從了我這份？”
    大古也是沒想到我能說這個話，不過它們是黃皮子墳出來的黃皮子，底子也好能力也高，它自然是願意的。
    當年姑姑也曾想聯姻，結果都被拒絕了。
    “大古是黃淑芬的侄兒，別的不敢說，資質是真的不差你們家的黃皮子，再者…老人家既然認識我，也知道我這一路的艱辛，也應該知道以後我的成就，和我掛上些關係，不比張富貴家強不少？”
    看老人家還是沒什麽表情，似乎對我的提議並不打算接話，那就隻能使出殺手鐧了…
    我笑著拿出那把瑞士軍刀扔在了桌子上，看向張鐸道
    “抹脖子，現在就抹。”
    張鐸沒想到我讓他聽話，是讓他自殺。
    一想起白天我曾經和他說過的話，想了想又是為了自己妹妹，連猶豫都沒有，二話不說直接拿起刀就抹了脖子，鮮血濺的老高…
    他嗷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瞪瞪腿兒以後就沒動靜了，就在一瞬間…
    黑雲卷卷而來，黑白無常從兩個方向跑了過來，白無常身後帶了百十來名鬼差，大家的表情都非常著急。
    這可把所有的黃皮子都嚇壞了，全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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