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官民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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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古代還是現代,本質上講,地方官與百姓的關係,無非就是一種行政上的管理與被管理的關係。可若是從哲學的角度去看待官與民的關係,那可以說的就多了。
其實在李煥仙看來,官,無論是封疆大吏還是芝麻綠豆的小官,他們的職責,是替天子教化眾生。尤其是像薛景綿這種手握實權的地方官,實是肩負著社會和諧穩定的責任。
因此在涉及民事裁判時,地方官要著重的將天理、國法和人情融會貫通,在符合司法的基礎上做出維護倫理綱常、公序良俗等具有溫情的裁判。
可薛景綿很明顯不是一個公正的裁判員,甚至都不配做官。那狗日的為了一己私欲,與何家商賈勾結,居然試圖暗殺李煥仙這巡捕司捕頭,隻為收攏大權。
雖然沒成功殺掉李煥仙,可薛景綿卻一把大火將西南山燒成了荒原。其實金國的法律與其他三國的法律也大差不差,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不過李煥仙沒心思,也沒有臉拿這燒山違法做由頭去找薛景綿算賬。在經曆了秦國與楚國的一係列變故後,李煥仙做事更加穩重了。無論什麽事情,在興師問罪前,李煥仙會先問問自己做沒做過這等事。
簡單講,李煥仙愈來愈像人了。因為,他已經有了羞恥心。
薛景綿才燒幾座山?李煥仙這三四年來放的火,估計比薛景綿全族幾十年放的火還要多。
不過李煥仙不在乎,也不想管,不代表有人不在乎,不想管。薛景綿名義上是會京府職位最高的行政長官,可實際上,這一畝三分地說了算的,隻有一個。
阮誌五!
會京府府衙門前,侍衛較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巡城司特意調來一隊衛兵拱衛府衙。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到府衙門前,阮誌五一席黑袍,雙眼疲憊的從車廂中走出。
長義子杜彪與六義子洪吉一人提著一方木匣緊隨其後,無視府衙衛兵的阻攔,硬衝出一條道來,讓阮誌五進入其中。
“大人,阮誌五來訪。”
府衙大廳內,薛景綿看起來好似變胖了一圈,本就不合身的官服如今看起來快要被他撐破了。腳下穿著一雙牛皮鑲銅的戰靴,雙臂還戴著鋼鐵般的護手,腰間也多了一把長劍。
看來西南山一戰,沒有成功解決李煥仙,讓薛景綿有些杯弓蛇影。
“薛大人!”
通報剛結束,阮誌五的爽朗之音便從室外傳來。隻見阮誌五一改疲憊之色,臉上具是擔憂神色,風風火火的衝入府衙大廳行禮關切道:“驚聞大人親自指揮西南山滅火事宜,幾次身先士卒衝入火海。阮某欽佩感恩,特來拜謝!”
自己放的火,自己在救,薛景綿也是真夠累的。阮誌五在會京府手眼通天,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嗎?估計他今天來找薛景綿,一定沒什麽好事。
這阮誌五一上來就陰陽怪氣的吹捧,薛景綿冷著臉回複道:“天下父母事天,而子孫畜萬民。本官身為府尹,自當行父母官職責,哺乳百姓,替王教化。”
嗯,臉不紅,心不跳,是塊做官的材料。
阮誌五十分敬佩對薛景綿拱了拱手,身後的兩名義子,杜彪、洪吉端著方匣就躬身送到薛景綿桌前道:“這是阮某從家鄉帶來的一點茶葉,不值什麽錢,還請薛大人笑納。”
“茶葉?”
“嘩啦!”
薛景綿一點都不給阮誌五麵子,當場掀開方匣。霎時間,金黃色的光芒反射到自己臉上,黃澄澄的,充滿原始的貪婪。
是黃金!
整整兩匣黃金!
食色性也,人之大欲存焉。美色與美食,是人無法抵抗的誘惑。而擁有了黃金,即可得到美色,也可得到美食,一舉兩得。
畢竟黃色嘛,哪個男人能抵禦得了?
“阮老板何意?”
薛景綿的雙眼毫無波瀾,絲毫沒把這兩盒黃金放在眼中,反而明知故問起來。
瞧著薛景綿裝傻,阮誌五淡定的笑了笑道:“大人,草民與展捕頭,並無交情。與何家到是有一些,不過算是惡交。還請大人高抬貴手,隔山觀虎鬥即可。西南山的寨子,大人不喜歡,燒了便燒了。我與何家的事情,還是讓我們這些草莽匹夫,自己了斷吧!”
“哼!”
薛景綿沒有答複,隻是冷哼一聲,既不看桌上的金條,也不看阮誌五。眼見薛景綿態度如此強硬,阮誌五繼續相勸道:“大人,聽聞你上任伊始,曾遭歹人加害?阮某已查明,是北山土匪所做。”
“怎麽?你是打算替本官出手,還是打算勒令本官親自出手?”
薛景綿在聽到阮誌五調查自己被截殺一事後,瞬間麵起凶惡之相,與之前的白麵書生完全判若兩人。這一切,阮誌五都看在眼中,腳步輕移上前一步道:“大人說笑了,阮某既然查清楚了,自然會替大人澄清誤會。不過據阮某所知,大人的家族於三十年前,應是會京綠林一方豪傑才對……”
“你敢查我?!”
一聽阮誌五探自己家族的老底,薛景綿當場暴怒。可阮誌五一點都不畏懼這會京府尹的官威,遊刃有餘不卑不亢的答複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大人也不是要徹底滅除極樂花,何必死盯著我不放呢?”
“哼!”
薛景綿眼見阮誌五已經把話說開,便也懶得在打啞謎,當即開門見山道:“我為何要滅除極樂花?我大金一年五成的軍費都來自你們四大花販,若是滅了極樂花,這筆稅款就要平攤到百姓頭上。反正是做惡人,不如就讓你們這些花販去做。”
“既然如此,大人又為何要幫助何家打壓我呢?”
阮誌五想不通,為什麽薛景綿要與何家站在一起。論實力、財力,阮誌五才應該是薛景綿的合作夥伴才對。可薛景綿卻是言之鑿鑿道:“我從未想讓何家贏。但我們,想你死!”
“我……們?明白了,是那位的意思。走!”
阮誌五好像得到了答案,當即一擺手,示意兩名義子隨自己離開。可剛要動身,便聽到薛景綿在身後嘲笑道:“把你的髒錢拿走!”
“大人留著吧,置辦點陪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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