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科學獵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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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像被褻瀆的聖餐酒般在鉛灰穹頂下流淌,聖皮埃爾區的鵝卵石路麵正舉行某種褻瀆的彌撒。原本末世前的太陽能路燈,以及末世後煤氣路燈都在濕漉漉的石板上投下搖曳的光斑,隻不過是一個白一些,一個黃一些。那些反光並非單純映照建築輪廓,而是扭動著某種褻瀆幾何的紋路。
    末世前那塊巨大的全息影像大屏幕,不停地在播放著末世後最知名的一則城市宣傳片——“歡迎來到布魯塞爾,末世後整個地球最安全的地方。”
    此時我坐在汽車的一輛經過特殊改裝的商務車中。雖然汽車內部很寬敞,但是此時此刻的氣氛卻有著點詭異。新宇和凝紫萱坐在我的對麵,死而複生的凝紫萱低著頭顯然是在回避著我這個公公的目光。
    新宇原本就很瘦,現在眼窩深陷,就連眼袋都耷拉了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用一團粘稠的白色塗料包裹的骷髏:“爸,聽說我媽受傷了,好點了嗎?”
    因為他是我和夏薇的孩子這件事,我還沒有告訴他,而玉潔是他的監護人,所以他說的“媽“就是在說張玉潔。
    “她被你夏薇阿姨救了,”我說到這裏無奈的歎了口氣,才繼續說道:“不過,家裏出了那麽多事,你都不打電話問一下。作為家裏的老大,你都在想什麽?原本我還以為能把外交的事情全部交給你。現在可倒好,你居然成了一個所有人眼裏的笑柄。”
    沒錯,我說的就是凝紫萱那件複活後在街上溜達,還被《鏡報》和《太陽報》,以及《coser 》搞出了什麽“龍國太子妃天體事件“。倒不是我相信什麽受害者有罪論,而是現實社會就是這麽惡心。
    簡單的理解這件事的話可以類比,夫妻同房誰都覺得再正常不過。你不會看到一個一個帶著孩子的女士就說她不檢點,不是完璧之身。可如果他們夫妻住賓館,被壞人發到互聯網上。那這對夫妻就會遭遇社會性死亡。
    這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而是一種破窗效應。這就像是人人都知道統治者不是聖人,更不是神。甚至還知道會有很多齟齬和肮髒,可這就像是安徒生童話中《皇帝的新裝》。
    而這件事的分量可以重達千斤,也可以輕如鴻毛。原本想要處理還要費一番周折,就比如葉蓮娜之死,可以對衝掉我使用核彈滅火的影響。
    不過現在有亞羅斯瓦夫.梅迪恩斯基被“巫師”殺了這件事在前麵頂著,所以也就沒人管什麽“天體事件”了。
    可新宇這個孩子不光是我和夏薇的兒子,也是我的國家未來的領袖。即使“天體事件”已經平息。可我還是對他有點不放心,於是我還是開口了:“你就先和紫萱回國吧。廬州那邊現在隻有你安媽媽和柳媽媽在處理,雖然她們有這個能力。但是吧....我總覺得歐羅巴大陸還要出事。 ”
    新宇看了看我,想必他以為我是來興師問罪的,估計他連怎麽應付我的話術都想好了,所以這對小情侶還是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我看了看,凝紫萱脖子上那朵聖丹尼斯玫瑰的圖案,於是繼續說道:“三年之內,不要讓她出門了。一是為了看看風向,二就是看看金烏君給的那個符號有沒有什麽不好的影響。”
    新宇的剛剛凸起的喉結蠕動了一下,低聲說:“爸,您不能這麽做。當時愛麗舍宮門前死掉的人,甚至整條香榭麗舍大街死掉的人全都是赤子那樣走出來的。紫萱也不是媒體說的那樣,她身上是有鮮花遮蓋的。而且那群神經病自己都還光著,還有臉指責紫萱。您還跟著這麽說,難道這就是您所謂的公平嗎?”
    我這句話很顯然是,超出了凝紫萱的預料。嚇得她也顧不得去遮蓋——她脖子上的聖丹尼斯玫瑰紋身。就想要讓自己的小丈夫別說了,可是話已經出口。於是她就趕忙按住了武新宇想要指到我鼻尖的手指。
    我看到她那雙噙著淚的雙眼,透出一種近乎於絕望的哀求。看樣子隻要我打個噴嚏,她就會嚇得直接給我跪下“認罪”了。
    這倒是個好孩子,不過可惜這個孩子了。我也知道她總是像個母雞一樣,把新宇覆蓋在自己的翅膀下。據說上次那個白發的Γ1完全不顧她的死活,強行把新宇從她身邊把新宇帶走後,她也沒有強行抱住Γ1讓對方救她。新宇回來了,她還是始終這麽保護他。
    實話實說,作為父親而言,我對這個兒媳婦沒什麽怨言。可一個真正的太子妃,可不是滿足一個“賢惠”的標準,就可以的。願意裝“賢內助”的人太多了。更重要的是資源。
    我可以說殺誰就殺誰,那是因為我就是這樣起的家。當官的對我沒有其他預期,而且天下還不太平,所以別人就當“養狗”了。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啊——“天下居馬上得之,寧可以馬上治之乎?”
    我歎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輕聲說:“我知道不怪你,我甚至知道這件事在一定程度上怪我。如果我不是所謂的督帥、領袖、元首,你們也不可能尷尬的被國際媒體追著跑... 更不會從巴黎跑到布魯塞爾。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有些事,也不是用三言兩語說出個對錯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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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當汽車行駛到國際機場停機坪時,汽車完全停下後,就沒好氣地對我的好大兒說了句,“出去,我有些話和你紫萱說。”
    新宇還想說什麽,就被他媳婦凝紫萱用手輕輕捂住了嘴巴,然後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溫柔和堅定,仿佛在告訴新宇不要說話。接著,凝紫萱微笑著,輕輕拍了拍新宇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一個孩子。她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充滿了母愛的關懷。
    新宇似乎明白了凝紫萱的意思,他點了點頭,然後默默地打開車門,下了車。凝紫萱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舍,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輕輕關上了車門,然後轉過身來,麵對著車內的我。
    我看到汽車裏隻剩下我和這個兒媳了,於是我用自己最大的耐心說,“紫萱,你是個好孩子,但是我家確實是一條不歸路。現在咱們的國家,需要有個一言而決的人和他的家族。新宇還是個孩子,很多對你的許諾我知道是真心的。可孩子的允諾卻也當不得真,我這麽說你能懂嗎?”
    凝紫萱似乎明白了什麽,可又不太明白,我看到她雙手緊緊握著拳頭,貝齒輕咬下唇。
    我拿出一瓶水,示意她喝口水。當我看到她將水完全咽下去,繼續說道:“紫萱,你比新宇大六歲。我知道你對他的感情,可是我末世前就是搞心理學臨床的,我知道人心有多複雜... 你末世前也在娛樂圈看過人生百態。如果我廢了新宇的繼承人,也許你們會自由。可如果我這次全球獵巫,有個閃失,咱們剛剛聚攏起來個雛形的國家又會陷入內戰。”
    凝紫萱想了想,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繼續說下去。
    於是我說出這次主要的目的,“你是不是聽到過夜君,這個名字... 或者夢到過他....如果你回應過他... 務必告訴我。因為我不能讓他的身邊人再有一點問題,而我不隻是新宇的父親,還是龍國的統治者。新宇也不止是你的男人,他也是國家的儲君。”
    凝紫萱的手指猛地掐進掌心,礦泉水瓶在寂靜中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嗒”聲。她脖頸處的聖丹尼斯玫瑰紋身突然滲出銀亮的汁液,那些花瓣紋路如活物般扭曲,在皮膚下勾勒出與巴黎聖母院地穴中相同的楔形文字。我注意到她後頸的絨毛根根豎起,這是哺乳動物麵對天敵時的本能反應。
    “夜君……”她的喉結在蒼白的皮膚下劇烈滾動,聲音像生鏽的琴弦在斷裂前震顫,“您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
    我看到她瞳孔分裂成複眼結構的瞬間,三毫米的銀線從虹膜邊緣蔓延至瞳孔中央——那是金烏君賜予的神性在與夜君的腐蝕力量對抗。液態金屬順著她脊椎溝壑滲出,在真皮層下形成克萊因瓶狀的能量回路,這與我在巴黎聖母院地穴中見過的Φ符號如出一轍。
    “上個月在香榭麗舍大道,”她突然用指甲刮擦車窗,玻璃表麵浮現出與聖遺骸相同的暗金色紋路,“他說能幫我殺光那些羞辱我的人。”她的指尖開始蛻皮,新生的皮膚呈現出半透明的甲殼質感,“我當時……”
    突然,整輛商務車陷入詭異的寂靜。我手表的電子指針在1007分處卡住,車內的空氣仿佛被抽離了所有聲波。凝紫萱的瞳孔中浮現出巴黎聖母院的微型影像,液態金屬正順著她的視神經向腦垂體蔓延。
    “不要著急慢慢說!”我一把按住她的手腕,龍涎香混合著腐葉味的體息從她領口溢出,“告訴我,他給了你什麽?”
    凝紫萱的瞳孔驟然收縮成六邊形晶格,脖頸處的聖丹尼斯玫瑰紋身迸發出伽馬射線暴般刺目的藍光。那些液態金屬在皮下形成莫比烏斯環狀的神經網絡,我嗅到空氣裏彌漫著類似超新星爆發時的重元素氣息——這是金烏君的神性在與夜君汙染進行維度戰爭。
    "他說..."她下頜骨突然錯位成昆蟲口器,三對螯肢從咽喉深處探出,每根節肢表麵都浮現著非歐幾何圖騰,"要讓我成為祂的熵蛻甬道。"
    當"熵蛻甬道"這個詞以八度音程共振的方式在車廂內炸開時,所有車窗玻璃同時浮現出黎曼曲麵拓撲結構。我注意到她後頸皮膚正在坍縮成彭羅斯三角,那是高維生物在三維世界的拙劣投影。
    她似乎越來越嚴重了,下頜骨發出昆蟲蛻殼的脆響,三排尖牙從牙齦中暴長出來。我看到她食管內壁浮現出跳動的Δ符號,那是天蛾人基因與古神汙染的融合產物。當她開口時,三重聲線在顱腔內共鳴:
    “他說……”她的舌尖滲出暗紫色黏液,“祂說... 祂要..... ”
    我一聽就知道要壞事,這就像是某種高科技裝備為了保密裝了自毀程序一樣。這時Θ18猛得拉開車門,用不容置疑的聲音說:“廿無幫我壓住她的手腳,我要對她排雷。記住始終要和她說話,讓她保持意識... ”
    說到這裏的時候,液態金屬突然在她眼窩處凝結成微型的巴黎聖母院模型,每一塊尖頂都在緩緩蠕動。我意識到這是夜君的投影,通過凝紫萱的神經脈絡在三維空間顯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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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具體形態?"我按住她正在量子隧穿的右手腕,觸感像在撫摸一團凝固的暗物質,"是克萊因瓶式的無限回廊?還是康托爾塵埃狀的維度裂縫?"
    “武廿無,”投影發出雌雄莫辨的笑聲,“你以為用金烏君的聖痕就能困住我?”液態金屬模型突然炸開,在車窗上蝕刻出北鬥七星的軌跡,“我可是日冕皇的次子,你的二伯,哈... 哈哈。”
    我感覺後頸的冷汗浸透襯衫,卻看到凝紫萱的瞳孔突然恢複人類形態。她大口喘息著,指甲縫裏滲出的液態金屬正在快速結晶,形成與我書房中相同的熵池接口紋路。
    “他……他在我的腦子裏,”她顫抖著抓住我的手,體溫低得可怕,“求您……”話音未落,整輛車突然被某種力量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Θ18的手掌突然泛起克萊因瓶狀的漣漪,她的手指穿透凝紫萱的太陽穴,卻不見血跡。四維空間的引力波從她腕間湧出,在車廂內凝結成懸浮的熵池接口。那些暗紫色的液態金屬開始逆流,沿著凝紫萱的神經網絡重新蜷縮回聖丹尼斯玫瑰紋身中。
    "維度錨點正在鬆動。"Θ18的聲線像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需要將她的意識頻率錨定在三維投影。"
    我按住凝紫萱的下頜,感覺到她喉結處的莫比烏斯環狀能量正在扭曲。Θ18的另一隻手突然按在車頂,四維空間的褶皺將整個車廂暫時包裹成一個拓撲氣泡。我看到她指間的維度紋路正在與凝紫萱體內的Φ符號產生共振。
    就在一切即將向好的時候,我看到凝紫萱的脊椎骨節正以詭異的節奏膨脹,皮膚表麵浮現出與夜君骨刺相同的螺旋狀紋路。車窗上居然浮現出,拿破侖雕像正用黃金劍指向我的畫麵。
    "別走神,現在!"Θ18猛得扯開凝紫萱的衣領,露出脖頸處正在坍縮的彭羅斯三角。她的食指在紋身上遊走,那些楔形文字被重新編碼成穩定的克萊因瓶結構。
    隨著她的觸碰,液態金屬開始在皮膚下形成封閉的循環回路,將夜君的汙染能量引導至後頸的熵池接口。
    凝紫萱的瞳孔突然恢複正常,但她的身體仍在不受控製地抽搐。Θ18的第三隻手從四維空間投影出來)按住她的心髒位置,那裏正有非歐幾何圖騰若隱若現。"維度滲透率過高,需要緊急折疊!"
    我感覺整個世界突然傾斜,Θ18的四維場將我們包裹在扭曲的時空切片中。凝紫萱的身體像被無形的絲線牽引,逐漸懸浮起來。那些從她體內溢出的熵能被重新編織成維度補丁,縫合在她皮膚表麵。
    "注意!夜君的投影正在嚐試維度逃逸!"Θ18的投影分身突然出現在車窗上,她的手指在玻璃上畫出與聖遺骸相同的暗金色紋路。那些紋路與凝紫萱體內的Φ符號產生共鳴,將夜君的力量鎖定在三維空間。
    我聽到液態金屬在凝紫萱體內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聲音。Θ18的主意識從四維空間中抽出一隻手,指尖纏繞著微型巴黎聖母院模型。她輕輕一捏,模型在她掌心炸開,化作無數伽馬射線暴般的藍光,將夜君的投影徹底湮滅。
    當最後一絲異變能量被吸收,凝紫萱的身體重重墜回座椅。Θ18的手指在她太陽穴處畫出閉合曲線,那些熵池接口紋路開始發出柔和的藍光,像在進行最後的自我修複。
    "完成了。"Θ18收回四維投影,她的手指上還殘留著液態金屬結晶。她擦了擦額頭,雖然沒有汗珠,但那些維度紋路在她皮膚表麵泛起短暫的波紋,"她的意識已經重新錨定在三維。夜君的汙染被暫時封印在克萊因瓶結構中,但需要持續監控。"
    我鬆開凝紫萱的手腕,注意到她脖頸處的聖丹尼斯玫瑰紋身已經恢複原狀,隻是邊緣多了一圈類似維度密封條的銀色紋路。她的呼吸逐漸平穩,但體溫依舊冰冷如初。
    "她這個狀況能維持多久?"我問。
    Θ18聳了聳肩,她的存在態在四維空間中微微波動,"取決於金烏君的聖痕能否壓製夜君的汙染。目前她的體內正在形成維度平衡態,就像兩股潮汐相互抵消。不過......"她突然湊近凝紫萱的耳畔,"她的潛意識裏有個聲音在反複念叨"熵蛻甬道"。"
    我注意到凝紫萱的睫毛微微顫動,仿佛在夢中掙紮。Θ18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眼瞼,那些液態金屬殘餘在她觸碰下迅速結晶,化作細小的熵池碎片。
    "建議將她安置在維度穩定區域。"Θ18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維度紋路,"比如龍國的熵池實驗室。那裏有足夠強的四維引力場可以中和夜君的汙染。"
    我點頭,看著凝紫萱逐漸恢複平靜的麵容。Θ18的存在態開始在四維空間中淡出,隻留下她最後的提醒:"記住,夜君不是金烏君那種可以交易的神明。祂的汙染會不斷侵蝕宿主的維度結構。如果平衡被打破......那就隻剩讓至高者滅殺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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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終於看清那晶瑩的淚光,其實是無數透明色類似於水母觸須的東西,它們正悄悄全部縮回凝紫萱的淚腺。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那個杠精格雷厄姆女士,正在用她特殊的設備錄著我這輛汽車異常的顛簸。
    伊芙琳·格雷厄姆蜷縮在商務車的陰影裏,單反相機的熱靴在雨中滋滋作響。她的嘴角掛著職業性的冷笑,正通過取景器對準車內凝紫萱痙攣的肩胛。突然,車窗上浮現出暗金色的黎曼曲麵紋路,像某種褻瀆幾何的符咒正在蠶食玻璃。
    "抓到了!武廿無果然是個色鬼。"她的金發在冷雨中貼著頭皮,鼻尖幾乎要抵到車窗的霧氣上。就在她興奮地把手指搭在快門上的時候,突然,一道黑影從暗巷中暴起,伴隨著皮靴碾碎積水的脆響,她的後腰被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正麵踹中。
    就在她感覺自己身體被那股巨力,踹飛的時候,她看到一個白發女人,就那樣站在雨幕中冷冷的看著她。隨後伴隨著那個女人又一記重腿,直接把她像是足球那樣重重的踹飛了出去。
    格雷厄姆的太陽穴猛地撞擊在濕冷的石牆上,記錄儀脫手飛出,在鵝卵石路麵上劃出一道火花。她的意識在黑暗中下沉時,分明聽見自己的肋骨發出竹節爆裂般的脆響。雨幕中傳來低沉的女聲,像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下次偷拍時,別忘了帶上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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