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累成這樣的老師會輕易地答應，可居然果斷地拒絕。
    “這是為何？”陸銘不解。
    看著眼神堅定的陸銘，婁染苦惱，小聲嘀咕：“這怎麽一個兩個心思都這般深，像韓秀一樣聽話該多好。”
    小聲嘀咕的聲音像是悶雷，陸銘嘴角一抽，他就當沒聽到。
    看著陸銘堅持，她也隻得解釋：“非是我小氣，隻是靈石這事牽扯甚大，乃是玄陰司所為，我把靈石給你也會被人盜走，到時候還是害了你。”
    玄陰司？
    陸銘眨了眨眼。
    “你應該聽說過雪蓮教吧。”
    這話讓陸銘心裏咯噔一聲，麵色不變答道：“是的，我聽說過，據傳朝廷並不喜歡它。”
    “沒錯，朝廷是不喜歡它，於是專門建立了一個組織對付它。”
    “那就是玄陰司，以武國之財網羅天下英才，多年下來發展壯大，不僅有著監察百官對付雪蓮教之責，甚至還有監控江湖局勢的作用，對我們這些習武之人算是一個威脅。”
    “行事作風更是霸道。”
    “而那玄陰司，在此間其目的乃是為了一座靈石礦。”
    “在最近三年之中，這青石鎮，東山鎮這一塊，意外產出的靈石超過百塊，我給阿希的靈石便是這麽收購來的一塊，可想而知這麽大範圍地出產靈石絕非巧合，說明這地方應該有靈石礦出世。”
    “一塊靈石價值千兩白銀，你算算一座礦脈裏麵蘊含的靈石有多少，價值又是多少？”
    “現在，你還想要靈石嗎？”她緩慢訴說著。
    陸銘即使是想一想，喉嚨裏也不由地發出咕嘟的聲音。
    “那老師，這靈石礦在哪裏？”
    婁染略抬眉看向自己的弟子：“怎麽，你還想去找靈石礦。”
    “不敢去，也不敢想。”陸銘連忙搖頭否定。
    說實話，起初他心裏確實有一絲念想，可理智告訴他，不論是雪蓮教之前的異動，還是這玄陰司盜取靈石，都說明對靈石礦的注重。
    這些大人物在，怎麽輪得到他一個小角色。
    看到陸銘是真聽下去了，婁染才麵色緩和，“你知道就好，我把這件事告訴你，就是因為你比阿秀更聰明，也更知進退，千萬不要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惹事。”
    “嗯，老師，您放心吧，學生知道分寸！”
    婁染滿意地點了點頭，“行了，我先回去了。”
    陸銘看著跳著歡快步伐離開的老師，心裏唏噓不已，“看，阿銀你把老師都逼成什麽樣子了？”
    阿銀：……
    ……
    而接下來的時間裏陸銘則隨著學習這五道與醫術，可能怕自己的弟子被搶走。
    他把自己珍藏《通玄鬼針》以及《磐石法》皆盡傳授給陸銘。
    《通玄鬼針》是典型的醫道秘籍，甚至可以入了品級，可為黃階上品，全書共有八十九萬個字，這可不是白話文的而是武國數百年前的古文，每一個字蘊含的信息頗多，記載內容包羅諸多疑難雜症，甚至諸多秘術，阿銀將之翻譯成白話文整整有兩千萬字之多，
    當然，這些秘術無一不是要用到真氣，陸銘自然沒有。
    可以說陸銘隻是將之記下，既沒有鍛煉，也沒有實驗，是空有知識，而這《磐石法》就更了不得了，乃是完全的玄階武學。
    而《磐石法》……婁染本來還不準備傳給陸銘這種級別的武學，可她收集武學都被這天才弟子學完了，無奈才拿出了這《磐石法》。
    她在紅藥穀修行也得過玄階功法，可惜礙於宗門文規定不可傳授給陸銘，隻得將自己私下得到的這《磐石法》殘篇拿出來傳授。
    說玄階武學開始，一道武學都是以各個篇章出現，包含十八班武藝在其中，也是為什麽說修煉了銜接？功法可以植入先天的原因，當你將18般武藝盡數學會，你的發力便臻至化境，氣血一達標，突破先天隻待時機一到即可成功。
    這也是婁染為什麽讓陸銘一定要學會十八般武藝的原因。
    不過自己的弟子將多種武學學會之後依舊未曾突破，隻怕是諸多玄階功法的創始人也未曾想到有人能這麽快的將練完，可自身氣血不足這種情況。
    若是在真正的宗門中，完全可以拿出寶藥增加氣血，而她沒有這個財力。
    殘篇的《磐石法》隻有，刀，槍，斧三篇，可學了之後裏麵發現也確實精妙，至少這功法是從人體基礎的發力開始，全篇主旨就是身化磐石，擅長防禦這點需要自己去參悟。
    “師父….”得到此書的第二天，陸銘看著婁染，欲言又止。
    “怎麽？嫌棄師傅給你的東西太差嗎？”婁染瞪眼。
    陸銘搖了搖頭，“不是，我已經領悟完全了。”
    “啊，這……”婁染一驚，她所給的功法是從某本古籍上拓印下來的，雖然殘缺，卻極具神難度，不提晦澀難懂的古文，單說各種發力陸銘能夠領悟，難道……他就沒有遇到瓶頸嗎？
    “那你，給我演示一番。”
    “是。”
    陸銘自然領命，退後兩雙目凝神，手中寒鐵槍震，身形微微弓起，整個人仿佛如同一把即將海中頑石，任憑風吹雨打有紋絲不動。
    “嗯！”
    .
    見陸銘出手，婁染立刻認真觀察，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這一式，看似簡單實則氣息深沉，每次出槍都會引動四周空氣震蕩，呼嘯聲不絕於耳，整個人個人宛如磐石，堅不可摧。
    “呼，”
    長籲一口氣，陸銘停下自己手中的動作。
    “還請師父指點。”陸銘恭敬行了一禮。
    婁染：(o﹃o)
    眼睛直勾勾盯著陸銘，半晌才緩過勁來，剛才自己走了神。
    “你煉得非常好，生疏的地方隻要多加練習就可以了，而且，你對為師教你的回旋力道掌控了幾分。”婁染讚賞道，但很快話鋒一轉，道：“不過，神經崩的太緊也不好，剛好醫館的藥材你也辨識的差不多，多出去走走，觀察觀察病人的情況再說。”
    陸銘本想拒絕，可婁染壓根沒給他拒絕的機會，直接轉身離開，再不走……她都要被這家夥氣出出心髒病了。
    陸銘想了想，覺得還確實該出去走走，至少找找醫館的藥材庫在哪裏。
    沒什麽意思，也並不想它失火，隻是防止別有用心的人動手。
    不過他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一個人——福管家！
    一個月後的今日，福管家回來了。
    “福管家，你回來了？“
    “是陸少爺啊。”福管家看起來有些疲憊，卻依然保持禮貌。
    他微笑道：“我回來了，陸少爺最近過的怎麽樣？”
    “嗯，挺好的。”
    陸銘和福管家沒什麽交情，本想寒暄兩句就告辭，可剛想走卻被叫住。
    福管家：他可是剛從宗門那邊回來。
    “陸少爺，還請等一下，這裏有韓小姐的書信。”
    福管家見怕陸銘走了，忙將一封書信遞給了他，這可是韓秀的委托。
    陸銘愣了一下，才接過信打開，
    這的確是韓秀的托福管家帶回的書信，說自己在紅藥穀內一切都好，還委托他帶來了禮物。
    “她在哪裏都好吧。”
    “回少爺，韓小姐在宗門那裏自然是一切都好，那位方長老對她可是分外喜愛，一拜師就賜下諸多，這些就是禮物。”
    聽到這話，陸銘放下心來。
    韓秀在書信上已經言明這是專門送給他的一枚丹藥，其他還有幾件禮物，父親的生發水，母親的玉簪還有其他種種……顯然包括醫館內的師父，師姐還有父母長輩，就連他老爹都送了一根上好的寒鐵棍。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兩個玉瓶，可是信中並未說是什麽丹藥，他估計給師父的信應該寫了。
    還有信封裏麵居然還裝著給韓叔他們的三張華陽商會銀票，可以去任何一個商會點支取。
    陸銘：_
    “紅藥穀，這麽有錢嗎？”
    他細細估算下，這些就有上萬兩了。
    陸銘心思動搖，原本覺得在師父這裏學習也不差，可和紅藥穀一比，這才拜師就往家裏送了上萬兩的禮物了。
    還是說那個名額真的這麽珍貴？
    福管家搖了搖頭：“這我可不知道，可既然小姐去了紅藥穀，那畢竟是武國三大正宗，威名赫赫，甚至可獨霸一州。自然極有財富。”
    “而且小姐備受重視，深受方長老喜愛得許多資源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陸銘勉強點頭，隨後說道：“這往家裏寄的東西由我代為送就好了，這些先給師父吧，至於大師姐的就勞煩你代勞了。”
    “這樣也行。”福管家笑著答應了。
    ……
    看著桌子上送過來的兩個玉瓶，婁染摸了摸瓶身，‘啵’的一聲打開木塞，一股清香冒了出來。
    “果然是養顏丹，這妮子倒沒忘了我說的話。”
    養顏丹！
    陸銘眼神一亮，“我記得書上曾記載過，這是一種較為傳奇的丹藥，有著青春永駐的丹藥，是治療‘容貌之衰’的丹藥。”
    “沒錯，可以認得機體不會隨著容貌一塊保持年輕。”
    雖說突破先天之後，人體壽命延長，可一般也就延壽一二十年。
    像是婁染先天武者中算是不錯，可樣貌僅有三十來歲的樣子自然不是靠自己的本來境界，主要還是依靠這養顏丹……服用一顆可保十年青春。
    對於這些女人來說，容貌價值千金，自然養顏丹極為珍貴，即使以紅藥穀培養藥材，煉丹之能也不多，能給婁染送過來一顆，顯然也是尊師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