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麽神經？想幹什麽？”萬綺麗把槍也端起來了。
    蘇白將手伸進門口拉了燈繩，屋裏的燈亮起，光線透到走廊裏，這時才看見，李老師穿著一身睡衣站在他自己的屋門口，手中什麽也沒拿。
    “放下槍，”李老師張著雙手說：“掏槍幹什麽，我隻是有事想問你們。”
    蘇白的氣不打一處來：“問事你一驚一乍的？我們以為你鬼上身了！”
    蘇白這才明白，李老師喊著別動是怕二人往他屋裏走，這個……變態。
    “你們……是不是當真用了香水？”李老師問。
    “李老師，”萬綺麗忍不住把難聽話扔出來了：“你真的是個變態啊，女人用沒有香水你也好意思問，沒想到你內心這麽齷齪！”
    蘇白好像明白了些什麽，但又不確定，李老師對她說過不喜歡聞香水味，自己嚇唬他已經把香水買回來了。
    這就被他惦記上了？
    被他嚇了一跳，自然不能放過他，也氣他一氣。
    蘇白將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雙腿側分一前一後晃了幾下：“李老師，我們用不用香水你管不著吧？你說你怕香水味，可咱們的屋子之間距離有七八米遠呢，關上門你應該聞不到吧？”
    萬綺麗也來一句：“聞到又能怎麽樣，白讓你聞還沒收你的錢呢！”
    “好，好，”李老師也生氣了，突然提高了嗓門：“你們往身上噴什麽，我確實管不著，但你們私下進我的房屋就不行！”
    這一句把蘇白說懵了，我進你的房間，我吃飽了撐的？
    她看了看萬綺麗，萬綺麗搖搖頭。
    “我們沒進過你的房間，今後也沒有這個打算。”蘇白對李老師說。
    李老師喊了起來：“那我的房間裏怎麽會有香水味？”
    蘇白愣住了，再次和萬綺麗互視後，明白了，李老師的房間進過人，這個人身上用了香水。
    自己曾故意氣他買回香水來就會用，他懷疑是自己或萬綺麗進了他的房間。
    “你確定？”蘇白問李老師：“你不懷疑你的嗅覺出了問題？”
    “我確定！”李老師的嗓門更高了：“我的嗅覺、味覺和聽覺都正常，對於香水味我很敏感！”
    “來，到我們屋裏，咱們聊聊這事吧，我們屋裏沒有香水味，別擔心。”蘇白馬上意識到了，應該是有人進過李老師的房間，可以肯定。
    從壯行酒的酒宴開始到現在將近四個小時的時間裏，聖瑪麗救護隊的所有人都在前院的操場上，應該是有人趁這個時機進了李老師的房間。
    進他的房間能幹什麽，這得向他了解一下情況。
    “進來吧？我們不嫌你沒味！”萬綺麗收起槍，跟著蘇白進了屋。
    李老師來到蘇白的屋門口，先嗅了嗅才進來：“你們……沒用香水？”
    “那天是故意逗你的，我和小萬都沒有用香水的習慣，來，坐下說。”蘇白把椅子拉過來。
    “姐你不用讓他坐，他嫌咱們椅子不幹淨！”
    果然，李老師隻是表達了一下謝意，並沒有在椅子上坐下。
    “李老師能不能說說你的房間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是有可能被人覬覦的？”
    “那當然有了！”李老師一臉自豪地說，有很多醫學方麵的書籍、權威期刊的論文摘抄、他的筆記心得，還有一些典型病例的資料等等。
    他來聖瑪麗時提著的三個大箱子中，有兩個箱子都裝了這些物品。
    “那不用問了，肯定是你的學生康醫生了，”萬綺麗馬上給出了答案，還損了李老師一出：“帶會徒弟餓死師傅，李老師你悟得清啊，故意留了幾手不教給學生對吧？康醫生是被你逼的沒辦法才來偷你那些破書的！”
    “你，你，胡說八道！”李老師指著萬綺麗：“不學無術，你懂什麽，那些東西都是無價的！”
    “別吵別吵，咱們好好說話。”蘇白立刻否定了萬綺麗的猜測，康醫生一個大男人，不大可能用香水。
    蘇白不反對香水，嗅覺也不差，與康醫生近距離接觸的次數也不少，這個年代用香水的男人不敢說沒有，但至少是極少數，如果一個男人用了香水的話，她一定會注意到。
    可萬綺麗有她的想法和道理，康醫生確實不用香水，但他的女朋友可以用。
    康醫生來聖瑪麗雖然時間很短，喜歡他的女護士卻不少，他帶一名女護士和他一起進到李老師的房間，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不存在！”李老師馬上否定了萬綺麗，道理也簡單，盡管他非常信任康醫生這個學生，但他還是有進屋偷書偷資料的可能和動機，但是，既然是偷，怎麽可能帶一個女人進來呢？
    蘇白點頭認可他的想法。
    “明天，”李老師很有信心地說：“隻要我把咱們這裏所有人身上聞一遍，就能找到這個進我屋子的人！”
    萬綺麗立刻笑出了聲：“咱們救護隊十幾個女人，你挨個把她們聞一遍，不覺得可笑？不覺得像……”像一條狗沒敢說出來。
    李老師的自信，蘇白是相信的，她相信李老師有這個能力，能聞出與進入這個房間使用同一香型香水的人，但是，使用同一香型的人恐怕不止一個吧？
    再說，李老師這麽挨個跑到女人身邊聞，悄悄聞一兩個人也就罷了，十幾人都聞一遍，一定會被人發現，這場麵，實在不雅。
    李老師卻說，這個人使用的香型很特殊，前些年用的人不少，這幾年已經很少有人用了，因為這種香型的味道有一點點辛辣的感覺。
    其實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東方香型，主要成份是薄荷和麝香。
    “這個護士的家境一定很好！”萬綺麗認為能用得起以麝香為主要成份的香水，那一定很貴。
    這一回輪到李老師損她沒見識了，別說麝香，就連薄荷的用量也是非常小的，如果不是名牌，這種香型香水的成本並不高。
    “有沒有丟東西啊？“蘇白問。
    李老師一回屋聞到香水味後，連每天早上沏好的茶都沒喝一口就開始檢查了，沒發現丟東西。
    既然沒丟東西，蘇白覺得李老師就不要追究此事了。
    十幾名護士也不用急著聞一遍，用什麽型的香水是一個女人的習慣，她天天都會用，李老師遲早會發現這個人，不急。
    “好吧，聽你的。”李老師說完這句話後告別，蘇白將他送到門外，當看到李老師推開他自己的門時，蘇白突然意識到：
    這個女人不是針對李老師的，而是針對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