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獵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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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徐有青和他身邊的張寧臉色有點不太對,順著目光看去,他們的視線居然集中在一個斯拉夫人身上。那個胖子亂糟糟的頭發上扣著頂白色的廚師帽。
    他幹活的時候,一邊悄悄地看向我,還一邊嘿嘿的笑著,肥嘟嘟的手指偶爾還在他那件海魂衫上不好意思的摩挲著——這胖子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徐有青湊過來小聲在我耳邊說:“督帥,那個胖子就是利用維也納公約漏洞,利用外交郵袋堵咱們使館大門的伊萬。”
    好家夥,這年頭都私下說“武騾子”是瘋子,武騾子愛殺人,還真有這種混球啊。不過就這份賊膽,也可以說他句有勇有謀了。
    妙覺和尚將薯條擺放在我麵前的小桌上,隨後坐了下來,雙手合十後才輕聲說:“督帥請用... ”
    我笑著招呼Θ7過來吃東西,隨後看著妙覺和尚心裏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一方麵我覺得他最近沒有犯病傷人,還能過上個正常人的生活是件好事。可另一方麵,我早期身邊的那些人,到了現在也個個都是成了某種意義上的人上人了。
    妙覺和尚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然後拿起帕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道:“督帥是覺得我這樣太辛苦了?不過我倒是樂在其中啊。”
    徐有青輕歎了口氣,轉過身去。畢竟對於他而言,現在他自己已經是國際上的風雲人物了。可是原本高高在上的妙覺法師卻落得這副光景,又怎麽能能讓他不唏噓呢?
    我還是主動打破了沉默,“我聽內務部說,你沒有拿津貼。那麽天嗣那邊的錢還是能及時匯過來款嗎?”
    妙覺和尚聽到武天嗣那個孩子,表情流露出一抹溫柔,然後還不忘對我,“二少爺的錢總是能及時送過來,每個月也都沒斷過。督帥,天嗣少主... ”
    我擺擺手,製止了關於武天嗣那個孩子的討論——我知道,他並不是給武天嗣爭什麽。估計更多的是勸我,廢了武天嗣的“武”姓,但這畢竟這裏不是討論這些事的地方。
    還沒等妙覺和尚再說什麽。我就用眼神示意妙覺和尚,看向那個金發小女孩的方向。
    我有18個Θ在身邊,當然對一個區區的女巫沒什麽好忌諱的。於是我輕聲問道:“你清楚她什麽來曆嗎?”
    妙覺和尚歎了口氣說:“大概猜到了。我還聽說,您馬上就又要擔任多國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了。”
    我捏起一根薯條,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後才放進嘴裏慢慢咀嚼。隨後那個叫皮特的男人端著兩大杯啤酒,客客氣氣的放在桌上,最後還不忘緊張的看了妙覺一眼。
    我心說:這 皮特 弗杜貝爾格,也算是個徹頭徹尾的倒黴蛋了。葉蓮娜被人不明不白的弄死了,莫蒂西亞也幹脆就被吃了。至於這個小女巫,除了死,我這種想象力匱乏的人想象不到其他可能。
    妙覺和尚知道我自從被李玉玲投毒後,就沒有喝外人給的液體的習慣,即使經過安檢也不行。妙覺和尚笑著搖了搖頭,隨即看了一眼Θ7和不遠處的Θ3,以及其他幾位Θ。
    他妙覺自顧自的端起酒杯咕嘟嘟的喝了一大口後,“督帥,我聽說您這次來布魯塞爾,很有可能第二次就任聯軍司令。不知,屆時能否...給我們行個方便... ”
    我聽到妙覺的話後,不由眉頭微微一跳,此時的我真的沒有調侃他的心情。可我有今天的成就,與他這個所謂的“穿越者”建議我娶李潔後的變化又有不少關聯,即使拋開我和李潔的事。單單就是幫著天嗣平定漠南省這件事,也都是極大的功勞。
    我是不屑於故作姿態的說什麽,“和尚你的話,讓我好為難啊”,這類的話。因為我和他都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那個棚子裏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這倒不是我拿捏他。更不是我沒必要幫他,畢竟有知己的交情在,我是願意的。可這事真的不能隨便開這個口子。
    隻聽妙覺和尚柔聲說:“督帥,現在歐羅巴大陸上的巫師太多了。是殺不完的,倒不如擇其善類,令其繁衍。也其不善者,盡數屠戮。這樣天下不至於大亂。況且您核心利益在遠東和南亞次大陸。真的沒必要,為歐羅巴的事這樣上心。”
    這個賊禿真愛順杆爬。我還沒答應,放了眼前這個女孩,他就敢和我談選擇?
    我幹咳一聲,隨後語重心長的提醒道:“和尚,你不用和我玩兒這類把戲。我能保證的就是那個女巫如果一輩子不使用巫術,我就不會主動派人來抓她。除此之外說別的還有意義嗎?”
    就在這時徐有青的耳機上的指示燈突然頻繁的閃爍了起來,他趕忙對我點了點頭,就躲到一邊,然後麵色凝重的聽著對麵傳來的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他湊到我耳邊悄悄說了一句:“督帥,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新任gpa主席jaros?a koedinski在機場遇襲,目前還在猛烈交火。另一件事那就是廬州發來消息,根據多方信息核實,身毒國的radev rao 很有可能在最近兩天就會被srivastava清算叛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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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有青匯報的這兩個消息怎麽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首先就是巫師想要給我們打個反擊這沒有什麽讓人覺得意外的,我們要殺他們,他們也當然會想盡辦法抵抗。
    隻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布魯塞爾當地為了保密,也都取消了所有為各國領袖的接機活動。
    此外為了掩護亞羅斯瓦夫·科梅迪恩斯基,gpa 直屬的武裝部隊——gendarerie gobae de a gpa在那裏布置了大量從海軍廢棄艦艇上布置的近防炮係統。甚至還臨時和我以及克裏昂索借調了大量的武裝直升機,以及坦克。
    身毒國那位rao 上將的事,其實更讓我驚訝。倒不是因為達爾比爾. 辛格那個上次身毒危機的始作俑者,在國際法庭上還拖拖拉拉的沒有個結果呢,看似忠誠的老rao 先被槍斃了。聽起來很離譜了吧,可這才是常態。
    其實吧,這事倒也不一定是srivastava嫉妒老rao 有什麽威望,更不一定就是什麽肮髒的政治陰謀。我得到的情報和身毒國共享來的信息來看,rao 謀反並不是什麽小概率的事情。
    這種事其實也挺好理解的,最早srivastava那麽迫切的想讓我派兵鎮壓阿吉特辛格的暴亂,甚至有些卑微,那就是他發現自己的軍隊沒那麽好使了。而我的軍隊當時出現在中央邦就是對他們內部的那些口心不一的兩麵派的強力震懾。隻是後來柳青抓了達爾比爾 辛格,我們也準備討伐安昌河那類的不穩定勢力。所以並沒有在身毒國留下太多兵力。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妙覺和尚的肩膀,輕聲說:“好了,看到你一切順風順水,我也就安心了。我去市中心了,有什麽事或者有什麽麻煩,你隨時可以去找徐有青。”
    當我走出那個賣薯條的小篷子的時候,外麵那些記者已經都跑走了,原因無他,記者不怕死就怕沒有大新聞。真的要是能拍到巫師反殺gpa 新任大會主席,那普利策獎就握在手裏了。
    就在我剛想要上車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在我身後叫住了我,我回頭一看,那居然是我最討厭的死杠精——撒克遜日報的當紅記者,伊芙琳. 格雷厄姆。
    隻聽她快步走了過來,還沒站穩腳步就就趕忙問道:“聽說國際機場那邊科梅迪恩斯基主席遭遇襲擊您怎麽看?龍國方麵是不是有消息或者相關消息源,提前獲悉此次事件?”
    這娘們夠缺德的,先是一句“怎麽看”聽起來是個開放性問題。這一下就要把龍國和襲擊後果綁定,就比如她後邊的話“龍國主導的獵巫行動是否激化矛盾導致報複”。
    還用了“是否有消息或相關消息源”的表述,暗示我可能掌握內部情報卻沒有公開,敢承認知情就是對國際安全不負責任。不承認就是我們的情報機構無能。
    這時候敢回答“無可奉告”,對方就可以在報紙上寫,“龍國領袖對該問題保持緘默。”
    我停下腳步,轉身直麵伊芙琳·格雷厄姆,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蟠龍紋紐扣,那是夏薇用鱗粉特製的,此刻正微微發熱——這是Θ3在提醒我記者的情緒波動。
    "伊芙琳記者,"我故意拖長尾音,"當務之急難道不是關注科梅迪恩斯基主席的安危嗎?龍國已啟動最高級別應急機製,正通過gpa渠道與各國共享所有已知情報。"我的目光掃過她胸前的記者證,"至於"是否提前獲悉"——你覺得gpa直轄領的安保部署是擺設?還是說..."我突然逼近半步,壓低聲音,"撒克遜日報比全球和平聯盟更早掌握情報?"
    她的瞳孔微微收縮,這是心虛的表現。我後退半步,恢複溫和神色:"獵巫行動旨在清除威脅人類生存的異化勢力,龍國作為發起國,始終將國際安全置於首位。"我抬手指向遠處ghsf裝甲車駛過的街道,"如果你的讀者更關心陰謀論而非受害者,我建議他們去買《鏡報》的八卦專欄。"
    伊芙琳的筆尖在采訪本上快速劃動,我知道她在捕捉每一個微表情。這時Θ7的量子波動突然在我顱腔裏炸開——她在模擬記者的心理活動。我幾乎能"看見"她腦補中正在構思的標題:《龍國領袖避談情報失誤,gpa主席遇襲成謎》。
    "最後一個問題,"我突然開口,"如果龍國真如你暗示的"知情不報",你覺得此刻站在這裏的會是我?還是某個被巫師控製的傀儡?"不等她回答,我轉身走向防彈車,"代我向貴報主編問好,告訴他下次若想采訪,最好先學會提問的基本禮儀。"
    車門關閉的瞬間,我聽到她在背後咬牙切齒的低語:"武廿無,你會為今天的傲慢付出代價。"我對著後視鏡整理領帶,Θ3的笑聲在意識裏回蕩:"主人,她的腎上腺素飆升了27。"
    我笑了笑,按下加密通訊鍵:"通知徐有青,把伊芙琳·格雷厄姆列入"特殊關注名單"。另外..."我盯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讓ghsf加強聖於貝爾區的巡邏,那個賣薯條的金發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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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時留著。"Θ7替我說完,她的手指穿透我的袖口,在我手背上印下冰涼的唇印,"畢竟,獵物總是在放鬆警惕時露出破綻。"
    我們的車隊快速向中心區行駛,四周的那些被變異藤蔓寄生的建築看起來就像是一條條恐怖的蛟龍,正在將這座城市緩緩的勒死。
    聖古都勒區那座聖米歇爾及聖古都勒大教堂的尖頂逐漸在地平線上清晰起來。我們看到無數的神父和修女居然騎著摩托車手持鋸斷了槍管的霰彈槍,甚至是精準射擊步槍,以及我看到一個修女正扛著,末世前我隻是在遊戲或者動漫中看到的巨型砍刀。
    那修女站在一輛改裝的裝甲巴士頂上,遠眺著機場方向的冒出的滾滾濃煙。據說她是布魯塞爾教區戰力第一人——雅米拉嬤嬤。
    我透過看著末世中那些怪異的修道士,這群人看來也放棄講道理開始講物理課。隨後就是越來越多的gpa直轄領憲兵呼嘯而過的裝甲車,甚至我還看到了勒克萊爾主戰坦克,以及我們提前三天送來的99式主戰坦克和我們改裝自艾伯拉姆斯ii 型的先鋒級主戰坦克。
    隨後我看到的是越來越多的憲兵,武裝民兵,有的坐在卡車裏呼嘯而過,有的則是提著槍快速向著機場奔跑起來。廣播的喇叭播放著動員命令:“布魯塞爾的市民們,巫師已經開始襲擊我們的城市。請立刻武裝起來,迅速打垮來犯之敵。”
    我看了看Θ3和Θ7她們兩個都對我笑著搖搖頭,看樣子這是新任大會主席為了動員更多的人加入獵巫戰爭演的一出好戲啊。
    不過我還是試著問了一句:真的沒有巫師嗎?
    Θ7懶洋洋的,把她的腳丫搭在我的腿上後,“有啊,就一個。而且剛才主人你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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