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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裏。
得出的結果不出大家所料,前兩位死者正是徐超和他的父親徐老三,至於他的兒子徐鵬暫時不知道去向。
超大的白板上,傅鬆聲將徐超、徐老三的照片貼上去,“三名死者的身份已經很清楚,前兩名死者和孟清溪有關。”他又貼上了孟清溪的照片,“甘宏富和周朋目前還沒有查明。”他在這兩人之間打了一個問號。
在靠近徐超的位置,傅鬆聲貼上葉風和孟扶搖的照片:“目前看來,這兩人的嫌疑很大。”
根據調查,葉風在多年前綁架過徐家人,想問出孟青溪的下落,但沒有問出來。
這麽多年沒有孟清溪的下落,他完全有可能直接殺人給孟清溪報仇。
至於孟扶搖……“她原名徐妮,後來戶籍轉到了孟家這邊並改名。之後考上大學,但不久她就不知所蹤,學校那邊已經將她開除學籍了。”
這兩個人不約而同地失蹤,很有可能就是在暗中策劃實施一切。
“徐鵬目前下落不明,估計也凶多吉少。”傅鬆聲畫了個圈,“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出凶手救出他。”
在靠近甘宏富的位置,安妮的照片被貼上。安妮是個有著金色大波浪的大美女,笑容可愛。
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把她列為嫌疑人,傅鬆聲又貼了一張照片:“她有個來往密切的男性朋友,叫羅文,這個名字大家可能不熟悉。”他打開投影儀,投影出火災場麵,“他就是當年那個放鞭炮害死全家的小孩,他還活著。”
原本大家以為他已經和父母一起死在火裏,但其實當年他放了鞭炮後就跑去其他地方玩了,因而躲過一劫。
警方調查他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安妮。還是在調查安妮的時候,順藤摸瓜發現了羅文。
羅文在家人去世後,被送進了福利院,在好心人的幫助下考上了大學,畢業後進入了銀行工作——就是夏漁報道那天被搶的那家銀行。
夏漁:……這都能和她扯上關係就離譜。
一下子就有代入感了。
相比起孟清溪的親友,羅文的嫌疑更大。
“根據他的證詞,當年和他一起放鞭炮的就是徐鵬。但事後徐鵬矢口否認,徐超也作證兒子整晚都和自己待在一起。”
羅文和安妮都沒有跑路,兩人在之前先後到過局裏接受問詢。
安妮的情緒比較穩定,羅文倒是喜形於色,看起來不像是能夠完成這一縝密犯罪的嫌疑人。
假設羅文是嫌疑人,那麽他或許是懷疑徐家人受到了甘宏富的指使,所以連同徐家父子一起殺了。
活埋說不定是想要讓他們感受窒息的痛苦,畢竟放火燒人容易被發現。
至於周朋,他一直都是跟著甘宏富做事,能敵視他的多半也敵視甘宏富,因而主要調查甘宏富的人際關係。
兩個案件,兩種思路。
一個是孟清溪案,一個是羅家失火案。兩個案件都需要注意。
“那有沒有可能,犯罪嫌疑人不隻一個?”
存檔之後的夏漁舉手開口,成功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
傅鬆聲給她讓了位置,示意她發言。
夏漁自信上台。
“請看關係網。”她清清嗓子,自信開口,“四個人中三個人都有作案動機,為什麽不可以聯合起來呢?”
以孟扶搖和葉風的能力無法接近甘宏富,更別提了解他的行蹤、取得他的信任,而能依靠安妮做到這一點的羅文卻沒有足夠的作案時間——搶劫案後,銀行比較忙碌,他的出行都有記錄。
夏漁得出結論:“所以完全有可能是他們合作殺人。”
這樣一來就更說得通了。
羅文仇視四名死者,孟扶搖和葉風仇恨前兩名。羅文作為發起者,找到後兩個,三人合作。
如果這不是遊戲,如果夏漁沒有異想天開地想到拐賣,如果沒有牽扯出孟清溪案,那麽這堪稱完美犯罪。
至少到現在為止,警方沒有任何直接證據。
所有人陷入沉思。
夏漁說得很有道理。
而且看她那麽篤定,不是有很大的把握她應該不會說出這番推測。
夏漁:錯了就讀檔,尷尬永遠追不上我
大膽推測,小心求證。
既然夏漁給出了這個猜想,那麽他們可以把這作為其中的一個調查方向,反正他們兩撥人都要調查。
傅鬆聲分配任務:他帶幾個人調查孟扶搖和葉風,陳寄書帶幾個人調查羅文和安妮。
陳寄書正在思考從哪兒開始調查。
這題夏漁會:“我們先去羅文待的福利院調查?”
從頭開始,不放過一點一滴,這樣鐵定能找到線索。
陳寄書采納了她的建議,並打算帶上她一起去,夏漁順手把容巡捎上了。
第三次了。
陳寄書狀似無意地掃過容巡,低沉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你們很熟?”
夏漁沒有半點猶豫地點頭:“是呀,這裏麵的人我就和他熟一點。”
其他人要麽就見過一麵,要麽隻聊過幾句,她和容巡共事那麽多天,當然更親密。
陳寄書:“……?”
當然更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倆同為新人,她等級要高一點,帶上容巡跑路的工作就不會輪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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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還是不要說了,不然被戳破小心思她就得自己幹了。
不知道夏漁真實想法的容巡百感交集。
短短幾天,她就把自己當最熟悉的夥伴,總是用最真誠不過的目光看著他。
但是……
見夏漁要去駕駛座,容巡一個箭步上去攔住她:“讓我來。”
夏漁擺擺手:“沒事,我不累。”
沒人關心你累不累。
容巡知道她聽不明白他的潛台詞,隻能委婉地說:“我想開車。”
已經坐在後座背靠著後椅背的陳寄書:“。”
開個車都要爭來爭去,搞得你們關係多好似的。
最終還是容巡獲得了開車權。
夏漁坐在後座,查了一下福利院的名字:“天使福利院。”
容巡不愧是本地人,輕車熟路地就到了天使福利院。
到了院門口,陳寄書下了車,剩下兩人則是去找停車位。
陳寄書:“。”
什麽停車位要兩個人去找。
回頭看了一眼45度角望天的陳寄書,夏漁托著下巴問:“你有沒有覺得他怪怪的?”
容巡心說你才發現嗎?
很明顯陳寄書以為自己跟夏漁關係更好,沒想到她給了自己當頭一棒。
夏漁發現哪裏不對勁了:“每次有你在他的話都會變得有點少。”
容巡:“!”
難怪,難怪他感覺到了敵意,原來是這樣。
但是她居然看得出來嗎?
他把身體往她的方向傾斜,擺出一副合格聽眾的模樣。
“金隊和我說每個新人都會有老警察帶,你是季隊帶的,那我就是陳大老板帶?”夏漁肅然起敬,“原來他之前是在教我做事啊。”
但是他隻想教同一個辦公室的同事,所以有外人在就會少說話,防止教學內容外泄。
怪不得她每次帶人陳寄書都會發出輕嘖聲,原來如此。
容巡:“……”
一句話有太多可以吐槽的地方了。
他居然對她抱有開竅的期待。
三人一起走進福利院。
院長正在院子裏帶小孩玩耍,看到他們來,很是驚喜:“阿巡,好久不見啊,你今天怎麽有空來看我?”
阿巡?
陳寄書抬了一下眼皮,表情沒什麽變化但動作已經偏向說話的一方。
被叫到名字的容巡上前一步,向院長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這樣啊。”院長很理解,她讓其他老師幫忙看著孩子,自己帶著警察三人組去了辦公室。
一邊走,容巡一邊解釋說:“我以前也是天使福利院的孩子,後來被我現在的爸媽收養。”
陳寄書的尾音拉得很長:“你的背景挺複雜的。”
容巡似乎想懟回去,但是敬愛的院長在麵前,他忍了下來。
根本不關心他們之間交鋒的夏漁趕緊點進名片,設定上的文字變了,變成了:【容家養子,身世似乎有神秘之處。】
夏漁:“?”
這還神秘啊?難不成他真是真假少爺中的真少爺?
陳寄書沒忘記自己的目的,他向院長詢問羅文。
院長歎氣:“那是個可憐的孩子。”
家裏人都被燒死了,親戚嫌他晦氣不肯收養他,他隻能待福利院。
但這孩子爭氣,哪怕家破人亡也不喪失活力,努力考上了大學,找到工作後努力改善福利院的設施和生活。
“5號那天他還來看過我們。”院長說,“待了一晚上才走的。”
陳寄書抓住重點:“5號?院長你確定嗎?”
院長點頭:“確定。”
5號那天正是周朋遇害之日,如果羅文在天使福利院過夜,他根本無法去安樂鎮殺人埋屍。
可這麽強有力的證據,羅文竟然沒有對警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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