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敲門聲吵醒，薑蘊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奈何敲門聲此起彼伏。
    下一秒她唰的坐起來，不對這是她的臥室門吧！
    掀開被子下了床，習慣性的挑開窗簾向窗外看去，街道上停著一輛車，因為光線的緣故，看不清車裏的人。
    敲門聲還在繼續，薑蘊前去開了門，門外是一個女人。
    看到她，女人垂下手“瞳靈大人在客廳等你！”
    起床氣蹭的竄起來，薑蘊抬腳就要去客廳，女人又伸手攔住了她“薑小姐，還請你換件衣服，這樣的裝扮不適合出現在大人麵前。”
    冷眼看向女人，薑蘊麵無表情的張嘴“滾開！”
    女人不為所動。
    就在薑蘊即將忍不住動手的時候，女人的身後響起一道聲音“怎麽能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呢？”
    說完，一直觸手一樣的尖刺刺穿女人的胸膛，尖刺末端距離薑蘊隻有5公分，上麵滴答滴答的血液滴在地毯上。
    女人似乎是感覺不到疼痛般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然後瞳孔驟變，尖刺離體，傷口快速愈合，發出血肉快速生長的“涓涓”聲。
    薑蘊向旁移了一步，漠然的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人，那人正低頭戴著手套，淺棕色頭發半紮，一身黑色燕尾西裝，金絲邊框眼鏡。
    女人慢悠悠的走到男人身後，低垂著頭，胸腔已經沒了起伏。
    戴好手套，男人抬頭，笑臉盈盈“薑小姐，我的奴冒犯了！”
    看到他的臉，薑蘊有點恍惚，這人和江笙長得一模一樣，一直擔心他們二人的安危，讓她手指無意識收緊，掌心感覺到了指甲帶來的刺痛，眼前變得清明。
    男人顯然是對薑蘊的反應感到困惑，原本他對瞳靈的話嗤之以鼻，現如今他反倒信了幾分。
    從他的身邊路過，薑蘊下了一樓。
    瞳靈正在喝茶，抬頭看到薑蘊走下來，耳尖有些泛紅，及胸的長發，身上穿著他命人送給她的黑色真絲睡衣，光腳走在地毯上。
    隻不過神色懨懨的，看上去心情不好。
    “還請瞳靈大人以後不要讓人打擾我休息，有什麽事情提前告知！”薑蘊的語氣不算客氣，甚至帶著抱怨。
    瞳靈一愣，隨後“噗哧”笑了出來“抱歉，聽說你來了，我兄長有些好奇，大清早擾了你休息。”
    “薑小姐，你好！我是幻靈，瞳靈的哥哥！”一隻戴著黑手套的手伸到她麵上，幻靈的聲音纏綿悱惻。
    頷首轉身坐下，薑蘊沒有搭腔，她看向瞳靈問“有什麽事？”
    瞳靈張嘴剛要說話，就聽見幻靈說了一句“聽說你有空間是不是？我想……”
    “哥哥？”瞳靈慌忙打斷幻靈的話，眼睛卻一眨不眨的盯著薑蘊。
    無措？驚慌？
    一下子整個客廳都安靜了一下，被兩人盯著，薑蘊感覺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詭異氣息升起，她又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汗毛順著腳下竄上來。
    “嗬！”薑蘊笑出了聲，靠在椅背上，她正式打量著坐在對麵的幻靈。
    如果說瞳靈是未經世事的天使，幻靈就是墮落糜爛的惡魔。
    他知曉讓人自私陰暗的醜陋，勾起他們狂熱齷齪的心思，然後站在旁邊觀賞自己的傑作。
    隻一眼，薑蘊就看到了，也嗅到了他身上誘人墮落的味道。
    “你的問題，應該從說給你的人那裏知道。”
    幻靈的聲音好聽，笑聲悅耳 “我反而認為問你才是最直接的！”
    說著他微微向薑蘊的麵前湊了湊“所以，看你的樣子，是有嘍？”
    “我能……參觀嗎？”
    “不能！”薑蘊果斷拒絕，臉上是看不出情緒的平淡。
    幻靈愣了，他想來覺得隻要自己開口就不會被拒絕，眼前這個漂亮女人的態度反而讓他拿不住分寸。
    “哥哥！”瞳靈站起身揪起幻靈，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憤怒。
    幻靈也不惱，隻是勾著唇角順從的站起來。
    “薑小姐，打擾了，我為哥哥的魯莽抱歉，後天是花宴，黃昏前，我會來接你，那是特地為你準備的！”放下這句話，他拉著幻靈離去。
    看著茶杯裏的茶，花瓣沉浮，茶葉飄搖，茶湯粉嫩。
    薑蘊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直到門關上，她才看過去，即使是關上了門，她也能感覺到自己身上那道一直注視著的目光。
    是車裏的人，那個沒有下來坐在副駕駛的人。
    “哥哥，你魯莽了！”瞳靈麵無表情的坐在後排。
    幻靈低頭看看自己的手，玩世不恭的笑著“有意思，真有意思，這女人可比之前的好玩多了！”
    而後抬起頭看向窗外，心情頗好的吐出一口氣“他們終於有點價值了！”
    “審判者！”副駕駛的人張嘴，是個女人的聲音。
    後排的兩個人愣了一下，隨即有聽到那女人說“她的反應，像不像許多年前那位……”
    “你說什麽呢？她怎麽可能是審判者？就她？”幻靈的臉色大變，語氣中帶著蔑視。
    瞳靈還沒有從驚訝中反應過來，目光渙散的看向女人“你說真的？”
    回到臥室，在床前坐下，薑蘊陷入沉思，車裏那人的氣息十分熟悉，可是回憶總是卡在一層窗戶紙前，模糊不堪。
    昨晚海邊那個被吮吸的女人，從頭發絲到腳尖本能的顫栗，卻仍是帶著歡愉的表情。
    這個地方，等級製度森嚴，女人沒有應有的權利，即使再有能力，也不過是這些男人的私有物。
    而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能讓他們一退再退的不過是那個神秘的空間。
    江笙在做什麽？
    他們回去了嗎？
    空間去哪了？
    薑蘊晃了晃越來越混亂的腦子，打開衣櫃，那些人收了自己的東西，連貼身的衣服都沒有留下。
    獨立島女人的衣服都十分清涼，得益於一個恒溫的環境，薑蘊伸手拿了一條丁香紫色的裙子出來，抹胸高開叉半透明……
    呼～
    還不如自己身上的這件安全！
    “咚咚咚！”臥室門被敲響。
    “薑小姐，瞳靈大人讓我來給您送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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