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話了，貨已到。聯係好對方的人，準備成交！”
    葫蘆看過鐵丹的信息，心中好生歡喜。這光頭果然是這個行當的主兒！葫蘆知道和鐵丹通話的“老板”，必是光頭！
    霧鎖西柳，眼中僅有三幾十米的可視，天驟然添來冷意。
    葫蘆上衣裹著一件藍色的防寒服，一大早就來了海思賓館門前。
    海思賓館周遭一派冷寂，廣場上有幾個老者在打著太極，葫蘆於此一竅不通，心情所至，卻也臨摹了幾下拳腳，眼晴始終不跑偏通住賓館的路。
    第一次見光頭，葫蘆算開了眼界，他生發了對光頭真是這個業內老手的感覺。光頭的談吐策劃，給了他幾多未知和新奇。然而，他於自己仍是自信滿滿，雖然沒有親睹那密碼箱裏的現金，但他自認為摸清了買主的底細，不會走眼！光頭叫他多準備幾個交貨地點，最好不在公眾場合，妥當的是自家，是私密地方！於此，葫蘆卻不以為然，他心裏還暗暗罵了光頭，你連真名實姓都不告訴我，還跟我扯這個閑淡！可怨歸怨，罵歸罵，葫蘆還是被眼前前這宗大買賣牢牢地套了實在。他對光頭虛以應付，言說在果子窪鄉租了房子備用，還說了買主堅持在海思賓館交貨……
    臨近九時，津石高速公路上急速行駛來一輛奧迪，車內坐定了三個人，各自都沒有言語，然而，各人心中都有了臨行時衛青叮囑的話“務必沉的住氣，以不變應變！隨機應對，果斷處置，相信你們一定會圓滿完成任務！”關鍵時候不掉鏈子，“李老板”楊浩川不時的看了身邊的戰友，心中想著，馬上要短兵相接了，還可能有不周到的環節嗎？
    此前，葫蘆電話中說先要五萬元預付金，讓楊浩川回絕了，葫蘆這裏麵賣的名堂是什麽？這是葫蘆的自作決定，還是幕後人的試探？網監與葫蘆幾次通話的女人是什麽角色？這個“她”是否“老板”，往來通話分析，葫蘆有時說“老板”在南方，有時又說就在西柳，這不著邊際的話，顯露的端倪是否說明了葫蘆根本沒有接觸過“老板”。單線聯係，結構鬆散，先有的掌控如是僅此，那麽可判定，這個鏈條犯罪嫌疑人手中不會有“硬家夥”，不會橫生枝節和險惡……
    楊浩川心中邏輯著思維種種。
    海思賓館門前一側，楊浩川見到了東張西望的葫蘆。
    葫蘆一移身上了車，葫蘆一臉竊喜說“馬上開車走！”想這葫蘆，畢竟也在世麵上廝混多年，也就多有了貓盜鼠偷、逃避打擊伎倆。
    買主“李老板”直抵海思賓館，令他喜憂參半，喜的是買主如約而至，可見買貨心切。憂的是賣主光頭至此還沒有半點信息，光頭隻和鐵丹聯係，事到此間，鐵丹也信息全無！作為中介人，想憑空賺來實惠，他隻好忍氣吞聲地幹跑龍套的勾當。為了磨蹭時間，他隻好來了和買主兜圈子。
    車內，葫蘆和李老板坐在了後座，他用下頰衝司機一點，李老板馬上明“戲”，遂之說了“盡可放心，家裏人！”葫蘆臉上堆了笑。眼睛盯在身邊的兩個密碼箱上。李老板很熟練的打開了一隻箱子，葫蘆眼前立時顯現了一捆捆嶄新的百元大鈔。
    葫蘆心中暗喜。
    “交貨地點？”李老板合上箱子問。
    “你有地方嗎？你定個地方也中！”葫蘆若無其事地答。
    “我看還是賓館！”李老板說。
    “不中不中！那地方不安全。”葫蘆連連擺手。
    “要不，咱就在車上……”不待李老板說完，葫蘆已把頭搖個不止。見對方麵露了慍色，葫蘆低聲說了“離此四十裏有片窪地……”
    沒等葫蘆說完，李老板恕衝衝說了“不是眼下北邊風頭緊，我才不來你這個鳥地方！你懂個球，愈認為安全的地方愈不安全，招人眼目！”見李老如此城府，葫蘆似是佩服有加，嘻皮笑臉應道“要不，就在一戶人家。”
    李老板略作沉思說“這還可以考慮。”
    一個固定場所，正中李老板下懷。
    葫蘆的手機響了，他嗯嗯地答對了那方。
    撂斷手機，葫蘆信誓旦旦說“我們老板到了滄州，下午3點咱成交！”
    路邊一小飯店，葫蘆招呼眾人各吃了一碗板麵。轉眼間，時過3點，葫蘆又接了兩次手機，作急地說“老板途中出了個小事故！隻有等……”
    天漸漸黑了下來，遠方，時斷時續了幾聲炮竹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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