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窪歸一百一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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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搶劫案,搭去了一個屬下,犧牲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劉鐵力一個鐵血人物,幹警麵前掉了眼淚,晚上在辦公室竟嚎啕大哭了。現實生活,和平環境下,哪個隊伍如此擔當繁重,哪個隊伍時時刻刻麵臨生死?作為警察隊伍的領導幹部,親民還要愛警,叫隊伍永葆高昂的鬥誌,叫警察幹活,關愛隊伍,體貼冷暖,十分的必要了。
    老王的犧牲,給了劉鐵力的思考多層次的。他雷厲風行、快刀斬亂麻的作風使他沒有了寧日。
    搶劫案的作案分子,經審訊得知,就是為了流竄作案方便,手頭又沒錢,先買了槍,又生搶車歹念,才挺而犯罪,犯罪分子都想機械化了,而自己的隊伍裝備日漸老化,槍械短缺,這不能說不影響戰鬥力,揚己之長,克敵之短,還更需源頭治理,犯罪分子買槍,就有了賣方,搗毀製販槍窩點,也就是了今後工作之重!
    劉鐵力又張口了,市局一下子撥了二十輛越野車,劉鐵力再張口了,區裏又額外撥付了保障經費……
    “今後,我不要你們總強調全警死守!總要求‘白加黑’,‘五加二’!把班給我值好,幹警該休就休,你們有困難,向我劉鐵力擺,我生來就喜歡解難事,老王的後事,你政治部主任還沒作到位,他愛人先招局裏來,幹點後勤活兒,他就一個兒子,今年說啥也安排上警校!”
    劉鐵力在黨委會上,高聲大噪的講了話,政委也隨之又強調了貫徹意見,主任也保證了把幾個事都辦好的決心。
    劉鐵力又在一天裏,召集了全局刑偵工作會議,擬定了在全區收繳危爆物品、管製槍具專項鬥爭方案。一項項工作安排後,劉鐵力有了走路吃力的感覺,他的胯骨隱隱作痛,那裏麵還有那次排爆爆炸的鐵片。
    一項項工作分解了,窪裏刑警隊盯上了一個“黑作坊”。
    預審異地兩搶劫犯,韓玉鎖定了製銷槍支的大概方位,通過隱蔽力量,韓玉把“黑作坊”也定格了視野。
    搗毀行動就要展開,鐵拳就要揮去!
    把話說開去,這一天正是鴉鴻橋的大集,錢旺去趕集,目的就是買兩個電動推子,捎帶著買些染發劑並洗頭膏等,他一應物件購齊後,人已離開了集市,突然一聲炸響,使他著實一驚。有人跑過來,口中喋喋不休的說了“快躲開,有人打槍了!打槍了!”
    韓玉晚間就獲知了響槍的信息。
    為了證實這事情的可靠性,他帶了三個刑警隊員奔赴鴉鴻橋開展秘密調查。經過大量工作,終於獲知了個苑曉東的人玩過手槍,而且常向人顯擺,信誓旦旦的說他的槍打兔子一打一個準。這苑曉東逢集就趕,常是躲在偏僻處,拉過買主商交,那次槍響,就是演示給買主看的。韓玉又帶了知情人去了槍響處,那是一個公廁,經現場勘查,發現了牆壁上確有一個洞眼,經堪驗,顯係槍擊形成。至此,苑曉東構成重大犯罪嫌疑人。
    查苑曉東,原名苑財來。玉田勾裏人,高中畢業回家務農,曾被聘任鄉司法所助理員,被解聘後,又就職一警用裝備服務部為雇員,門市部經營不善解體,又回鄉務農。這苑財來豈是莊稼地裏安份的,又後來把一家人帶來了鴉鴻橋集鎮,租賃了一個民房住下。訪問知情人,也隻是說這苑財來不做買賣,整日極少在家中,很少見其人影。苑財來租住的民房在沿街一胡同最裏麵,韓玉一行摸排清楚後,晚上采取了秘捕行動。為避免打草驚蛇至不必要的傷亡,決定采取行動。
    門敲過後,裏麵傳出一女人的聲音“誰呀?”
    “收電費的。”一個刑警隊員拿捏著當地口音答過,門就隨之開了。眾人進了屋內,發現一個男子正躺在床上。
    “苑財來!”韓玉投聲識人。
    “嗯。你們這是…?”,三個刑警隊員不待對方再答話,早已移身床上,把苑財來死死摁住,韓玉一展手銬,把對方雙手銬了。現場捜過,起獲了一支左輪手槍,轉輪上滿滿的壓了八發子彈,一刑警隊員持那左輪手槍晃悠,“呯”的一聲響過,一衣櫥窗玻璃被擊碎,從裏麵又搜出30餘發子彈。
    苑財來被帶回了大本營。
    經初步審訊,苑財來有了這樣的供詞
    “槍是買來的,為了防身用,閑時去野窪溜達溜達,打個兔子啥的……。”
    審訊就這樣反複著,擱淺著。苑財來自認為幹過司法助理,我就這話兒,你判不了我重罪,明是避重就輕!
    劉鐵力聞訊趕來了,並帶來了槍彈專家,專家看了左輪手槍發表了看法此槍雖不是製式,但也做工精細,尤其槍的轉輪和槍柄,沒有機床和焊接設備及高超的裝作技術難以成形。而苑材來並沒有這些沒備也不具有這般手藝,莫非此槍真是買來?他又從何地買來?
    一連串疑問和假設推理在審訊人員的腦子裏過濾著。
    “繼續審,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劉鐵力麵授機宜,審訊人員明曉局長的話兒,再加大審訊力度的同時,給了苑財來警方已盡知了多方情況的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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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交待,我坦白,我全說……”苑財來徹底敗下陣來。
    詳盡的交待了一係列犯罪事實苑財來先是從那個有名的市場黑市裏買土製獵槍,在玉田一帶偷著銷售。但這種槍一是不像前幾年那樣好出手,二是好不容易賣了個,也沒多大利好,難以滿足欲壑,他左思右想,於是盤算了自己造。
    有了想法,隨之也付諸了行動。苑財來開始了他的第二步罪惡計劃。他又去那個市場買來打小口徑子彈的單擊手槍,並捎帶著買了兩支玩具左輪手槍,當作了偽造的要件。但他畢竟一無技術,二無設備,如何進入改裝層次,也著實為難了他幾日。後來,他鬼點子想過,決計了委人分步加工而做。
    商品經濟大潮湧動,此地能工巧匠多若星繁,他們用一台機床,一部焊機,抑或一些不再是鋤鎬木鍁的另類家什,就成了農家少見的機修廠。苑財來自然打起了這方現成的財路。
    苑財來左尋右找,找到了一個有車工技術的門市,找上門的加工活兒,自是不可放過。這家門市分包了做槍管槍身零件的活兒。苑財來也付了對方每套成品40元的加工費,又一個機修門市部,精通焊接和組裝,苑財來也就和其打通關節,以組裝一件成品80元的價碼和他成兌。這家門市部,為保證槍把焊接的精密度,還專此改裝了電焊機,解決了槍的擊發準度。
    一時裏,這些係列作坊,共為苑財來生產裝配左輪手槍18支,打單發小口徑手槍12支。這些槍械大都被苑財來售往了社會上,其中持槍搶劫出租車的兩個案犯的槍,也是購自苑財來。
    脈胳清楚後,韓玉分兵兩隊,在當地警方配合下,把一個個加工的黑作坊犯罪分子悉數擒獲。
    一個惡性成鏈的毒瘤被一個個切割,窪裏刑警隊聲名遠播了十鎮八鄉。“每一個罪惡的頭顱,都是製造罪惡的作坊。”這是馬克思曾說過的話兒。偉人說過的,今日言猶在耳,但朗朗乾坤,中國的警察,容不得任何作惡的作坊。
    又一役過後,韓玉才有了空暇瀏覽了付瓊的微信,後一條上麵寫有你苦鬥著吧?但有人時刻把關愛給你,因了愛,我們都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成長!像黑子稻田裏的稻子,不求給予太多,隻悄悄的成熟!”
    夏夜靜的沒有了白日的喧嘩,隻聞得遠方時斷時續的蛙鼓,夜天飄過一片雲,雲遮月了,不時又移過,更顯了明月的朗照,瓊玉一般的朗照著默默無語的大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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