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窪歸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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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彩紛呈的外麵世界和高強度的打工生活,多多少少的衝淡了洪盛茂的陰暗和複仇心理。生活又恢複了他的常態,一切都象山泉水一樣淙淙流淌。
    高天流雲,泉水叮當,時間一轉眼到了年底,工地的活也完工了,其它打工人都揣著鼓鼓的腰包興衝衝地打道回家。洪盛茂沒有走,他認為家不在了!往事還不在塵封,記憶如昨,那是滴血的恨意綿長。
    他找了個守工地的差使,一來多少可賺點錢,二來有個暫棲身之所。同時他還打算用數目可觀的工錢試水賭桌,希冀來個彩頭。
    洪盛茂的的手氣頂風臭十裏,值班轉休的日子,他盡相去了賭場,十天後,他的打工錢全部江山易主,他急的恨不得砍下自已的雙手。洪盛茂決定來個苦行僧的生活,他辭掉守工地的活計,東行去了省城。他很少乘車,曉行夜宿,風塵一路。洪盛茂鬼使神差地不知是如何又走到了京東。
    熟悉的黑土地,還有家嗎?他唯恐遇到熟悉的人。一日晚間,他棲身了河邊人家的一閑棄老屋,如一隻蝙蝠蟄伏在那裏,午夜離去後,他身上有了順手牽羊老屋人家一把質地不錯的利刀。
    白廟村不再遙遠,洪盛茂實施了自己的計劃。
    半個小時後,洪盛茂挾著一股惡風來到了朱文軍家。他側著耳朵聽了聽動靜,輕手輕腳的將房子轉了一圈,大門關得緊緊的,隻有後麵的小門有點鬆垮,他雙手一托,小門就展開了一條縫隙,他伏著身子鑽了進去。房間裏墨似的黑成一團,洪盛茂慢慢地摸到內室,炕上傳過熟睡的鼾聲,一個女人和兩個孩子睡在炕上。洪盛茂抽身去了另一間,這廂冷寂的炕上空無一人。
    朱文軍是洪盛茂欲奪命的目標,看起來,今夜對方不再歸來。洪盛茂等不及了,他決定讓朱文軍活著還不如死!凶殘地胡亂揮動了刀。李丹妮在夢中就去了黃泉路,還有她的眼珠子小兒子。
    惡行結束後,洪盛茂去了廚房,想尋點吃的,不料一無所有。他氣急又冷靜的把血刃丟在地上,同時把在平山打工時撿拾的一孩子照片放在了刀子下麵。
    奔出白廟村,洪盛茂抑製了想回家看哥哥的欲望,他心裏想,這時候回家,無異於自掘墳墓。
    在公路的一個空場,洪盛茂急扯地爬上一才發動起步的貨車後鬥,夜色茫茫中遁去遠方。
    大貨車上的洪盛茂沒有驚恐,反到平添來一股愜意,此次做來,那人那刀那照片,夠警察們奔波玩命了,他自認為留下了一無法破譯的懸案。
    洪盛茂在顛簸的車上襲來睡意……躲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在中國,天南地北刑警是一家,即使在世界,還有個國際刑警組織呢!任何刑事犯罪,終歸難逃法網。
    自認為”小聰明”的洪盛茂,難擺脫衛青等人的步步審訊,在確鑿的證據麵前,終認罪服輸。他的供言象說書,和盤托出了凶殺、逃遁全過程一一
    “我知道我最後的結局。老天爺不容我了!”衛青麵前的洪盛茂說完了前麵的話,人好像一下子萎縮下來,他的雙肩胛抖動著,頭久久地伏在雙膝上。
    時間可以慢下來,也可以驟然加快它的步伐。
    少有的通報會,聚集來鎮裏、村裏的幹部和相關人。量這是白廟村辦公室最後一次特殊會集了,時不久日,這裏的拆遷,不知付給這方水土什麽樣子,時間給這個古老的鄉村劃了一筆濃墨重彩。
    李丹妮命案告破,高興了臨會的所有人,鄉人紛紛給警察們倒著茶,寒暄聲祝賀聲不絕於耳。
    當事人朱文軍臉上卻泛著一團蒼白,他的表情很是複雜。
    臨場的刑偵支隊長心中想著衛青的話“宣布破案時,暫不要講凶手是誰,留個懸念,示之以事,以觀其態!”這明是投石試水了,原因是調查偵訪的種種跡象表明朱文軍是朱代紅被毒害案的第一犯罪嫌疑人。
    對於朱文軍的形態表情,刑偵支隊長的疑問又深了一層。對方的表情超乎尋常,殺妻、兒的真凶是誰,於朱文軍如是無關痛癢!這和朱文軍破案初始迫切要找凶手的心態表現大相徑庭!眾人相繼散去後,刑偵支隊長留下了朱文軍,淡淡地說道“跟我走,我們領導找你有話說!”
    朱文軍聽到妻、兒被害案業已告破,並抓到了凶手,他以為聽走了耳,當他醒悟過來這事是真實時,腦子卻隻是一片空白,隨之一股巨大的壓力憑空而至,使他透不過氣來。
    車上的朱文軍一言不發,他腦子裏一團漿糊。
    區刑偵支隊的辦公室內,朱文軍一眼看去就感到今天的氣氛不同於往日。這一時期,這個地方的門檻記不清踏過了多少次,何曾有過今天的氣氛!
    對麵的幾個人,大都是熟悉的麵孔,唯有一雙劍眉、略有津腔的衛青於他還算生疏。
    朱文軍頭皮有了發麻,腳也來了打飄,他意識到,自已可能被盯上了,他努力的給自已鎮定減壓,不就是問幾個事嗎,自料還是可以應付過去。
    對話沒有審訊的味道,往來間還很紳士。
    對方對朱文軍講,發生在他家的案子,破案時間拖得久了點。朱文軍說,我知道案子破了,謝謝你們為我報了仇。對方講,還有一個懸案未結,希望你能協查。朱文軍說,那個事自己一點不清楚,不能幫什麽忙……
    對話就這樣往來著,不顯山不露水,可是朱文軍卻感到了有些不妙!如此言來話往,他的話矛盾疊加,幾乎難以自圓其說,被對方攻城掠地。朱文軍感到了老不自在,背後仿佛有個毛毛蟲在爬。有人推門進來,徑直去了操津門話的人桌前,遞上了一張紙條,那人稍作看後,紙條傳過到朱文軍手裏。朱文軍冷汗淋漓了,那紙條有他熟悉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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