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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陽從來沒說過竇維維可愛。
    因為她從小好強，確實也沒有可愛的時候。
    “真的，不騙你。”向陽看著她的懵懂，覺得更可愛了，忍不住笑了下，道：“可愛得我忍不住想親你。”
    竇維維臉一紅，倏地站起來，轉身抱起筆電就往客房走去。
    向陽當然是連忙跟上的，走到門口想到自己的行李還放在玄關處，又走出去把行李拿過來。
    竇維維看起來是有點生氣的，卻沒有關上房門，所以向陽輕易地擰開了門鎖進入房間。
    她已經把電腦關上了，拎著睡衣要進浴室。
    “一起洗？”向陽挑眉，快步走到浴室門口堵住她。
    竇維維臉又有些紅了，白他一眼，道：“這裏浴室很小，你以為是你家啊？”
    向陽失望地“嘖”了一聲，道：“是啊，在家多好？非要來這裏受罪！”
    說是這麽說，卻還是讓開了門口給她進去。
    她進去洗澡，他就守在門口。
    其實想想，向陽最愛竇維維的地方，就在床上。她不像個女戰士，沒有所向披靡，而是一個嬌羞的小女人。
    也就隻有這種時候，她會嬌羞，會忍不住露出特別柔軟的一麵，讓他欲罷不能。
    很多時候向陽都在想，如果竇維維平時也能多些像在床上的那種姿態就好了，但是轉念又覺得，還不如平時的幹練呢。
    那樣幹練的一個女強人都有那麽多男人覬覦，倘若平時嬌滴滴的，豈不是更招野男人喜歡？
    所以，他從來沒提過這回事。
    抽了一根煙，竇維維也洗好了，將浴室讓給了向陽。
    向陽也洗好了出來的時候，竇維維已經躺下了，留了一盞床頭小燈給他。
    “明天打算做什麽？”向陽擦了擦頭發上沾著的水汽，問道。
    他知道她還沒睡著，因為她睡眠需要極度安靜，隻要兩個人在一起，明知道他還沒睡的時候，她是睡不著的。
    果然，閉著眼睛的竇維維回了句：“去對方公司。”
    “我陪你一起去？”向陽掀開這邊的被子鑽進被窩。
    竇維維沒好氣地道：“要不，這個工作還是交給你負責算了？”
    向陽頓時不滿了：“本來就不用你負責的，交給白卿語多好，是你非要上趕著來幫她解脫！”
    竇維維不說話了。
    她確實是主動要接下這個工作的，目的就是離向陽遠一點。
    可是現在想想，好像她這麽做也有些沒意義，向陽依然追來了不是嗎？
    “維維，要不趁早還是把工作丟回去給白卿語吧？”向陽就想著，先把竇維維拐回去。
    竇維維當即就問：“然後我跟你回江城，你再把我關起來？”
    向陽剛剛有了幾分溫暖的心陡然冷下來，臉色也沉了下來，不說話。
    他伸手去找自己的煙盒，想抽煙。
    竇維維也覺得自己說話似乎太衝了，想想宋卿語在墨北琰麵前是怎麽樣的呢？她努力回憶自己見到的那兩隻喪心病狂秀恩愛的家夥是怎麽相處的。
    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不過她覺得，不會說話就幹脆用行動？
    所以，她轉過身來，一個翻滾，滾進了向陽的懷裏。
    他雖然生氣，卻還是麵對著她睡的，而她卻是背對著他。
    對於這點，竇維維覺得自己需要檢討。
    懷裏突然滾過來一個軟綿綿的身體，向陽有些意外，送上門的軟玉溫香他又怎麽會推之門外？當即抱住了她，委屈地說：“你又給我臉色看！”
    竇維維：“……”
    賊喊捉賊吧！
    竇維維想了想，道：“那我不給你臉色看，你能對我放心點嗎？”
    “怎麽放心法？”向陽來了興致。
    她的主動投懷送抱，將他剛才的那點怒氣給吹散了。
    竇維維其實想過這個問題，便說道：“這次來帝都談合作案，到後期順利上軌道，約莫要三個月的時間。這三個月我不會跑，每周末都回江城，或者你過來帝都。你不用一直留在這裏盯著我，如何？”
    向陽手臂一緊。
    顯然，他是不怎麽樂意的。
    能放手的話，早就放了，又何必鬧到現在的地步？
    竇維維心裏有些失落，也沒有再勸說，而是突然提起宋卿語：“有時候我真的想不明白，墨北琰難道不比你重視自己的未婚妻？為什麽他可以放白卿語跑到帝都來上學，兩個人多的時候甚至二十天都不見麵？”
    提到這個，向陽就振振有詞了：“或許，墨北琰沒有你以為的那麽愛白卿語。”
    “怎麽可能！”竇維維當即反駁：“我反倒是覺得，愛到極致是成全。”
    向陽默了。
    愛到極致是成全？
    難道他不夠愛她嗎？可是他當真沒辦法放開她的手！
    竇維維見他不說話，又說：“就算是墨北琰這麽放鬆，白卿語也不見得會跑了。白卿語這樣優秀，盯著她的男人肯定比盯著我的要多得多。難道墨北琰就不擔心女人被拐跑了？”
    向陽心裏一緊。
    如此他還不明白竇維維想說什麽，那就枉費兩人在一起這麽多年了！
    “他們倆……”向陽想說，或許他們倆沒那麽相愛。
    可是自己都覺得這種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想想當初白卿語失蹤的那段時間，墨北琰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
    那麽，究竟是什麽來支撐墨北琰，在經曆過這麽可怕的事情之後，還能放飛白卿語的？
    竇維維見他若有所思，便又說：“或許，真的是白卿語跟我說的那麽一回事，是我沒有給夠你安全感。我們倆走到今天這種程度，不光是你的原因，也有我的錯。”
    這還是竇維維第一次在向陽麵前承認自己的過錯。
    向陽有些恍惚：“維維……”
    “我太強勢了，在你麵前都不肯表現一個作為女朋友的溫柔可愛。以致於你總會覺得，我跟你很有距離感。”竇維維開始檢討自己。
    確實，哪怕是在床上，她也是不怎麽能放開的。
    向陽不想她這麽編排她自己，連忙說：“沒有，你很好。”
    為了安撫她，他隻好挑自己的錯：“還是怪我，是我不夠好，也是知道自己不夠好，所以才總是擔心你會離開我。”
    竇維維淡淡一笑，道：“你說，墨北琰和白卿語之間相差年歲這麽多，怎麽反而像是沒有什麽年齡差一樣呢？白卿語怎麽能這麽懂事，而墨北琰為什麽能這樣放低身段遷就一個小女孩？”
    她提起這個，向陽就覺得她是故意說來給自己聽的。
    要這麽說，還真的是他的錯。
    墨北琰比他身價要高那麽多，卻還能對自己的女人放下身段，而他為什麽做不到？
    說著，竇維維又笑了，道：“每個人都每個人的過法。或許，我們永遠都難以成為他們。”
    她的話讓向陽心中一動！