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何阮相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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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

    天色已經深了,黑暗籠罩在會京府上空。在外打鬧的孩童們早已被大人帶回家中,街道靜悄悄。除了推著夜宵攤的老板還孜孜不倦的在賭坊門口營業外,幾乎在會京府街道見不到什麽人。

    李煥仙冷著臉,手裏提著兩包中藥,正在趕回隆升客棧的路上。今日何園發生了不愉快的事,又在門口被何正泉攔路,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好在何正泉沒接觸過風雷門,不清楚李煥仙的功法來自殺手組織。所以即使對李煥仙的武功生疑,可也猜不出他的來曆。最後一番無趣的扯皮之下,隻能眼睜睜看著李煥仙走入醫館抓了兩副藥。

    “唉!虛成這樣,回了北海也不好與若水交代呀!”

    李煥仙歎了口氣,整個人十分沒精神。他實在是搞不懂,自己明明按時吃藥,刻苦練功,可身體的衰老彷如前世德國高速路,自己怎麽追都追不上。想停下來,更是停不了。

    “噠噠噠噠噠……”

    正當李煥仙在路上自歎自哀時,身後突傳腳步聲。李煥仙本能反應的便閃身躲入街巷,隱於黑暗中注視。結果剛穩住身形,李煥仙頓時苦笑自嘲道:“操!我是總捕頭展望春,有必要這麽做賊心虛嗎?”

    但自嘲歸自嘲,李煥仙還是躲在黑暗中沒有現身。隻見一隊何家青年侍衛,各個手持短棍,虎虎生風間奔向會京府的商鋪街。

    “你們要做什麽?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

    隻見傅生剛帶著義母冰兒從一間綢緞莊出來,手中還捧著兩匹上品綢緞。哪知一出來,便被何家的侍衛給包圍了。好歹是阮誌五的義子與女人出行,身邊怎會不帶點人?

    隻見傅生一聲令下,四名侍衛便定在前方,試圖與何家的人馬交手。

    “嗖嗖嗖嗖~”

    可還未等傅生的侍衛出手,帶頭的何家侍衛便手持短棍飛身向前。一根短棍或刺或點,招招狠辣帶風。轉瞬間便將傅生的侍衛放倒,隨後更是閃電般出手,將驚慌失措的冰兒擄到懷中,快速向何園奔去。

    “咣當!”

    身後的綢緞莊不敢惹事,第一時間將大門緊閉。下一刻,剛才還燈火通明的綢緞莊便熄了燈火,變得靜悄悄的。

    “來,打斷我的手。”

    眼見義母被何家人擄走,傅生並未阻止,反而麵帶笑意望著冰兒大呼小叫的背影,衝著一眾何家侍衛吆喝。

    一名侍衛走上前,對著傅生拱手行禮道:“沒必要吧?”

    “做戲要做全套。若不斷我的手,我回去怎麽與阮誌五解釋?”

    傅生將右臂伸得筆直,示意讓何家人動手。可何家人卻是有些遲疑,手中短棍浮於半空,遲遲不肯落下。

    “一群廢物!”

    隻見傅生罵了一句,隨後便一把奪過短棍,狠狠的敲在自己的右臂關節上。

    “哢!”

    一聲骨骼脆裂之音傳出,傅生緊咬牙關將短棍丟給何家人後說道:“圍著我打!打到我頭破血流,衣衫襤褸在走。”

    “得罪了。”

    “嘭嘭嘭……”

    話必,一群人圍著落單的傅生便是拳打腳踢不斷。李煥仙距離這出戲起碼有三十丈,但就這麽遠的距離,李煥仙都能聞到血腥味,可見他們下手還真不含糊。

    “山爺說了,若不想那女人被大卸八塊,就把他的銀子還回來!”

    打完人,何家護衛撂下一句話,便快速遁走。隻剩下頭破血流披頭散發的傅生起身,啐了一口血水後,一瘸一拐的奔向城南阮誌五大宅。

    “這玩的是哪一出呀?”

    眼見戲散了,李煥仙提著藥包從暗巷中走出。望著傅生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中不知在盤算什麽。一抬頭,天色已經很晚了,自己還要回客棧煎藥。故而李煥仙便沒有跟過去,反而是笑著走向客棧。

    ……

    ……

    夜半子時,本應萬籟俱寂。可會京府城東何園門前,卻是燈火通明。一眾何家侍衛手持刀劍把守在大門口,殺氣騰騰的望著門前的不速之客。

    隻見杜彪帶著浩浩蕩蕩不下一百多人,手持火把將何園門前堵死。自己則是站在五口朱紅方箱麵前,等著何家主事人的出現。

    “大半夜的,杜彪你來做什麽?”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來,何仲山穿著便服,下顎還帶有女子的唇紅之印,從莊園內走出。

    眼見正主到了,杜彪也不廢話,直接腳踏一口方箱厲聲道:“有本事就真刀真槍的幹一場!抓個女人綁票威脅,你他媽也不怕被江湖人恥笑?!”

    “操!”

    何仲山罵了一句,隨後下意識的在下身抓了抓癢後不耐煩道:“你們劫我銀車的時候怎麽不挑明身份?現在到嫌棄我手段下作?我告訴你,想讓我放人,就把我的錢還給我!否則,我把那娘們兒剁成十八塊喂狗!”

    “我們沒拿你的錢!”

    杜彪真的是很氣憤,殘缺不全的左手都捏的骨骼作響。隻見杜彪一腳掀翻一口方箱,指著何仲山的鼻子罵道:“沒規沒矩的東西!區區五十萬兩的銀車我們會去劫嗎?我們一個月的流水比你一年的都要多!這裏有五十萬兩,是五爺給你買棺材的!給我放人!”

    “嘩啦!”

    白花花的銀子灑了一地,被燈火照耀之下,反射出貪婪的光芒。可何仲山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像踢骨頭一般,將腳邊的銀錠丟到杜彪身前,怒罵道:“你個看門狗亂叫什麽?我何家缺這五十萬兩白銀嗎?你給我回去告訴阮誌五!我隻要我的錢!我的錢!把我的錢還給我!”

    何仲山自然不差這五十萬兩白銀,也不會缺那五萬兩銀票。他氣就氣在,阮誌五敢劫掠他,而且還死不承認。殊不知,他的銀車被劫,真的與阮誌五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隻是幾個窮鬼閑著沒事幹,一時手癢想打牙祭罷了。

    “我看你就是想開戰!”

    杜彪被何仲山的無理取鬧搞得一陣頭大,也不知該如何行事了。來贖人前,阮誌五特意交代過,不能主動出手。現在正是敏感時期,一旦己方人馬主動出手的話,那就會將大戰提起。

    現在還不是開戰的時候,故而阮誌五一方必須忍耐。

    “嗬嗬!”

    眼見杜彪被自己氣的牙癢癢,但還不敢出手搶人。何仲山頓時冷笑一聲道:“回去告訴阮誌五,我給他半天時間。明日午時,我若還見不到我的錢,就等著給他女人收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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